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秘密初現（二合一）

江識川眸色一暗，但並未說話，要給夠沈鳴權衡的時間。

他會說的。

江識川放在桌上的手緊了緊。

沈鳴沉思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告訴江識川他所知道的事，只是想起往昔，他的神色也多了幾分嘆息。

“那是，在大戰前的66年前，一切還得從阿羅修說起。”

大戰前66年，神宮。

“鳳梧主使，怎麼辦，阿羅修還是昏迷不醒！”

站在神殿中的女人一身白色長裙，裙襬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動，宛如一朵盛開的白蓮。她的頭髮披散著，銀絲與頭上的金飾相互纏繞。手臂、腰間都戴著聖鈴，大小不一，隱隱透著銀色的光芒，奇怪的是，隨著動作，雕刻著神秘花紋的鈴鐺卻並未發出聲響。她緩緩睜眼，金眸帶著擔憂。

“阿羅修，阿羅修，阿羅修....”

鳳梧輕輕搖晃床上的男孩，喚著他的名字，這聲音彷彿帶著某種力量，有著穿透人心的能量，但依舊沒能喚醒床上的孩子。

這是鳳梧繼任神使後，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

如果是其他人，她大可以進入他們的夢境，找到源頭，將他們喚醒。

但阿羅修，她進不去他的夢。

阿羅修是突然出現在她寢殿門口的，那時候的他還只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當鳳梧抱起他，自已體內屬於歷任神使世代累積的力量，緩緩流向男孩，她知道了，這就是下一任神使的繼承者。

可每任神使出現的方式，都卻決於上一任使者的感應，往往是剛出生，神使的腦海中就有牽引的絲線，遠遠連著繼承者，直到他們見面、生活在一起。

男孩出現的方式讓鳳梧疑惑，但這是神明認定的繼承者，她不會懷疑他的身份。

鳳梧將男孩抱回寢殿，正興致勃勃的想給他取個名字，繼承者的名字都是由上一任神使命名的，就像自已有了後代一樣。

剛開啟包裹著男孩的被褥，裡面掉落一張紙條。

阿羅修。

鳳梧秀眉擰了擰，這是名字？誰給他起了名字？不是說都由上一任神使起的嗎？

在她枯燥的神使生活裡，一直期盼著繼承者的到來，然後她就能像上一任神使教她那樣，教導自已的繼承者，等繼承者成功汲取了她全部能量後，她就能回到神明的左右了。

他真是繼承者？

生出幾分懷疑的鳳梧連忙搖頭，雖然他出現的方式很令人懷疑，但自已的力量確實在向他傳入，這不會錯的。

算了，有名字就有名字了吧，她還一樣能教導他~

可是，等到阿羅修逐漸長大，鳳梧越來越感覺不對勁。

因為阿羅修，沒有慈悲心。

“阿羅修！你知錯了嗎！”

小小的阿羅修跪在眾神使的牌位前，臉上有著茫然和委屈，“鳳梧姐姐，不是要滿足信徒們一些無傷大雅的願望嗎？我滿足他了啊。”

聽到這話的鳳梧，頭髮都被氣炸了起來，怒不可遏的看著他。

“他說自已面對現在的處境，想死，你就真的給他配毒？還好我在那裡，不然你就等著被大家討伐吧！”

阿羅修更委屈了，他辛辛苦苦配的毒藥，無色無味，還加了麻醉和催眠成分，這樣他在睡眠中就能美美死去，也不會痛，死去的面容也很平和。

“可是他的處境是破產、老婆跑了、兒女不是親生的、欠債1000萬星幣，我幫不了他啊，不是說不能滿足經濟願望嘛....”阿羅修小心瞄著鳳梧的臉色，見她逐漸陰沉的臉色，說話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

“那你寬慰他總可以吧，你要給他一些治癒精神的能量，讓他平和下來，幫助他有一個好的心態。”鳳梧說的咬牙切齒。

“可這些都沒用啊，他還是解決不了自已的處境。”

“...........”

