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洋心裡簡直後悔萬分。

完全沒有想到眼前的老妖怪還是個黑心的,如果沒有自己,她甚至可能出不去。

讓自己當僕從就算了,還坑自己東西,外加要獻血。

心中再有不爽,最終換成嘆了口氣,拿出隨身的多功能小刀,在自己手掌心上狠狠的劃了一刀。

嘶,真特孃的疼。

徐洋看著噴湧的鮮血,覺得自己的性命危矣。

學落下,銅鏡玄幻般地化成飛灰消失,從那個地方開始,血液隨著地面縫隙延伸,一個巨大的圖案顯現出來,那是一個八卦圖。

隨後原本銅鏡所在位置塌陷下去,開啟了一個通道口。

即墨澄繞過徐洋,走了下去,走之前即墨澄看了眼那站在乳石上的辟邪,又將視線移到徐洋身上,看了眼徐洋的手,好心提醒。

“其實,一滴就可。”說是好心提醒,但那充滿惡趣味的表情出賣了她。

“轟隆!”一聲接一聲的雷鳴聲響起,豆大的雨珠一直下不停。

剛開始扎住在古墓旁的人員已經轉移陣地,現扎住在一個地勢比較高,相對安全的位置。

這雨已經下了三天三夜。

看著完全沒有打算停下來的滂沱大雨,眾人內心已然充滿絕望。

他們既出不去,通訊也沒訊號,更別說什麼救援,聯不聯絡得上還是一回事。

盜洞也因為下雨的原因,不得不回填,避免下面積水,加大救援的難度。

儘管已經是深夜,所有人都因為擔心被困的幾人,沒有一絲睏倦之意。

與此同時,他們正擔憂的人正跟在閒庭信步般走著的即墨澄身後,十分吃力的走著。

徐洋手上的傷口已經用紗布包紮好,因為扛人,手需要出力,那傷口的血還在繼續滲出,染紅了紗布。

MD,要不是有帶便攜醫藥包,他得失血過多死在這。

不過,這也讓他對即墨澄有了一個認知,即墨澄很愛玩弄人,特別喜歡看別人想打她又不敢打她的樣子。

總而言之就是…賤嗖嗖的。

在出來前,徐洋就把自己那存在感不高的人皮面具戴回了臉上。

快接近地面的時候,徐洋好似聽到了雷鳴聲,聲音大的像是要把天地劈開。

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不會是降下天雷要劈眼前這老妖怪吧。

“呵呵,在天雷降下來之前,你會先灰飛煙滅哦。”即墨澄幽幽地說道。

此話一出,嚇得徐洋一個激靈,手中的兩人都差點被扔了出去。

“腦子不要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本座是會好奇的喲,要是下手撬壞可就不好辦了。”即墨澄帶著戲謔的笑,回頭看向身後冒著冷汗的徐洋。

