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珍打電話來時,陳念今還在床上,身子痠痛,她不太想接,拒絕了一次,樸珍又打來。

“江域…”陳念今嗓音綿軟,“你先放開我,我接個電話。”

“這兒不能接?”江域嘴上這樣說,手上卻在同一時刻放開。

他抓過自已的手機看了眼時間,早上六點鐘不到,再看陳念今,她已經下了床,披散的頭髮蓋住白皙的背部,她接通電話,就近躲進衣帽間,關門時和他對上視線,一瞬間臉色漲紅。

昨晚到現在還沒洗澡,陳念今轉過身,就從落地鏡裡看見自已,羞恥得趕緊抓了件T恤套上。

套上才發現是江域的。

江域坐起來靠了會兒,聽衣帽間門響動,他望過去眸色忽深,她穿著他的白色短袖,衣襬長度剛過大腿根,臉頰僅有一邊是紅的。

“是不是發燒了?”江域啞著嗓子說,“過來我看看。”

陳念今也知道自已臉在發燙,嚥下滾到嘴邊的“沒有”,過去把額頭給他試溫度。

但江域沒碰她額頭,把她拉上了床。

這一番折騰,日上三竿陳念今才從家裡離開,開車去了樸珍那兒,陳述開的門。

“怎麼回事?”陳念今進門問。

早上,樸珍在電話裡哭哭啼啼,說自已不想活了,要他們姐弟倆過來分遺產。

樸珍躺在沙發上,容顏蒼白如紙,一隻胳膊搭在臉上遮住眼睛,臉上全是淚痕。

“我也才到。”陳述鬱悶撓頭,“什麼都沒問出來呢。”

也幸好今天是休息日,姐弟倆有時間跟她耗。

一個去廚房做飯。

一個幫忙收拾亂糟糟的客廳。

分明說過和樸珍再沒瓜葛的,陳念今也有些氣悶,自已為什麼輕易就過來了。

“他有人了。”樸珍忽然開口,嗓子有點兒哭後的啞。

陳念今握著遙控器扭頭,見她兩眼紅腫,掙扎著要起來,便伸手借給她使了一把勁。

能讓樸珍至此的,除了陳於斯沒別人。

“哦。”陳念今望向廚房,想和陳述換工作。

剛坐起來,人還有點暈,樸珍緩了緩才開始倒苦水:“他上次過來還說忘不了我們以前,我以為我和他有複合的希望。”

陳念今一點兒不意外,語氣敷衍:“他那種人,說的話聽聽就好了,你怎麼還當真。”

“以前不是這樣的,我懷你的時候,他說領證就領證。”樸珍竟還為他狡辯。

“嗯,”陳念今語氣淡淡,順著她的思路走,“說離婚就離婚。”

樸珍:“……”

似乎聽見她們在交談,陳述從廚房張望再過來,陳念今見他來了,毫不猶豫起身。

“我去看火。”

“火我調好了。”陳述攔住她,眼神祈求。

她又坐回去,看了一眼樸珍沒說話。陳念今是愛哭,但卻不是聖母好人,過來已是她的極限。

有了陳述的加入,樸珍說起事兒來氣都不帶喘的。

樸珍抹著淚:“狗仔拍到有女人進了他酒店房間,他工作室發宣告說他目前單身,我覺得不是。對比他以前的緋聞宣告,‘目前’這個詞是第一次出現。”

“……”陳念今一陣無言後,和陳述對望了一眼,“就這?”

“我發他訊息問他,他說我神經病。”樸珍神色凝重,看著陳念今,“我以前也問過,他每次都說拍戲需要,這是第一次罵我。念念,你應該能理解我,女人是敏感動物,喜歡的男人如果有一丁點變化,我們女人都能感受到。”

這種說法陳念今可以感同身受,但陳念今並不確定樸珍是不是疑神疑鬼。

“他是單身,就算談戀愛也是他的自由。”陳念今沒所謂。

樸珍崩潰開吼:“他騙我!你怎麼就不能理解我?你是在為那個渣男說話?”

陳念今無語:“你知道他是渣男,你還喜歡他幹什麼,被騙了那麼多年,還不長記性?”

“我以為我們有孩子,孩子可以牽絆一切,浪子回頭不都是這樣的嗎?”樸珍捂住臉哭。

“你小說寫太多了,還是回去寫懸疑吧。”陳念今黑了臉。

陳述忍不住開口:“姐姐說得有道理。”

“……”

被這對姐弟的毒舌氣個半死,樸珍再也繃不住了,趴茶几上毫無形象地嗷嗷大哭。

第二天禮拜一,陳念今在明朗書院門口遇見江鏡送肖岑。

和他視線短暫對上一瞬,他點了個頭,她匆匆避視,擰著眉頭加快步伐。

從陳可雋口中得知,今天上午有家長會。

但來開家長會的不是肖岑爸爸,而是江鏡。這更加重了陳念今的不安和猜測。

“你見沒見過肖岑爸爸?”陳念今問陳可雋。

“沒有,他爸在精神病院,我怎麼可能見過。”陳可雋抖著腿看過來一眼,“問這個幹嗎?”

“隨便問問。”陳念今說自已就是有點好奇,“哪個精神病院?”

陳可雋指了個方向:“崇光。”

明朗書院和崇光精神病院不過兩條馬路的距離。

陳念今找了箇中午時間進去探望。

“我想看一下肖成文。”這個名字是陳可雋對她說的。

“他現在午休了。”護士說,“你可能要…”話沒說完,走廊那邊傳來呵斥。

是兩個病人吵起來了。

護士連忙繞出桌子,朝那邊跑過去,想起什麼對陳念今道:“你不是要見肖成文嗎!”

這裡環境還可以,活動大廳裝置齊全。

陳念今跟著肖成文落座,他已經從吵架中冷靜下來了,這會兒看起來和正常人沒兩樣,還問陳念今要不要喝點水。

她搖頭:“你好,我是明朗書院的心理輔導員。”

“我兒子學校的。”肖成文和她握手,“你好,我家岑岑是不是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有。”陳念今準備好說辭,“我們就是關心一下學生,每個學生我都問。”

“哦。”肖成文老實坐好,“你問吧。”

陳念今說:“肖岑小朋友的母親…”

肖成文濃眉一陣收緊,但很快又舒展開了:“他媽前幾年出車禍,意外死了。”

“抱歉。”陳念今輕聲。

“岑岑的事,江先生不是幫我弄好了嗎?你怎麼還過來問。”肖成文納悶。

“我是剛來的。”陳念今問,“你和江鏡先生關係不錯?”

“呵。”肖成文自嘲一笑,卻點點頭,“嗯。”

他的反應有點奇怪。

陳念今以為能認乾兒子的程度,起碼是好兄弟的情感。但肖成文卻稱呼江鏡“江先生”。

他們之間一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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