鳳梧要氣瘋了，她小的時候早就懂得這些事了，怎麼到阿羅修這裡，像只不開竅的寵物貓。

鳳梧告訴自已要冷靜、包容，沒關係的，他學不會，她就多教教，深呼吸，蹲下來看著阿羅修的眼睛。

“阿羅修，哪怕是神明，都無法解決每一位信徒的困境，他們都有自已的命運走向，你不能干涉他們的方向。神明在星際設定神宮，是希望神使能夠用他們的一部分力量，讓更多的人積極起來。這樣命運好的人能夠重新擁有前行的力量，命運不好的人也能透過一點一滴的努力，改變那個不好的選項。”

阿羅修“噢”一聲，依舊似懂非懂。

鳳梧望著他那雙冷漠的雙眸，終於察覺到了不對。

“阿羅修，來，跟我去法陣殿。”

占卜的結果出來了，阿羅修，沒有慈悲心。

每一位神使從降生就擁有一顆慈悲心，如果用法陣的能量去透視，慈悲心是一顆散發著柔和金光的心臟。

而阿羅修的心，沒有金光。

鳳梧暫停了阿羅修在神殿的工作，自已則是瘋狂查詢古籍資料，繼承者缺少慈悲心，這是史無前例的情況。

終於，在藏書閣頂層的廢棄書櫃上，她翻到了一個陣法，能夠彌補本該缺少的器官，慈悲心....也算神使的器官吧？

她有些猶豫，沒有其他的原因，這本書，是禁書。

但上面不知道是哪位神使，畫了一個金色符號，在神殿中，是“可”的意思。

大概....能用吧。

鳳梧咬咬牙，決定試一試，她按照上面的內容收集好了所有材料，只是最後一樣....神使的精血。

神使的精血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血水，每位神使的精血有兩滴，一滴在額頭，一滴在心臟，而這也代表著神使的壽命。

第一滴消散是在繼承者完全繼承能量後，神使會利用殘餘的壽命為自已鑄刻牌位，最後選一個好日子，把剩餘的那一滴精血存在裡面，然後就會回到神明的左右。

一般來說，繼承者基本會在現任神使200歲前汲取完所有的力量，然後第一滴精血消散，現任神使會很快占卜出最近一個好日子，讓第二滴也消散。

什麼？為什麼不自然死亡？

沒有神使會那樣做，200年的歲月讓他們對生活的興趣早已消散在世間變幻，情愛瞋痴，見得多了也就覺得無趣了，不如回到神明那裡繼續修行。

爭取下次輪迴不做神使。

鳳梧摸上自已的胸膛，她今年才130歲，心臟處的精血已經快消散完了，她作為神使的力量也在減弱。

阿羅修汲取的速度很快，估計要不了多久，這滴精血會徹底消散。

她不在乎力量，只是....如果要啟動陣法，她必須動用額頭的精血才能完成。

鳳梧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沒有精血的神使，還能不能回到神明左右。

將古籍合上，她要去準備法陣，今晚就開啟。

半夜，鳳梧遣退了所有的侍者，將阿羅修帶到了法陣殿，讓他坐在陣法中間。

阿羅修有點懵，但也乖乖的坐下，這個陣法，並沒有在鳳梧給的那些書籍裡看到過。

鳳梧又在殿外佈下幾個陣法，防止別人進來，隨後站在阿羅修面前，安慰道：“沒關係，阿羅修，今天之後你就和神使們一樣了。”

阿羅修茫然的點頭，其他神使是什麼樣，他不知道，但他依舊老實的坐在法陣中心。

鳳梧口中念著晦澀難懂的咒語，聲音逐漸變得虛無，周圍閃著銀光的能量球彷彿凝滯，又隨著咒語迅速向著法陣靠攏，法陣幾角處擺的材料緩緩升空，與周圍的能量相融，這時，鳳梧將自已的精血從心臟中移出，隨著她的動作，她感覺到自已的生命在快速流逝。

周圍的能量球開始排隊進入阿羅修的體內，那滴精血，在他的周圍轉了幾圈，彷彿找到了什麼似的，嗖的一聲進入阿羅修心臟的位置。

陣法完成了。

鳳梧捂著自已空蕩蕩的胸口，還有些不適應，抬眸看向阿羅修。

阿羅修慢慢站起來，想說些什麼，卻突然砰的一聲暈倒在地，最後的記憶，是鳳梧驚慌的臉。

.........................

