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悲哀？

秦擴看到哥哥的臉色不是很好，連忙補充道：“其實說是進去，天選也沒什麼東西，他們的存在就是幫一些不想離開家人的異人留在他們身邊，他們認為只有這樣才能在災難中保護自已的親人好友，除了隱瞞異人的身份外，他們什麼都不做。”

秦玹的臉色好了一些。

“我第一次見江衹的時候，他還坐著輪椅呢，臉色很白，身材消瘦跟個竹竿一樣。”秦擴比了個手勢，“不過眼神很冷漠，只專注於自已的目的，不過也能理解，他沒成為異人之前，病得很嚴重，加上他算計這算計那的，耗費了極多的心神。”

“什麼目的？”秦玹眉頭緊皺，“他想死而復生？”

“不，不，不。”秦擴勾了勾手指，示意秦玹把耳朵湊過來，“他活下來了，完整的擁有他的全部意識和記憶的異靈，作為桑小米的異靈存在於這個世界。”

秦玹瞳孔瞬間放大，“你說的是真的？”

秦擴神秘一笑，“當然，你說是不是很有趣？”

秦玹還是有點不相信，“他怎麼做到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秦擴攤手，“他沒和我說。”

秦玹手指敲著桌子，沉思道：“我一直以為你幫他靠近實驗室是為了復活他，才不惜當上這個隊長，但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會幫他？”

“這個嘛。”秦擴剝了一小堆的龍蝦肉，放到哥哥面前，“一開始他找我，是我欠了他一點人情，他應該是看上我的異能。”

秦玹猛地想到了什麼，“唐楓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他設計的，他告訴我，特殊事件調查組的隊長會死，局長就推薦了我。”秦擴實話實說，“然後幫他做了一點小小的事情。”

秦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告訴我，你為什麼幫他？”

“因為這個世界的真相。”秦擴收起臉上的笑意，“我本來還有所懷疑，但看到桑小米的另一個異靈後，我信了，這一切的起源，就來自於桑小米的另一個異靈，它來到這個世界，帶來了超能力，也帶來了災難。”

在秦擴的嘴裡，秦玹得到了這個世界的一部分真相。

秦玹久久沉默著，“你怎麼知道他告訴你的就是真的？”

“因為所有失控的異靈一直在告訴我們答案，他回答了異靈為什麼會失控，失控的異靈為什麼會挑起殺戮這個問題。”秦擴脫下手套，指著自已的心臟，目光掃視這所房間，“我看到了，哥。”

秦玹重重地靠在椅子上，思考著秦擴所說的真實性，良久，他道：“桑小米知道這件事嗎？”

“應該不知道。”秦擴又拆了一個新的手套戴上，“他說要給她平安順遂的未來，雖然不太可能就是了，這小子殺了很多人。”

秦玹剛鬆開的眉頭又皺上了，“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為了強大起來，吃了很多異靈，有宿主的那種異靈。”秦擴輕描淡寫，“遲早有一天會翻車，不過他自已很自信就是了，我告訴你你千萬不要跟桑小米說，你就當不知道，不然這小子得瘋，而且接下來也沒我們什麼事情了。”

秦玹倒也不是這種人，只是在衡量江衹的危險性，“他接下來想幹嘛？”

“這底下要見光了。”秦擴敲了敲桌子，當初他糾結也是糾結在這點。

一番思想掙扎後，秦擴還是答應入夥了。

但秦玹持有不一樣的觀點，“惡也是時代發展的一部分。”

秦擴立馬接話道：“所以我覺得江衹就是這個時代的惡，我選擇跟他拼一把。”

秦玹定定地看著他，“你別後悔，秦擴，屆時，你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

“我知道。”秦擴故作瀟灑，“我要是死了，哥你記得把我留在身邊，千萬不要把我灑出去。”

秦玹錯開他的眼神，難得有一刻，他不敢直視弟弟的眼神。

“我說完了，哥。”秦擴微微一笑，他推了推酒杯，“可以了吧？”

秦玹掃了他一眼，還是接過了酒杯。

“嘿嘿。”秦擴得意一笑。

“叮”的一聲，碰了個杯，“cheers！”

秦玹喝了一口，又問道：“你知道這底下在做什麼嗎？”

“知道的不多，都是江衹跟我說的。”秦擴邊吃邊道：“其實如果按江衹的話來看，再怎麼研究也沒有用，它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也沒有物質來支援這項實驗。”

秦玹輕輕地搖搖頭，“榮華富貴就在眼前，往日的幻想成了現實，不會那麼輕易放手的，這個世界遲早要崩盤。”

“是的，從這次的長海市就能看出來，新進化的人越來越厲害了，人們摸到了魔鬼的尾巴，終有一日會被惡魔看到。”秦擴咕嚕咕嚕喝了一大瓶啤酒，“到時候再說吧，該來的總會來的，時間總會告訴我選擇是對是錯。”

秦玹無聲地嘆了口氣。

可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後來的發展超乎他的想象，也低估了紅色國旗下人民複雜的人性。

一場藏匿於黑暗中的悲哀，終於在這天爆發了。

然而，它真的是悲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