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舊相識
第二天，沈凌川辦公室。
“上校，潮升遊戲公司表示願意配合我們的調查，還有那個方傑的住址那邊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您和楚先生隨時都能去檢視。”
羅策對著正在看公文的沈凌川報告道。
沈凌川合上檔案，想了一下，開口道：“調查潮升的事，你繼續跟進，至於去方傑住址的事，你通知一下楚星河，時間他來定。”
“是，還有什麼要做的嗎？”
“去盯著楚星河。”
“好……啊？”羅策本來按照往常等著沈凌川的吩咐，然後答應，畢竟沈凌川的決定一般不會出錯，但是這次待聽清沈凌川話裡的內容後，不免怪異。
沈凌川聽到羅策的疑惑後，也沒說什麼，而是想了一下又開口道：“算了，你不用管他了，我親自去。”
“哦。”羅策不知道這兩位頂頭上司又在搞什麼拉鋸戰，反正別把自已摻和進去就行。
“行了，你先去辦其它事吧。”
羅策聽到後，便轉身離開了。
沈凌川望著眼前的檔案，用力合上，丟在桌子上，心煩極了。
沈凌川昨天暗示了楚星河一番後，便獨自一人想了很久，他實在想不明白楚星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楚星河對原石時熱忱時冷漠的態度到底是因為什麼？還在上次設了一個局，利用羅策的調查結果，將自已和沈氏都拉上了一條不知駛向何方的船。
偏偏自已還不能說，不能刨根問底。
…………
時間退回九年前，是沈凌川參軍的第二年，那時沈凌川十八歲。
九州崑崙邊境，某機密軍區。
風千更，雪萬更，雪山神獨坐，厚絮滿山道。
“497……498……499……500！沈哥，牛掰！！”
此時的軍區宿舍中，一群年輕計程車兵正圍在一起，看著中央的人做到500個俯臥撐後，都發出歡呼聲，氣氛熱火朝天，好不熱鬧。
沈凌川從地上起來，爽朗一笑，開口道：“那還用你們說。”
就在這時，房間門自動開啟了，走進來一個身穿軍官服飾的人。
“小崽子們，你們幹什麼呢？還睡不睡了，啊？不睡的出去臥冰！”
那人洪亮的聲音響起後，所有人都瞬間站成整齊的一隊。
呂洪在佇列前來回走了幾步，看著這些兵，最後站定。
“沈凌川，出列！”
“到。”沈凌川從隊伍裡跨出，朝呂洪敬了一禮。
呂洪看著沈凌川健碩的身上都是汗，便開口道，“五分鐘，洗個澡，穿戴好，去會客室。”
“是。”
隨即呂洪又轉身對其他人道，“馬上上床睡覺，我年輕時候哪有你們這種條件，那會沒有制暖系統，天寒地凍，連熱水都沒有的，別以為今晚不用訓練就激動，不睡覺，快上床。”
眾人早就已經習慣呂的這些話，便整齊回答道。
“是。”
然後就都上床睡好。
呂洪出了房間，在走道上抽了一支菸後，沈凌川也出來了，穿了一身正裝。
“不錯，夠精神。”呂洪評價道。
“呂團長 ，又說要見什麼人嗎？”沈凌川和這裡的兄弟們相處的都不錯，包括這位直屬上司，所以現在只有兩人時，也不顧忌那些虛禮。
“我也不知道，是軍長親自下的命令，不過你小子可是威名赫赫，周圍的幾個軍，誰不知道你可是我們軍的兵中王牌啊，我猜是上級來挖你的。你也要把握住機會。”
呂洪語重心長地說。
沈凌川聽見呂洪的話後，心中一沉，這裡的人，除了軍長，沒有任何人知道自已的真實身份。
“團長，你就不擔心我一去不回來了”
“你團長我沒有那麼糊塗，你這樣的人，一直留在邊境，才是埋沒了。”
沈凌川沒再說什麼，兩人走到會客室時，呂洪說道：“你自已進去吧。”
沈凌川點頭，便走入會客室。
會客室裡，光線不算亮，一個老人坐在靠椅上，背對著會客室的大門 ，揚起頭，看著牆上懸掛著的九州地圖。手中的煙漸漸燃盡，升起白煙，微光在煙中也有了形狀。
“爺爺。”沈凌川緩緩開口。
“來了，凌川，咱們爺孫倆可兩年沒見了。”老者轉過身來，說道。
“爺爺，您來是要帶我回京北？”
“你想回嗎？”
“我只想待在軍隊。”沈凌川毫不猶豫地開口。
“和你爸一樣倔。”老者嘆了一口氣。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回京北，跟著你二叔，將來管理沈氏。要麼，你可以繼續參軍……”
“我選第二個。”沈凌川打斷老者的話，開口道。
老者聽見沈凌川的選擇後，把煙掐滅了，沉默良久。
沈凌川此時很忐忑，他猜不透老爺子的想法，但是讓他不能從此離開軍隊，還不如殺了他。
“爺爺。”沈凌川試探的叫了一聲。
老者嘆了一口氣，搖搖頭“你過來。”
沈凌川走了過去，老者開啟身前的一個檔案袋，從裡面拿出一張資料遞給沈凌川。
沈凌川接過那張薄薄的紙，是一張人事資料。
照片上是一個清俊男生的照片，只是這人看著不僅沒有一股不似這個年紀的少年肆意，而是有一些幽深，甚至是微邪乖戾。
“楚星河，男，十六歲 ，烈士子女……”
“他今年剛上高中，一段歲月以後，你們會成為並肩作戰的夥伴，直到有一方或者都為了人類的事業而戰死。”老者看著自已的孫子，緩緩開口。
…………
沈凌川出了會客室，手裡什麼也沒有，那些資料的內容只能記在心裡。
他走到了軍區大樓的窗前，望著外面不斷落下的飛雪，一時出神。
老爺子的話又一遍浮現在腦海中。
“這是你自已選的路，在這條路上，你們必須相互信任，不要懷疑對方做出的任何決定和選擇，記住，是任何。”
“到兵役兩年期滿之後，我會派人接你去其它軍區，在那裡，你會經歷更為嚴苛的訓練，還會見識到國家與沈家的機密，你需要在那裡也待滿兩年。”
“到你20歲，我會安排你到國安局，在那裡，做好你的準備。他可能馬上就會來，也可能永遠不會。”
“這是你的選擇，也是軍令，是你要的軍旅生活，也是被規劃好的前半生。”
沈凌川知道現在糾結已經沒有什麼意義，現在的自已還沒成長到得知所有內幕的實力。
何妨坦然接受自已選擇的命運，將來好好會一會這個楚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