林安的騷操作,震碎了四個人。

講故事嘛。

很簡單。

聽我給你們娓娓道來。

給你一個故事,世界為之起舞。

林安真有這個本事。

“夭夭看你找了個什麼畜生啊!”

沈流雲在心頭狠狠地罵了一聲。

然後端起茶,輕輕喝了一口。

嘿!

真特麼好喝。

很快茶室裡就響起了一陣嘶嘶哈哈的聲音。

青而賢無形之中裝了一把:

“這茶……跟我在內海做客的時候……!”

陳清源卻一臉糾結:

“茶好,茶道更妙,以後老頭子我……小林啊,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林安一臉淡定:

“老爺子別糾結了,以後想喝估計也喝不到了。”

陳清源……!

咳咳咳!

沈流雲一口滾燙的茶水差點灌進肺裡。

他連忙起身躲到門外咳了起來。

沈流舒腳指頭攥地。

小子,我是叫你巴結這兩位,不是叫你得罪。

沒想到陳清源楞了一下,不但沒生氣,臉上卻是一臉的唏噓:

“小林說得好啊,人啊,最忌貪得無厭,沒想到我一把年紀了,還沒有小林看得透徹啊。”

“小林,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林安……!

我是這個意思嗎?

我只是單純的想懟你兩句。

沈流舒一顆懸著的心頓時落地。

還有意外之喜?

青而賢也點了點頭,感嘆道:

“小林啊,你這樣的年輕人,我是平生僅見的,通透,恣意,很有點遺世獨立的味道,我也願意當你一個忘年交。”

林安心說文化人夸人就是不一樣。

不像我。

夸人的時候就倆字。

白!

大!

顯得很沒文化,很枯燥無味。

他笑著擺手:

“基操,基操,都是基操。”

喝茶嘛,無非就是商業互吹。

你捧我我捧你,進茶室之前,兜裡明明就只剩下一頓快餐錢了,出來的時候全世界都特麼是我的。

話題到底還是落到了林安頭上。

他也沒奈何,只能又來到了沈流舒的書房。

拿起筆刷刷刷。

又是一幅字!

陳清源如獲至寶,直接就撲了上去。

青而賢整個人還在原地過電。

他呆了好半天,這才嘆息一聲,看著林安:

“小林啊,林大師,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如何練得如此一手出神入化的書法?”

林安臉上不由得閃過一抹驚恐:

“老頭兒,不提這茬。”

嗯?

見沈流舒,沈流雲,連陳清源也轉頭看著自已,林安苦笑一聲:

“怎麼練的?”

“就一個字。”

“打!”

青而賢一愣:

“打誰?”

林安翻了個白眼:

“當然是打我唄,還能打你啊?”

“老頭兒,你是不知道啊,我十五歲之前過的日子只能用四個字形容。”

“慘無人道,暗無天日。”

沈流雲心頭酸死了,擠兌道:

“不是四個字嗎?”

林安看了他一眼:

“多說四個字加深一下你們的印象。”

沈流雲……!

其實來之前,陳清源和青而賢根本不相信沈流舒的話。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書法造詣再高,能高到什麼樣子?

沈流舒拿給他們鑑賞的那幅字,至少需要近百年的苦練,才有那樣的功力。

在他們看來,這是沈家在為他們的外甥婿造勢呢。

書法和文章是一個道理。

文無第一。

誰都覺得老子才是第一。

但是真正的行家,一目瞭然。

三歲孩子寫一篇作文我的爸爸,和諾獎得主寫的小說放在一起,你非要說三歲孩子更勝一籌,那隻能是胡攪蠻纏。

見到林安出手,兩位大師心頭全是驚濤駭浪。

書法最高境界包含了兩層意思。

出神。

入化。

青而賢被譽為第一書法大家,出神多年,但是卻始終無法進入化境。

就差臨門一腳。

書法沒捷徑。

但是需要天賦。

想要成為大師,勤學,苦練,天賦,三者缺一不可。

在青而賢面前,任何的書家都沒有人敢稱大師。

他的書法作品,是真正的一字千金。

千兩黃金。

差不多兩千萬龍幣一個大字。

一字難求!

青而賢活了八十多歲,早已生死名利看淡。

他嘆息一聲,對著沈流舒說道:

“自家事自家知,我已年老體衰,此生再無寸進的可能,但是你家有麒麟,書道有了傳承,我已經沒有了遺憾,今天晚上的拍賣會,我願意給你免費站臺。”

沈流舒大喜:

“多謝青老。”

青而賢又說道:

“但我有一個要求。”

沈流舒連忙說道:

“您儘管提。”

青而賢一指書桌上的那一副字……!

書房裡陡然響起一聲爆喝:

“老東西,你幹什麼?”

陳清源哪裡還有大收藏家的氣度,趁著這邊說話的時候,鬼鬼祟祟的用嘴吹乾了那一幅字,又墊了一張宣紙,正在打卷。

“老青,你自已都是寫字的,跟小林多交流,還怕他不給你寫啊?流舒,這幅字我拿走了,今晚我必然叫你滿意。”

青而賢哪裡像個八十歲老人,餓狼一樣撲了上去,張開雙手:

“老子要拿這幅字陪葬,你敢跟我搶棺材本?信不信老子去你家砸了你的棺材本。”

陳清源大怒:

“老東西,你敢!”

兩個老人一邊罵一邊動手,又都怕損傷到林安的那幅字,看著無比滑稽。

沈流舒和沈流雲都看傻了。

等他們一回頭。

不好!

外甥女婿跑了。

沈流雲也顧不得其他,一個健步衝了出去。

服務員說林安回了茶室。

沈流雲這才放下心來。

但是立刻又怪叫一聲,旋風一樣的對著樓上的茶室衝了上去。

一看果然。

林安手上卷著一張宣紙,摺疊成一個漏斗,正從他的青花茶罐往外倒茶葉。

沈流雲心痛得無法呼吸:

“我的茶啊,你這個殺千刀的,你知道這多少錢一克啊,三十萬一克啊,買都買不到。”

這個小罐子裡不過一兩茶,五十多克,僅僅能泡五次到六次。

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一個稀缺性。

因為這是內海七大家特供,其他人根本沒有。

他千辛萬苦討好了蘇夭夭,才求著蘇夭夭從她爺爺那邊偷了二兩出來。

他自已根本捨不得喝。

要不是今天為了六哥的大計,他才捨不得拿出來待客呢。

沒想到被人惦記上了。

還特麼想來個捲包會?

“林安,你……你給我放下。”

林安沒好氣的罵道:

“七舅,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至於嗎?”

“至於嗎?”

沈流雲的聲音高了八度:

“不至於你特麼倒是給我放下啊。”

“林安,我求你了,給我留下吧。”

“外甥女婿,留一半!”

“三分之一?”

“你……你這個畜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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