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非攜諸多名貴禮物上門拜訪方追月,招搖過市,惹得許多女子跟隨至此。

此時方追月正在睡懶覺,香璃通傳了一次又一次,本就不矯健的身子,跑了幾趟更是要廢了。

“這位舉世無雙的公子......”香璃手扶柱頭,彎著身子上氣不接下氣,“我家姑娘說,天大地大,睡覺為大,你要麼走,要麼等......”

沈非微微一笑,回到了馬車上。香璃鬆了口氣,望著越來越多的姑娘們,她生怕出什麼事,這下好了,總算把這尊大佛給請走了。

“本公子在馬車上等,方大姑娘若是醒來,還勞煩你再跑一趟。”沈非撩開簾子,對香璃燦爛一笑。

旁邊的姑娘們都為之傾倒,不願離去。

“這位公子面生,何時來的京城?”

“我那日在沈記醫館看到了他,好像是東家,似專門在等方大姑娘。”

“往日裡可不曾聽到過方大姑娘的八卦啊......稀奇,真稀奇。”

“誒,我聽聞當今的三皇子瑞王殿下心儀方姑娘啊,這兩年,月月都去找她,方姑娘落水後,把三皇子急得到處尋醫,聽說尋了個半仙,方姑娘才得救的。”

一群姑娘們甚至買來了瓜子兒,邊嗑邊聊。

沈非懶散地靠在馬車內,聽到這些話時,嘴角微揚,但眼中卻閃過一絲冷意。

香璃見沈非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只好再次進入房間通報方追月。她心中暗自嘀咕,這位沈公子倒是真有耐心,但如今自家姑娘的脾氣她也是知道的,若是惹惱了她,即便是皇子也得吃閉門羹。

方追月終於被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聽著香璃的描述,面上浮起一絲不耐煩。

“討人厭的病秧子!”方追月喃喃自語,頭髮也不整理,隨意披上外衣,踏上自已做的拖鞋,罵罵咧咧地出了門。

當她走出房門時,看到了一群圍觀的姑娘和一輛豪華馬車,馬車旁,倚著一位清秀的少年。

她拉過香璃,輕聲說道:“你怎麼沒說門口這麼多人!”

“你也沒讓我說啊......”

阿宇輕釦窗戶,沈非撩開簾子,抬眼望去,見方追月衣衫不整地站在大門口,滿臉怒氣。

他不由得笑了出來,笑意直達眼底,如盛夏時分的繁星。

方追月惱自已也是個不爭氣的傢伙,總是被美色所惑。

沈非立刻從馬車上下來,在眾人的目光中迎了上去。

“方姑娘,你終於醒了。”沈非微笑著說道,同時遞上了一份禮物,“這是我託人從江南特意給你挑選的禮物,還有,來送藥。”

方追月沒有接過禮物,只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有許多姑娘在偷偷觀察她,她心中明瞭,這沈非今日招搖過市,就是讓自已下不來臺。

“沈公子,不知今日到訪有何貴幹?”方追月眼中有一絲不悅,開門見山地問道。

沈非聞言,一步一步靠近方追月,剛剛還微微上揚的嘴角,登時往下撇了,用只有他倆才聽得到的聲音,委屈巴巴地說:“方姑娘,你若不護著我,沈某指不定哪天就命喪黃泉了。”

話音剛落,方追月就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拉開,還沒反應過來,一件男子披風就落到了她的身上,她轉頭一看,落入她眼簾的是身穿朝服的齊炘。

她微微欠身:“見過王爺。”

沈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緩緩低頭,拱手道:“見過王爺。”

齊炘回以微笑,話語中卻有些責備:“沈兄大庭廣眾之下為難一個女子不太好吧。”

齊炘似剛剛下朝,他的到來是方追月沒想到的,她感受著身上披風傳來的溫度,心中生起一絲感動。

方追月望著越來越多的女孩子在下面議論紛紛,她後退一大步,大聲說道:“沈公子日後若想求見方世子,大可不必來找我。”

姑娘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來是想求見方世子啊......竟來騷擾方姑娘,窩囊,真窩囊。”

“還是三皇子和方姑娘相配,剛剛給方姑娘穿披風的樣子,太帥了!”