當然,這是她猜的,她可不會讀心術。

她就算是搜魂,也只能大概地瞭解他們經歷的一些情況,是沒有辦法知道他們的想法的。

想到搜魂看到的,嘖,自己居然睡了將近百年之久。

現在的時代與她認知的大不相同,完全可以說是用兩個世界來形容。

就比如天上飛的鐵鳥,地上跑的鐵箱子等等,居然不用靈氣就能飛行。

再者就是她沉睡時已經是末法時代,靈氣本就稀薄,現在的靈氣跟沒了似的。

幾乎感知不到,就像進入了人的時代。

徐家這樣的玄學世家,連個築基期都沒幾個,別說築基期,引氣入體能做到的都難。

境界分練氣、築基、開光、融合、心動、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洞虛、大乘、渡劫。

能夠引氣入體進入練氣期,才算是真正地成為一名修士。

即墨澄不由得為徐光霽那傻小子悲哀,他再差好歹也是元嬰期的修士。

出口的位置是在一個廢棄道觀之中,那三清身已經碎得湊不出原樣,而他們所在的位置就在三清身原本所在的位置。

三清像碎裂的時間好像就是最近,按時間算的話。

徐洋看了眼教下,得虧自家老爹不在這,要不然這腿保不住。

觀察了下四周,這道觀雖然破敗,起碼能避雨,那風雨偶爾也會順著破爛的窗欞和門縫隙飄進來,只要不靠近就好。

窗欞上的油紙都是坑坑窪窪的,成了一個個破洞。

透過那些破洞看向外邊。兩旁天井已經長滿了雜草,包括屋簷、牆面上都爬滿了藤蔓。

殿內積滿了灰塵和蜘蛛網,那數扇木門卻依然屹立,只有風吹來時會有拍打聲,但並不用擔心會倒下。

就是沒有光亮,感覺陰森的很,似是黑夜中總有雙眼睛盯著自己。

徐洋把褚清平兩人放在一角,也沒忘記優先整理一塊地給即墨澄坐,而後才給褚清平兩人收拾。

最後收拾出一些木桌椅腿來當材火,在即墨澄的幫助下點燃。

現場肯定沒那麼多,是徐洋敲爛了他們,反正三清爺又不會怪罪。

都打理完後,徐洋才發覺累得快虛脫,摸了摸口袋,乾糧已經被吃完,無奈嘆氣。

看了眼外邊風雨交加,還是等雨停再去找點吃的。

徐洋並不擔心再來點什麼東西,徐洋感覺她比那些魑魅魍魎還可怕,壓根不怕突然再冒出個粽子來。

“他們怎麼還不醒來?不會是你救不了吧。”徐洋突然想起兩人,也差不多該醒了吧。

“老的一會就醒,至於這個小的,被惡靈咬了要晚點。”即墨澄可不會告訴他,自己已經忘了。

敷衍的看了下兩人,暗中掐了兩個訣,朝躺著的兩人打去。

徐洋嘴角一抽,是當他瞎嗎,但不敢說,說就是沒事找事。

檢查了下褚清平兩人,確認情況穩定,才鬆了口氣。

抬頭就看到望著窗外的即墨澄,她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嘖。”看著下不停的雨,即墨澄覺得心情沉悶。

徐洋看著情緒異樣的即墨澄,突然就好奇:“你們不應該都很喜歡這種天氣嗎?”

“本座喜歡的是陰氣重,不是溼氣重。”即墨澄微笑地看著那一臉好奇的模樣的徐洋,他要不是徐光霽的子孫,真想捏死他。

徐洋一聽趕忙打哈哈,完全不敢再說話,邪神惹不得。

嗯,他就不應該觸了這玩…呸,這尊邪神的眉頭,想起即墨澄似乎能察覺他心中所想,徐洋瞬間改口。

邪神、老妖怪是徐洋對即墨澄的稱呼,他又不知道她姓甚名誰。

看著徐洋那蠢模樣,即墨澄無比懷念徐洋那老祖宗徐光霽。

徐光霽傻,但不蠢,還比徐洋長得好看不知多少倍。

徐洋這可憐的孩子,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嫌棄。

褚清平的眉頭微皺了下,悠悠轉醒,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即墨澄。

但凡即墨澄長得醜點,人都已經被嚇暈過去了。

“醒了?”看著悠悠轉醒的褚清平,即墨澄的眼底劃過一抹狡黠。

一看就知道,她準備又起什麼歪心思。

透過搜魂,她知道這一家子很有錢,在這個年代,錢是絕對不能少的。

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無論在什麼時代生存,都必須尋個好人家。

這不,褚清平可不就被她看上了。

“我看你面相,家中定然是缺女兒,你看我咋樣?”

