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疑團

樓頂上。

許州白看著桑小米離去的背影，回頭調侃道：“八叔，手藝不錯啊，這種情況下你都能把她喂胖。”

桑小米確實比來之前肉了一些，氣色看起來也很不錯，本就美貌的女孩更讓人挪不開眼。

邱錦猜測，“之前壓力太大了吧，整天害怕江衹發病，至少現在不用擔心江衹會死，自然就好起來了。”

“你別說，小姑娘挺能吃的，哈哈。”八叔爽朗的開口。

植三柳在旁邊擼狗可開心。

姚婉在檢查兩人的身體，“這兩應該是發現駕駛座的人變成透明人，驚恐之下出了手，於是就墜機了。”

因為兩個人的死因是墜機，並不是透明人殺的。

“沒想到她居然跑了。”植三柳感慨。

此時，邱錦收到了上面發過來的郵件，“查到了，這女生叫吳菊，生前有些胖，體重接近300斤，總是遭人指指點點，家裡人強制她減肥她又不願意閉上嘴，之後就逃離了家獨自生活。”

“她的家裡人都在這場災難中死了，所以人口統查的時候沒查出來，人口統查還是漏洞太大了，沒起到作用。”

“所以想變成透明人嗎？”姚婉覺得很悲哀，“就因為這樣，僅僅是因為這樣，死了幾十萬人。”

植三柳默默聽著，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老大，我們在這，豈不是暴露沙漠11號的位置了？”

這麼一提醒，姚婉和邱錦對視了一眼，默默望天。

情況緊急，忘記這回事了。

“沒事，局長幫我們處理好了。”許州白晃了晃手機，“阿錦，把屍體送到這個座標，阿婉，報告就交給你了，事情好好圓啊，我去找桑小米了。”

許州白鄭重地拍了拍姚婉的肩膀。

“又是我寫！”姚婉氣急了。

“辛苦啦！”許州白揮揮手走人。

“那我也回去備晚飯了，你們要留下來吃嗎？”跟賀嫣說了情況後，八叔也準備離開了。

“留！”植三柳直接就騎上德牧走了。

姚婉翻了個白眼。

邱錦看看大家又看看旁邊的大洞，“就這麼不管了嗎？”

“改天看看能不能補。”八叔摸摸姚婉的頭，“走吧，嚐嚐我的手藝。”

一夥人樂呵呵地走了。

不過後來這個大洞一直沒補上，成了桑小米最喜歡去的地方。

……

許州白推開監控大門，左看看右看看沒找到對講機在哪。

而螢幕上顯示，江衹的領域範圍正在慢慢往外擴散，已達到公里了。

“在恢復嗎？”許州白也知道江衹已經有幾個月沒出來了。

按他對江衹的理解，他不會離開桑小米，除非有什麼逼不得已的理由。

“會是什麼理由呢？”許州白百思不得其解。

“什麼什麼理由？”剛進來的賀嫣就聽到了這麼一句。

許州白挑眉，“沒事，對講機呢？”

“在這呢，要給你們空間嗎？”賀嫣一副你需要我馬上走的神情。

許州白接過對講機，“那你去找阿錦要特產吧，都在他那。”

“好的。”賀嫣一溜煙跑了。

許州白無奈的搖搖頭。

另一邊。

桑小米麵無表情的推開他，耳尖上紅紅的一點感覺熱得發燙。

她偏過頭來不知道要把視線放在哪裡，只能沉默地掰著營養劑。

表面上看雲淡風輕，內心卻是一團亂麻。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後，一向平靜的臉上難得有些情緒外露，“我跟你不是這種關係，江衹。”

至少現在還不是。

他卻說，“我愛你，我知道你愛我。”

江衹，一個仗著桑小米愛他就無所不用其極的男人。

我知道，無論如何你都會選擇我。

兩人安靜地對視著，桑小米率先挪開了眼睛。

沒有辦法溝通。

她又輸了。

這時，對講機亮了。

像是找到了臺階，桑小米拿著對講機就要走。

江衹優先一步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我累了，阿米。”

說著說著他自動調整好姿勢，兩人以極其曖昧的姿勢躺下。

他提前出來，還沒完全恢復。

桑小米想推開他，但這一瞬間，江衹的虛弱感同步給了她。

手掌停頓在半空。

她顧不上一直閃爍的對講機，集中精力感受著，果然，在她的精神世界外，看到了一團紅色的細線。

與他寄生在身體裡的那團細線不一樣，眼前這團紅線有一部分竟是斷裂的，細看之下能看到它們正在慢慢地癒合串聯起來。

布娃娃則在另外一端觀望著，看到桑小米來了，扭頭就往更深的地方去。

桑小米還沒來得及開口，布娃娃已經跑沒影了。

這也是這段時間而已，桑小米第一次看到布娃娃。

她怕兩人又起矛盾，只能暫時先離開。

回到現實世界裡，桑小米不忍心再推開他了。

“桑小米？”喊了許久的許州白得不到回應，還以為桑小米睡覺了，“這麼倒黴嗎？”

