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禮物
客廳裡。
江衹眼底閃過一抹蔫壞的笑意。
跟我玩。
他就沒想要跟它道歉，奈何桑小米一定會讓他給它道歉賠罪，乾脆下手為強。
江衹心安理得的靠著桑小米，旁邊的人兒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你啊～”
江衹寵溺地輕點她的鼻尖，無奈：“怎麼一看電影就睡覺呢？”
桑小米深深地縮在沙發裡，她從小就這樣，每次看電影都能睡著。
江衹把電視的聲音調小，把自已地體溫升高，儘量讓她睡得更加舒服一些。
他看看電視又看看桑小米，心滿意足的輕撫她的頭頂，“乖崽。”
桑小米迷迷糊糊似乎沒有完全睡下，她能感覺到江衹的一舉一動，接著意識慢慢下沉，她來到自已的精神世界。
像是有人在呼喚她一般，她緩慢抬頭，看到了另一片天空，一個倒映的世界。
江衹的嗎？
她嘗試著往江衹的精神世界走去。
現實世界裡的江衹有所感應地低頭，自動為她延伸出一列階梯，邀請她進入自已的世界。
桑小米看著突然出現的階段，一步步踩了上去。
柔和的風在這一刻彷彿有了身體，輕柔地擁抱著她，託著她來到精神世界的核心。
在一團光芒中，桑小米看到了正在沉睡的“江衹”。
“江衹”朝她伸出手臂，“來，崽崽。”
桑小米把手放上去，在他的指引下，慢慢躺進他的懷裡。
反哺的精神力量很快填補了桑小米被小谷吸走的那部分空缺，桑小米的飢餓感很快消失。
江衹掰著營養劑，“真難喝，苦了你了，小崽。”
他隨手一丟，空間的旋渦瞬間將其碾碎。
這時他發現精神世界裡的桑小米正試圖翻閱他的記憶。
果然還是不信他的。
無意識也要得到一個答案。
“別別別，小崽。”
害怕被發現的江衹趕緊把她送回自已的精神世界，免得真的把他的底翻個遍。
江衹冷汗直流，沒好氣地捏了下她的指尖。
桑小米回到自已精神世界，舒服地翻了個身。
江衹掙扎兩秒鐘，還是鑽進了桑小米的記憶中，肆無忌憚地翻閱著她的記憶。
這可比電影好看多了。
小時候的桑小米特別可愛，小小一團白白胖胖，江衹每天都要拍上很多照片。
突然間，他動作一頓，一個身著紫色長裙的女人闖進他的視野。
她在空無一物的房間裡翩翩起舞，或優雅或瘋狂，她持著一把小刀笑得極為開心。
緊接著，鋒利的刀片割破柔軟的肌膚，鮮血滴落在地板上，她卻沒有絲毫痛苦，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曼妙的曲線隨風而動。
角落裡，“江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女人。
這時，桑小米爬過來，小小的身體擋住了他的視線。
江衹心思一動，迅速抽離出來。
他睜開眼睛，溫柔地摸摸桑小米的臉。
漆黑的電視裡，倒映著江衹的側臉，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和記憶裡的女人一模一樣。
……
“吱啦”一聲輕響，濃郁的肉香飄滿整間屋子。
桑小米揉揉眼睛，呆呆地躺在沙發上。
她做夢了。
夢到了江衹，從來沒有見過的江衹。
“怎麼了？”江衹穿著圍裙蹲在她面前，親暱地碰碰小臉，“呆呆的。”
“江衹，我見過你的媽媽嗎？”桑小米回想夢中的情景，“穿著紫色長裙的那位。”
“當然啦，不過你還小，可能不記得了。”江衹柔聲道：“夢到她了嗎？”
“嗯，但不多。”桑小米完全想不起來夢中江衹媽媽的臉。
“很正常，我媽媽從不下樓，很少與人見面，連我也不見。”江衹對她沒什麼感情，因為她對江衹亦沒有什麼感情。
“好吧。”
江衹扶她起來，“去洗個臉，我們吃晚飯了。”
這時桑小米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已漸漸昏暗，森林裡的路燈準點打卡上班。
“好。”
江衹慢悠悠地點起蠟燭，此時一陣涼風拂過，他嘲諷一笑：“你來了她也看不見你，走吧。”
溫柔的風瞬間狂躁，剛剛點燃的蠟燭被盡數吹滅。
江衹也不生氣，一根一根地重新把蠟燭點上。
這一次，無論風怎麼吹，蠟燭再也無法熄滅。
桑小米從洗手間裡出來，迎面吹來的涼風彷彿給予了她一個擁抱。
江衹目睹全程，藏在黑暗之中的他勾起一個神秘的微笑，“阿米，過來。”
“幹嘛不開燈？”桑小米疑惑地環顧四周，有種奇怪的氛圍。
江衹過來牽住她的手，“因為我們吃燭光晚餐呀。”
桑小米麵無表情，“啪”的一聲把全部燈開啟。
房間立刻亮如白晝。
江衹很是無奈，“能不能尊重一下這個氛圍？小崽。”
餐桌上擺著兩份牛排和蛋糕，紅色的蠟燭閃爍著火光，在耀眼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滑稽。
“吃飯吧。”桑小米剛剛落座，江衹馬上捧著一個禮物盒子放在她面前。
是她給他準備的那份生日禮物。
“幹嘛？”
江衹揚起下巴示意她拆開，“看看喜歡嗎？”
桑小米皺眉，“你換了？”
“嗯。”江衹眉眼彎彎，眼裡的溫柔讓人沉溺其中，“我怕我收不到你的生日禮物，也怕你收不到我的生日禮物，所以你拿回來的時候我就換了，我拿到我的生日禮物了，我很喜歡，謝謝小崽，現在來看看你的生日禮物吧。”
桑小米盯著禮物盒子，良久才慢慢開啟上面的絲帶，裡面是一條白色的裙子，和一張照片。
照片裡，桑媽媽攬著桑小米的腰笑得溫柔又燦爛，江衹坐在輪椅上，快門落下的一瞬間，他仰起頭來看向自已年少的愛人。
“我騙你的，這裡不止有我的禮物，還有媽媽的禮物，媽媽親手做的裙子，照片才是我的，沒準備太多，你喜歡嗎？米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