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左申無語地看著她,滿臉委屈,“慕姑娘,你怎麼轉眼就把我賣了?”

慕卿歡攤了攤手,語氣無辜:“你是他的狗,又不是我的。”

“你!”左申氣結,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

支支吾吾老半天,才咬牙切齒道:“少將軍,慕姑娘將屬下堵在房裡,威脅屬下給她買烤雞,如若不然她便要誣賴屬下非禮她。”

慕卿歡紅唇微翹,“你敢說你沒拉我手?”

左申反駁道:“誰讓你拽著我的腰帶不放。”

裴景衍的俊臉已然黑得可怕,他喝道:“出去。”

這話是越說他越聽不下去了。

左申摸摸鼻子,憤憤走了。

房裡只剩裴景衍和慕卿歡兩人,氣氛有些詭異。

裴景衍漆眸晦暗,語氣不善,“衣服脫了,烤雞還你。”

他朝她一步步逼近。

慕卿歡見他來勢洶洶,又不肯服輸,忍下心頭驚懼硬梗著脖子道:“你覺得我為了一口吃的,能做到這個地步?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裴景衍忽然邪肆一笑,“很好。”

他的神色如狼一般可怖,整個人從內到外散出一股冷寒。

慕卿歡不由打了個寒顫。

正想逃離這是非之地,卻被他掐著腰提起放在老舊的四方桌上。

桌上燭光微動,昏暗的燭火晃了晃,慕卿歡的心臟也跟著晃了晃。

一隻手深深扣著她的腰肢猛地往懷中壓,另一隻手狠狠地扼制住她嫩滑的後脖頸。

“等我吃了你,我就讓你吃個夠。”

說罷,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低頭吻上她微張的小嘴,找準機會纏住她溼熱的唇舌。

狂風暴雨般的索取。

慕卿歡大驚失色,伸手去推他,奈何他身體練的如那銅牆鐵壁,她芝麻大小的力氣毫無用武之地不說,反倒給他的情慾之焰添了一捆柴。

裴景衍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眸色猩紅,體內燥意升騰,勢要將他焚燒殆盡。

他現在便要了她,在她全身上下烙上他裴景衍的名字,看她還敢不敢隨意撩撥他人。

掌下一個使力,衣衫撕裂聲響起,豆綠色的襦裙被扔在地上,慕卿歡驚覺身上一涼。

來不及掙脫唇舌去看一眼,便覺一股炙熱包裹住了綿軟。

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她白嫩的臉漲紅一片,額間滲出一層薄汗,好似一朵嬌豔欲滴,任君採擷的桃花。

她終於偏開頭,得以喘息,“你這個混蛋,快放開我。”

裴景衍稍微恢復點理智,氣息混亂。

他單手將她從桌上抱下來,幾步走到床邊,將半裸的人扔到木板床上。

他覆上去,低頭輕咬她的耳垂,“別掙扎,我怕控制不住會弄傷你。”

慕卿歡咬著牙,壓住氾濫的情潮,“放了我,否則……”

一陣令人窒息的酥麻感襲來。

她猛地止住話音。

他在……

“你住手,快拿,拿出來。”

裴景衍垂眸看她沒有說話,眼底是明明白白的侵佔,手上動作一刻未停。

放肆且大膽。

慕卿歡快瘋了,她覺得自已被人置於火架上烘烤。

熱,極致的熱。

忽地,裴景衍手上一頓,撈起衾被蓋住她半裸的嬌軀。

喝道:“誰?”

窗牖處透出一道頎長身影,年輕的嗓音略帶調侃,“對不住,對不住,我在附近追犯人,路過將軍府便想著跳牆進來討口水喝。聽見此處有動靜,還以為是哪個採花賊呢,不想竟擾了裴公子的興致,真是罪過。”

戲謔的語氣甚是熟稔。

慕卿歡神智清明瞭幾分,死死裹著衾被挪到床裡側,紅著臉不敢出聲。

裴景衍眼皮輕跳,低眸掃過差點在他身下綻放的女子。

心底無端生出些煩躁,眸中隱含戾氣。

差一點,就差一點!

殺人般的目光猛地射向窗外那人,咬牙切齒道:“方知許!”

方知許悶聲發笑,“裴公子潔身自好,我日日約你去花街柳巷,你都拒絕了。原來府裡藏著一個小妖精啊!不知可否讓我進來瞧瞧?”

聞言,慕卿歡身形微晃,睫羽輕顫,水盈盈的眸子盡是驚恐。

她記起此人。

方知許是裴景衍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現任大理寺少卿。

京中權貴將妾室或丫鬟送給同僚,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裴景衍若是允他進來……

“別瞎想,小爺沒這嗜好。”裴景衍瞧出她的想法,白了她一眼。

隨即起身整理衣衫,匆匆走出門去。

“唉喲,你拉我作甚?欸……”

門外打打鬧鬧的聲音漸漸淡去。

慕卿歡終於鬆了口氣,下床撿起凌亂的衣衫遮住胸口,順便插上門栓。

她暗忖,再留在將軍府,清白隨時不保。

得想法子逃走。

書房裡,方知許坐在圈椅上,上下打量著裴景衍。

裴景衍瞥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不是說討杯水喝嗎?快喝快滾。”

深更半夜,壞人好事。

討嫌!

方知許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將茶盞放在案几上,八卦道:“別急著送客啊!跟我說說,方才與你顛鸞倒鳳的那個是不是慕家那個庶女,你那個死對頭?”

“你們的那些愛恨糾葛,都被人編成話本子了。”

“聽說還挺暢銷,你快說與我聽聽。”

裴景衍冷哼一聲,“只有傻子才會信。”

“我不過買她回來洩憤而已。”

“啊……”方知許眸色淡了淡,“真可惜……”

沒熱鬧可看。

裴景衍譏諷道:“你一個大理寺少卿,還有空關心這些閒事,莫不是在偷懶?”

方知許拍桌而起,“放屁,本官為了抓這個採花賊,每日東奔西跑,累得腳不沾地。”

竟敢質疑他的工作態度,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不過是跟丟了採花賊,抬頭見是將軍府,便想著抽空見一見好朋友,竟被人這般質疑,傷心,萬分傷心!

裴景衍挑眉,“採花賊?說來聽聽。”

方知許將案件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這一個月,京中多名女子被強行擄走,毀其清白。

報案的有四人,自盡的有一人。

還有怕被恥笑不敢報案的,不知具體數字。

受害者均被餵了迷藥,無人得見其真面目,導致此案遲遲未破。大理寺派了大批衙役在城中日夜巡邏,卻還是會有新的受害者出現。

方知許明裡暗裡查了數日,得了一點線索後佈局抓人,卻不想這個採花賊輕功極高,見勢不對一閃身便逃得沒了蹤影。

裴景衍聽罷,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挑,莫名湧出幾分不安,他問:“在將軍府外跟丟的?”

方知許不明所以,頷首道:“嗯。”

裴景衍倏地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出書房,背影甚是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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