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目光幽幽
葉珍珍跟楊帆對視一眼，楊帆說：“你要實在好奇，就去問葉善嘛！”
葉宏波悻悻道：“我才不問，她會罵我多管閒事的，她有我爹撐腰，我可惹不起她。”
往日清冷的小院，今日格外熱鬧。
後院，楊帆把石頭一塊塊搬出來，葉大強接過抱到牆邊。趙學軍把他和楊帆的口糧交給葉珍珍後，也加入其中。
葉宏波回家去拿一些粗糧和調料之類的。
陸遠舟則是進了山。
葉珍珍把趙學軍的意思傳達給葉善：“善姐姐，褲子放你桌上了，你去試穿下，我來做飯。”
葉善婉拒了：“你幫我燒火，我來做。”她可吃不下水煮菜。
來到西屋，窗臺桌上有一長一短兩條褲子，葉善取了短的換上。長度合適，寬窄合適，料子很親膚，上身蠻舒服的。
葉善蹲下再站起，膝蓋沒有鼓包。
葉珍珍過來看到，雙眼頓時發光，圍著她不停地轉圈：
“哇！好合身呀善姐姐，褲子順溜溜的，顯得你腿又細又長，還一點不箍屁股，比舟哥他媽在公社做的好看多了！”
葉善輕拍了下她的腦袋：“我們家珍珍做的，能不好看嗎？”
葉珍珍雙頰緋紅：“善姐姐，我和楊帆的也做成窄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葉善拿起桌上陸遠舟的褲子仔細看過，雖然做工粗糙了些，但剪裁沒問題。
葉珍珍不安的問：“善姐姐，是不是哪裡不對？我改一下去。”
葉善道：“沒有，我發現你很擅長剪裁。”
看一眼她的睡褲就能復刻出合她身的褲子，也算是一種天分。
葉珍珍被誇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轉身時差點撞門板上。
葉善從空間拿了三次，總共是六包掛麵，又開了一盒自嗨鍋，把裡面配的火鍋底料裁下三分之二。考慮到廚藝不精，她還找了本菜譜現學現用。
菜譜封面和前後幾頁涉及出版社和印刷版次，她全撕了。
葉宏波一去一回很快，還把浩浩帶來了，小傢伙提了一條臘肉，親自捧給葉善：“姐姐，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他特意強調了“我”。
葉善用食指輕輕颳了下他的小鼻樑：“謝謝浩浩，姐姐正缺食材呢，你送的禮物太及時了，姐姐愛死你了！”
葉明浩激動得臉蛋紅撲撲：“姐姐，我家裡還有，我全部送給你！”
小短腿邁啊邁就是邁不出去一步，他回頭，怒瞪揪著他後衣襬的葉宏波：“叔叔你放開我！”
這架勢，家裡有金山銀山他都要搬來送給葉善！葉宏波賞了他一記腦瓜崩：“小夥子，亂了輩分。”
葉明浩小夥子揉著額頭虛心求教：“怎麼亂了？”
葉宏波循循善誘：“她跟你爸是同齡人，尊稱你爸為哥，你應該叫她什麼？”
葉明浩看看葉珍珍，又眼睛往上看做思考狀：“表姑？堂姑？”
“沒有表的關係，也沒有堂的關係。”
“姑姑？”
正在翻看菜譜尋找臘肉做法的葉善：“……”
葉宏波鼓掌誇讚：“真聰明。”
一抬頭，落入葉善探尋的眼神，葉宏波裝作看不懂，對著她的菜譜努嘴：“這是啥？”
湊過去看了幾眼，葉宏波：“……”現學現賣？
葉珍珍心疼的看著臘肉：“善姐姐，要不我來做？”她起碼能做熟，不會做毀。
葉善啪地闔上菜譜，沒好氣蹬著倆人：“體力活我不行，你們還以為我樣樣不行？”
“就是！狗眼看人低！”葉明浩把葉宏波和葉珍珍一起往外推：“出去出去！我來給姑姑燒鍋。”
葉善挽起衣袖：“珍珍，去把楊帆拔掉的菜擇乾淨來，能用就用掉，別浪費了。”
食材簡單，葉善也打算簡單的來。炒個臘肉，炒個青菜，拌個麵條，蒸個粗糧米飯，齊活了。
“姑姑，這是什麼？”葉明浩拔出一根掛麵好奇地左看右看。
他從小到大都生活在深山裡，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靳莊大隊他姥姥家，可能偶爾吃一次公社買的大肉包，但其他麵食就沒見過了。
“這叫麵條，和包子饅頭一樣是麵粉做的，我先給你單獨做一份嚐嚐，好不好？”
“好呀好呀！”
陸遠舟揹著揹簍出現在廚房門口時，正好看到葉善手把手教葉明浩怎麼吃麵條。
葉善看他腳和拖鞋都是溼的，褲腳挽起因為腿上有水還沒放下，她問：“你進山還是去公社了？”
他在山上走路都是打赤腳，下山後會先去河裡洗腳，再把鞋穿上。
陸遠舟低頭走進來，把揹簍放地上：“去山裡了。”
“姑姑，真好吃，我還能吃三個這麼多。”葉明浩吃得津津有味，麵條滑溜溜不好夾，他好幾次都想用手，但姑姑說過手上有看不見的蟲子，他要聽姑姑話！
葉善幫他擦掉甩到臉上的醬汁：“慢點，等會兒有肉吃。”
見陸遠舟盯著報紙上攤開的掛麵，喉結滾了一下，葉善低聲說：“我屋裡還有點心，你帶小傢伙一起去吃。”
陸遠舟道：“不帶他。”
葉善一愣：“那你自已去吃。”
陸遠舟：“我不想吃甜的。”
葉善：“……”所以一定要吃麵是吧？
浩浩是小孩搞搞特殊開個小灶，他都這麼大人了，是不是不太合適？
“好，我也給你做一份。”嘴巴快過大腦，應了他。
葉善給他煮了一包半斤掛麵的量。
“姑姑，你沒給我加這個和這個。”把自已那份吃完的葉明浩指著姜和胡椒粉表達不滿。
“這兩個有點辣。”葉善把碗和筷子遞給陸遠舟，葉明浩直勾勾看著：“我不怕辣。”
葉善看他實在想吃，就想讓陸遠舟分他一點。
可當她注意到陸遠舟拿著碗筷沒動，目光幽幽凝視著她的時候，葉善立即改了主意。
她蹲下身，跟葉明浩講道理：“浩浩，那是我給陸叔叔做的，你的已經吃完了，咱們不是說好了，等下吃肉？”
葉明浩出乎意料的好勸：“好，我吃肉。”
突然，地上的揹簍晃了下，葉善和葉明浩齊齊看去。
葉明浩扒開蓋子往裡看，驚喜叫道：“姑姑，是兩隻兔子，好白好漂亮呀！”
葉善問陸遠舟：“你專門去抓來給我請客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