沈非看著齊炘和方追月離去的背影,一抹狠厲浮上眼底。

齊炘護方追月之事在京城中傳得很快,不到半日就傳到了朝中,包括方追月的父親,方清。

方清自然是高興,但瑞王畢竟是皇家子嗣,婚事自是由皇帝做主,他若開口,就有攀附之嫌,這事還得由齊炘去秉明。

這日,他將方追月接回侯府中吃午飯,也將齊炘請到了侯府中,想問問兩人的意思。

在方清的書房中,方清詢問著齊炘的意思。

在院裡,方懷曜試探著方追月的意思。

“怎麼可能?!不嫁不嫁!”方追月猛搖著頭。

方懷曜用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笑著說:“可是全京城上下都知道你心儀瑞王殿下。”

方追月頭搖得更兇了:“那我現在失憶了,那是以前的方追月心儀他,不是現在的我。”

走在一棵桂花樹下時,方懷曜停下腳步,認真地說道:“若是你不想,便不想,有哥哥在。”

方追月也停了下來,滿眼疑惑地看著他,原主的記憶告訴她,方懷曜絕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她又想起齊炘那日所說,他是受方懷曜所託才接近自已,保護自已。

這方懷曜,當真是默默守護妹妹的人設?

她試探著問:“兄長和以往很不一樣。”

方懷曜看著方追月的眼睛,笑著回道:“妹妹不也是?”

方追月身子一顫,手中折的桂花頓時落在地上,她心中一驚,她似乎聽出了方懷曜的話中的意思,她回想著初到侯府時,方懷曜的種種異常,主動幫她解圍,戲說她沒有見過中秋集市,糾正她說的醫院,對自已改良的衣服一點都不奇怪,莫非......

方懷曜俯身撿起了那支桂花,輕折一截,戴在了方追月的發上,方追月直直地盯著方懷曜,這個和原主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哥哥,似乎已經變了,她還未緩過神,心中一直在想著那個可能,任由著方懷曜撥弄著自已的頭髮。

“兄長!”一聲嬌嗔從不遠處傳來,將呆滯的方追月帶回了現實,她穩住心神,朝前方看去。

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小跑了過來,瞪了一眼方追月,一把拉過方懷曜,撒著嬌:“兄長和這瘋子走這麼近幹什麼?她不是克親嗎,怎麼還回來?!”

方留夢一手挽著方懷曜,一手掩面,很是嫌棄。

方追月還未緩過神,只是仔細打量著方懷曜。

見那方懷曜臉露尷尬之色,輕輕地把手抽了出來,不著痕跡地和方留夢拉開了一小步距離。

後正色道:“夢妹妹慎言,這是你長姐,快道歉。”

方追月和方留夢皆一愣。

那嬌滴滴的方留夢頓時雙眼噙淚,哭著道:“兄長,你變了!你以前最疼夢兒的!現在母親瘋了,父親護著她,瑞王心儀她,連你也不要我了!”

說完方留夢就跑了,方追月上前一步,拉住方懷曜的手臂,直接問道:“方懷曜去哪了?”

方懷曜平靜地說著:“和方追月一樣,死了。”

方追月的手一抖,心中不知是何情緒。

方清和齊炘談得很是高興,出了議事廳,前來尋方追月,見兄妹二人在桂花樹下聊天,便一齊上前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方清滿臉笑意地走了過來,對方追月打趣道:“月兒心想事成啦,日後嫁入王府可得再機靈些。”

方追月眉頭一緊,瞪向方清身邊的齊炘,見齊炘未表態,連拉過他到一邊說著:“你怎麼給父親說的?你不是對我沒意思?我對你也沒意思!”

齊炘無奈道:“可民間已傳得沸沸揚揚,若不應下這門親事,外人怎麼看你?”

方追月想死的心都有了,咬牙切齒道:“還不都是你乾的好事!”

齊炘附耳出著主意:“你不是要去清河嗎?先拖一陣。”

方追月這才緩過神來,回到方清身邊,舉止端莊,說著:“女兒計劃去清河一些時日,婚事還等女兒回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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