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裡齊逸明和白書禾給她的三萬六千兩百塊錢,減去這半年來她花的錢和那三塊兒表的錢,只剩下三萬五千多一點。
看起來是很多,但是她一開始想得是,等齊逸明和白書禾平反的時候,給他們一個驚喜,把三萬六千兩百塊錢原封不動地還給他們!
齊霽不打算像小說裡的主角一樣,靠著賣空間裡的東西掙錢,那樣風險太大。
但是一時間,她又想不到好的方法掙錢。
這個時代太侷限了,很多事情都不能明著來。
三個人輾轉問了很多人,才找到鋼鐵廠即將招工考試的地方。
“盧明志同志,我們回招待所拿點兒東西,就要回甘南縣了,來找你就是跟你說一聲。”
“好...那你們一路順風......”
盧明志還在緊張地等待考試開始,剛才他們村大隊長的兒子何宏志,帶著他參觀了一下鋼鐵廠內部。
他此時還沉浸在剛才看到工人熱火朝天地幹活的樣子裡,一聽到齊霽她們要離開,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只能機械地和她們告別。
直到再也看不到她們三個的身影,他才意識到他們要離開齊市。
但是他毫無辦法,他一會兒還要考試。
齊霽三人回到招待所,拿到寄存在前臺的揹包,又回到了熟悉的齊市火車站。
這次她們三個都買到了坐票,齊霽看看手錶上的時間,距離火車到站還有兩個小時。
“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說著,不顧範甜甜和楊慧問的:“你要去哪兒?”就飛速消失在她們面前。
她的手錶還沒買,哪能就這麼走了!
齊霽再次來到火車站旁邊的居民樓,敲響了大娘昨天帶她來的房門。
“你...你是想好了嗎?!!!”
田越一開啟房門,就看到了齊霽,心下一喜,以為她要加入他們的田徑隊。
“不是的,那三塊手錶,咳咳...你忘了?”
田越堵在門口,她沒法進去,只能小聲提醒。
“哦哦!進來吧!我娘今天不在家,你說你看她還帶什麼東西!”
齊霽無語地揹著自已的揹包,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
她從揹包裡掏出準備好的兩千三百五十塊錢遞過去:“你數數,沒錯的話,把那個盒子給我就行。”
那麼多錢被取出,全部都是最大面額的“大團結”,鼓鼓囊囊的揹包一下子乾癟下來。
田越認真地一張一張數清:“兩千三百五,正好!”
齊霽把三塊手錶從盒子裡取出來,又從揹包掏出三塊厚實的細棉布,把它們一一包裹起來放入了揹包當中。
“錢貨兩訖,我還要趕火車,就先走了,再見田先生!”
她從沙發上起身,就要走。
“誒!手錶買了,田徑隊的事情你再考慮考慮唄!”
“來我們田徑隊每個月是有工資拿的,每天只需要跑步訓練就行。而且還能住在城裡,不需要下地幹農活!”
不可否認的是,齊霽聽到每天都能跑步,確實狠狠心動了。
但是她看看手錶上的時間:“這件事情以後再說,我要怎麼聯絡你?”
“齊市火車站旁機械廠單位居民區三號樓一單元501!你給這個地址寫信就行!”
田越激動不已,齊霽這樣說,就是有意願要加入他們。
“好,那我先走了!”
齊霽不再等他在身後磨嘰地嚷嚷,一把開啟門出去,又“咣噹”一聲快速關上房門,飛速往火車站裡跑。
“你終於回來了!火車馬上就要進站了!”
範甜甜和楊慧看到匆忙趕回來的齊霽,鬆了一口氣。
“嘿嘿...我這不是去這邊的國營商場二樓買了一些吃的嘛!”
說著,齊霽從揹包最上層拿出她們三個去的時候,看到的俄國巧克力還有大列巴。
田越家那個小區出來不遠處就是國營商場,她出來的時候其實還有時間,就快速上到二樓去買了一些,否則她都不知道怎麼跟範甜甜和楊慧解釋。
“哇!這個很貴吧!”
“是很貴,所以我買的不多,咱們嚐嚐味道就好。”
大列巴是一整個的,在人來人往的火車站不適合分著吃。
齊霽只能開啟那一塊巴掌大的巧克力,給三個人一人掰了一小塊。
“怎麼是苦的啊!但是...還有點兒好吃!”
楊慧之前連聽都沒聽說過巧克力,剛咬下來一點點這個黑乎乎的東西,立刻就嚐到了苦味。
她還以為這個巧克力壞了,差點兒吐出來。
可是嘴中除了苦味,還有一種從來沒有嚐到過的香濃氣息,又讓她捨不得吐出來。
“巧克力就是這樣的,以前我在海市的時候,也吃過一次,不過那次的巧克力很小一個,都沒有阿霽給我掰的這塊大!”
範甜甜捨不得一次性吃完,一點一點地用門牙刮下來,在口中仔細回味。
齊霽則是三兩口就解決了自已手中的一小塊巧克力:“你們快點兒吃,火車來了,回去我再給你們分!”
她給範甜甜和楊慧看到的巧克力有兩大塊,剛才三人掰的只有少半塊,剩下的還多著呢!
“不用不用,那麼貴的好東西,你自已留著吃吧!”
範甜甜和楊慧依依不捨地將整塊巧克力放入嘴中,跟上齊霽的步伐往火車上擠。
齊霽來的時候沒有坐火車,並不清楚平時的火車這麼擠。
等她們三個找到自已的座位時,火車已經出發有一會兒了。
“同志,這是我們的座位!”
範甜甜走在最前面,看到她們三個的座位上已經坐了人,又反覆檢視了幾遍火車票,確定被佔了座才在最近的中年男人面前晃晃手,讓他注意到自已。
卻沒想到,那個中年男人像沒聽見一般,雙手在胸前環抱,直接閉上了雙眼。
“你!”
齊霽和楊慧也終於擠了過來,看到這一幕血壓都上來了。
“乘務員同志!這裡有人逃票!”
齊霽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閉上眼睛扯著嗓子大喊。
“誰?同志你說哪個!”
乘務員早已習慣火車上的擁擠,飛速轉移過來。
有人佔座她們就會當做聽不見,但是不能有人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