他等下要回到管理局報到，下次再出來就是出任務的時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許州白被自已的運氣給氣笑了，剛打算放棄就聽到的對面的回話：

“小嫣？”

“不是，我是許州白，給你寫信的那位。”許州白默默望天，差點又錯過。

“你好，許隊長。”桑小米看了眼江衹，確定他不會被吵醒，“你寫的信我看過了，很抱歉，我沒有任何關於這個人的記憶，也沒有在江衹身邊見過可疑的人。”

“我知道了，謝謝。”其實許州白也不抱什麼希望，江衹肯定不會讓桑小米陷入危機之中的。

桑小米又道：“不過他給你留了提示，我把照片拿給他看，他說：時間還沒到。”

“他有自已的意識？”許州白只知道江衹的異靈會說話。

桑小米：“沒有，他就像一個程式，觸發了才會有反應，應該是江衹生……之前提前做好的準備。”

許州白沉默片刻後突然笑了，“小米同學，你這個小竹馬太不簡單了，我想不明白一個問題，不談江衹這個異靈的問題，你說他為什麼會把江家人體實驗這件事扯進來？他在這件事裡扮演了什麼角色？據我所知，江衹跟江家沒有關係了。”

他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江家想殺江衹，或許是因為江衹太過強大的力量不為他所用而未雨綢繆，我能理解，但江衹又為什麼用人體實驗把我扯進來呢？他到底想做什麼？”

許州白丟擲一個問題，“難不成江衹就是人體實驗的產物？”

桑小米想也沒想，開口道：“如果是江家為什麼要拋棄他？”

許州白：“如果不是江家拋棄了他，是他拋棄了江家呢？江衹的媽媽是自殺，為什麼自殺的原因不清楚，大概也有出軌的原因，你覺得江衹是為母報仇嗎？”

不是。

直覺告訴桑小米不是。

江衹的媽媽在江衹三歲桑小米一歲那年死的，往後很多年裡，江衹鮮少提起過。

桑小米問過媽媽，媽媽說可能是因為少爺那時候還小，而且江媽媽很少露面，吃飯都是桑媽媽端上去的，可能母子之間感情不深。

江衹的別墅裡，一張媽媽的照片都沒有。

桑小米也不覺得江衹是在為母親報仇。

“他說時間沒到，指的又是什麼？”許州白感覺這團迷霧越來越大了，關鍵是他找不到任何線索。

影片裡那個男人，就是當年孫相宇送往醫院時其中一個醫生，兩人的聲音一模一樣，可當許州白去醫院查時，查到的又是另外一個人。

所有監控都看不到一張正臉，線索還沒開始查就斷了。

許州白聯想到靳靜子同步給他的情報，桑小米的異靈似乎有自已的意識，那江衹的異靈是否也有呢？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許州白伸了個懶腰，“謝謝你的配合啊，小米同學，等你出來我請你吃大餐，加油哦。”

“再見。”桑小米瞞下江衹擁有意識這件事，禮貌地和他說再見。

兩個各懷心思，桑小米想等時機，許州白則是在觀望，但同樣都是一個事件為起點，那就是在桑小米掌控江衹異靈之時。

“難不成桑小米才是跟實驗室有關的人？”許州白靈機一動，比起江衹的母親，他覺得這個可能性更高一些。

而且桑小米自已本身也有很多謎團，比如她為什麼能接納另一個人的異靈在自已身上，比如透明人的異靈為什麼要向桑小米求救。

想到這裡，許州白立刻聯絡局長把桑小米的人生軌跡重新再查一遍，沒想到後來還真查到了一些東西。

關了對講機後，桑小米盯著江衹的臉發呆。

過了好一會兒後，桑小米又開始嘗試和布娃娃溝通。

可任憑她怎麼找，布娃娃始終都沒有露面。

桑小米知道，它還在生氣。

可沒有哄過別人的桑小米理了半天理不出一點頭緒。

於是第二天，桑小米便向賀嫣虛心請教了：

“小嫣，我要怎麼尋求別人的原諒呢？”

這個問題問得賀嫣一愣一愣的，她咆哮道：“小米，異靈都是壞蛋！你不要和它們產生太多的聯絡！不會有好果子吃的！你不要被它們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