“啥?”褚清平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一個小姑娘認他這能當他爺爺的人做爹?開什麼玩笑。

沒被人嚇死,都被這話嚇死。

“咳咳…”徐洋被這突如其來的話給雷到了,還是立即給墨澄輕聲提醒。

讓她說話悠著些,別褚教授剛剛醒來,就把即墨澄當神經病給嚇暈過去了。

即墨澄怎麼可能不懂他的示意,但…她怎麼可能會聽。

看到褚清平久久不回覆,即墨澄以為褚清平不樂意:“都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本座認你當爹,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徐洋:呸,明明是造了八輩子孽,積攢的晦氣。

褚清平:“…”

唉,他是這個意思嗎?他這一大把年紀,老伴已經死了多年,他一個大男人表示自己生不出來這麼大個女兒。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老來春呢。

還有,這姑娘莫不是有那個啥…大病。

“?”剛醒來的賴元嘉好像聽到了什麼新鮮的趣事,在即墨澄和褚清平兩人之間來回移動。

當他看到即墨澄的容顏後,不由屏住了呼吸,心中暗暗驚歎,這是哪家的姑娘?長得如此俊俏。

隨即又很是惋惜,自家娃才剛上初中,不合適,而且自家娃好像...嗯…太醜了,配不上。

可憐的娃兒,不知道已經被自家老父親給嫌棄了,此時正在培訓班苦逼的某娃猛地打了個噴嚏。

“褚教授,她這裡…。”需要指了指自己腦袋,眼神示意,明顯就是在說即墨澄腦子有病。

但也只能這麼解釋,徐洋感覺自己頭要炸,對即墨澄都快跪了,但又不敢讓她閉嘴。

您老是對自己年齡沒個定位嗎?

當人家祖宗都沒問題,還當人家女兒,想褚清平死就直接說便是,沒必要折人家壽啊。

就按照這古墓的東西來看,也不止百年,即墨澄的年齡定然是不止百歲的。

即墨澄背對著徐洋,並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褚清平打量著即墨澄,眼底劃過一抹惋惜與憐憫,也不知道小徐從哪裡拐來的。

那頭青絲保養的極好,一襲宋制玄色羅裙,就是臉色有些過於白,像是病態的白,但那抹唇色卻是紅的嬌豔欲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山裡的妖精變的。

可是也不對,即墨澄一身衣袍一塵不染,佩戴著一條長款的回紋珠背雲。

現在道家多數人都穿這型別服飾,外加現在所在的位置還是道觀…褚清平立馬就想到即墨澄可能是觀接的人。

只是這羅的工藝目前已經少有人會了,手工羅的價位都已經達到了五位數一米。

少女臉也十分的乾淨,容貌都比上了自家那群小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千金。

看來這道觀的人對她倒是挺不錯的,就是腦子看著有點毛病。

“要不您還是去我...”徐洋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即墨澄深淵般的凝視。

即墨澄已經知道他的蠢了,沒想到比預想中的還蠢。

明知道自己非常人,收他一個純陽之命的人就夠了,還讓自己跑到一群道士堆裡,怎麼想的。

不是說怕他們,而是嫌煩。

“唉,看來是稹希奢求了,幾位等雨停就走吧,稹希已經習慣沒有爹孃,老爺(此詞意非字面意)不答應也沒關係。”即墨澄輕聲抽噎道。

什麼鬼?徐洋被即墨澄這突變的畫風驚得目瞪口呆。

這姑奶奶還能被鬼上身?

“褚教授,要不您還是認了吧。”突然想想,褚教授也沒多少年可以折壽了。

褚清平:我認個錘子。

“教授,這姑娘怪可憐的,要不您還是認了吧,聽說您家裡還沒個女娃子。”賴元嘉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以教授家裡的水平,添副碗筷應該不成問題。