阿羅修做了一個夢，但鳳梧問他夢到了什麼時，他又不說話了。

他不說，鳳梧就只當小孩子做了個噩夢。

等鳳梧滿心歡喜的帶著阿羅修去檢查他的慈悲心時，又傻住了。

不是，這，倒是有金光了，可他的心是綠色的啊！！！

阿羅修面色正常，沒有絲毫不適，鳳梧懷疑的看了看自已體內，沒錯啊，她的心臟是一團金光，看不出顏色。

鳳梧一手抓狂的扯著自已的頭髮，一手拉著阿羅修回到神殿。

阿羅修的心臟問題還沒有解決，她很擔心他是否具有神使的能力，於是，弄來了一窩兔子。

“阿羅修，從今天開始，養兔子就是你的任務了。”

阿羅修看著漂浮到他面前的幾團毛絨絨，沉默的看著鳳梧，“沒有神使會養兔子。”

鳳梧也沉默的盯著他，“沒有神使是一顆綠色的心臟。”

於是，阿羅修低下頭，接受了這份工作。

鳳梧覺得自已已經解決不了這件事了，來到靈契閣，這裡是放置歷任神使牌位的地方，上面都有著神使各自的精血，相當於他們留了一絲神魂在這裡。

“什麼？”

“綠色心臟？”

“這倒是從未聽說的呀。”

“.......”

牌位們在空中來回穿梭，噪雜的討論聲讓鳳梧嘆了口氣，大家也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忽然，正前方的牌位從首位下來，周圍的牌位有意識的圍了過來，停下了議論聲。

這是初代神使的牌位。

“鳳梧，阿羅修和我們這些神使不一樣，不必多管。”

初代神使的話一向是對的，鳳梧猶豫了下，還是詢問道：“可是，阿羅修沒有慈悲心，等他繼任神使後，我擔心他不能很好的完成工作。”

牌位似乎思索了一下，“他不是已經有顆綠色心臟了嗎？夠用到那時了。”

鳳梧點頭，初代神使的話，一定沒錯，“好，打擾各位前輩了，鳳梧告退。”

正當鳳梧想退出靈契殿，初代神使又將她喊住了，“有些事需要你去做。”

“請您吩咐。”

“一起，

迎接星際的希望。”

隨後，鳳梧就找到了沈鳴，將徽章交給他保管，說是等到徽章發熱後，幫助指揮官，並把徽章交給那個人作為身份的證明。

至於徽章裡面的能量，他原本只能感受到有鳳梧的，直到遇見奧普，他知道了第二種能量的主人。

可這第三種能量的來源，一直都沒出現過。

這麼多年過去，沈鳴一直都把徽章放在臥室的桌子上，希望能第一時間發現異常，直到江識川的導彈，炸出沈清清的那一刻。

徽章，發熱了。

回憶到這裡，沈鳴嘆了口氣。

“至於鳳梧口中的那個人，我也問過，她只告訴我說是星際的希望。在我找到你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希望是男是女。而其他的事情，鳳梧也沒有告訴我。”

江識川聽完，劍眉擰的更緊了，這些事情和沈清清有關的太少了，不過也給了他一個調查的方向。

鳳梧作為神使參加戰役，一向處於戰場後方，為士兵們進行療愈的位置，但在那次大戰中，鳳梧自已跑到了前方。

江識川見她跑到前方，心中疑惑，但仍提醒她周圍的軍官去保護神使。

誰知，還沒等那些軍官殺到她周圍，鳳梧就死了。

江識川看的清楚，她並不是被敵方殺死，反而像是.....自爆。

鳳梧臉上成功的笑，欣喜的眼神，以及體內散發出的白光，雖然她掩飾的很好，在第一時間就壓下了白光，表情也轉換了回來，但江識川作為SSS+的異能者，自然捕捉到了那一瞬間的異常。

現在看來，鳳梧的死怕是和她口中“星際的希望”有關。

總之，神殿一定知道沈清清的事情。

鳳梧已死，那麼阿羅修，就成了唯一的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