也不是他道德綁架,他也想啊,奈何自家條件不允許,且家裡老一輩還是重男輕女。

自家媳婦第一胎就因為是女的,自家媽趁自己不在,逼著媳婦打了。

好在第二胎是個男孩,不過從生下這孩子後,自家媳婦也落下了些毛病。

為了避免媳婦再被自家媽折騰,遠離了家鄉,帶著自家媳婦在外地租房子住。

自己在哪,媳婦就在哪。

瞧著即墨澄那模樣,心想著,要不先帶回去,看看自家哪個兒子願意將她入到名下,收養個孫女還是不錯的。

褚清平是這麼想,也是這麼說的。

“可是稹希看您比較像我阿爹才說認的…”即墨澄一臉的哀傷,怎麼看都不像是在作假。

徐洋看著,都不得不佩服即墨澄的演技。

要不是褚清平跟她沒有半點相似之處,說得他都差點信了。

但他不能拆穿,只能為褚清平默哀零點零一秒,剩下的時間在吃瓜。

就是一米七的身高,都得虧那張臉,那身材,若是醜點都沒人看的下去。

眾人:都說純陽之命的人往往比較激進、剛強、正氣凌然的呢? (⊙o⊙)

徐洋:又沒危險,跟我吃瓜有什麼關係。╮( ̄⊿ ̄)╭

看著即墨澄已經背對著他們,肩膀一抽一抽的,應是在傷心。

褚清平再三糾結下還是答應了,似乎也沒有什麼害處。

這山旮旯的,要是小姑娘家出了點事都沒人知道。

“雨好像小了。”褚清平看著道觀外的雨,雷鳴聲不知何時散去的,只有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確實小了,但問題是我們該怎麼走。”他們的通訊裝置都在掉下那個寒潭的時候給毀了。

這山林一座接連著一座,幾千公頃都不止。

他們到達這地方都花了十幾天的時間,全是徒步揹著這些裝置進來。

他們現在什麼都沒有,走出這片山林,無疑是跟無頭蒼蠅一樣亂走,甚至迷路再也走不出去。

“不是有個本地人嗎?”賴元嘉突然冒出來一句。

徐洋聽到這句話,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說是本地人就真的是本地人嗎?也不知道你們腦子怎麼長的。

人家說什麼信什麼,她衣冠楚楚,細皮嫩肉的,一看就不像是生活在深山裡的人,這裡雜草叢生是看不到嗎?

他心中如此想著,面上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拍額頭:“瞧我這腦子,這不是忘了嘛。”

說完,他看向即墨澄,自己撒的謊,自己想辦法圓吧。

徐洋卻不知,在即墨澄的幻術下,他們根本就沒看清眼前的景象,他們所看到的,只是一座完整的道觀。

“後下小雨難晴天,難保還會再下大,也容易走山,實在不宜出行,阿爹身子骨還未恢復,再休息片刻吧。”即墨澄句句在理,也是為人身安全著想,幾人也沒有理由反駁。

徐洋:瞧瞧,阿爹這兩字叫得多順口。

“丫頭說得在理,若是遇到山體滑坡很危險。”褚清平也覺得即墨澄說得有道理,想說她的名字,卻想起自己好像還不知即墨澄的名字。

“複姓即墨,名澄,字稹希。”即墨澄看出了褚清平所想,簡單地說了自己名和字,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澄是哪個澄?沒想到丫頭還有字。”在古代就很少女子有字,有字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普通人家甚至連名都沒有,都是用乳名冠了姓,更別說現代只有名字。

清朝覆滅後,為了廢除封建思想,就把字給廢除了,這也方便人口普查,字也就取消了。

“澄淨的澄。”即墨澄有禮的回道,沒有再提自己的字。

從他的話語中,可以推斷出,這個時代的人是沒有字的。

徐洋生怕即墨澄說錯什麼,非常認真地聽著,是不是還倒騰一下火堆,避免火滅著涼了。

事實上,他們身上的衣服都被自己的體溫給烤乾的。

而自己則是跑出一身汗,就沒幹過,身上還有一股味。

一想,他就覺得自己身上有一股臭味。

“嘔!”

【補充小知識:在這裡各位寶寶可能很疑惑,為什麼女主自稱稹希,因為在古代,人們更注重自己的字,是不喜別人直呼姓名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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