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霽摘好蕨菜,帶回王松野身邊。看他還在耐心地編揹簍,一聲也沒吭,坐在他身邊安靜地等待。
王松野終於把揹簍編好,剛想叫齊霽,一轉眼,就看到她靠在一棵樹旁安靜地睡著。
微風輕輕拂過她的面頰,吹起額角的鬢髮。看到她被頭髮撥亂癢癢得直皺眉,鼻子還一抽一抽的,煞是可愛。
王松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小心翼翼撥開擾亂她的髮絲。
齊霽在睡夢中,感覺到一股熱源在向自已靠近,忽地睜開眼,就看到帶著薄繭的大手在她眼前。
她直接把頭往那隻手裡塞,感受到那隻手落在自已頭上後,沒忍住在裡面蹭了蹭。
看著齊霽的頭在自已手中蹭來蹭去,感受著手中毛茸茸的手感,王松野順著她蹭他手的力道,輕微揉了揉。
齊霽的表情變得很享受,在他手裡拱著的力道逐漸變大,直到發出一聲顫喂聲,伸了個懶腰。
王松野被她的表情可愛到,聽到她舒服的聲音,猛然回神,來回撫摸的手停在原地。
“怎麼停了?”
齊霽的聲音變得軟乎乎的,還帶著一些沙啞。
快速把手收回來,王松野的臉又變得滾燙,他在幹什麼呀!怎麼能隨便摸別人的頭呢!
“沒...我就是...那個...揹簍編好了,你試試揹帶長短,合適的話,咱們就回村吧!”
王松野越說越大聲,一臉正氣的樣子,配上通紅的臉頰,讓齊霽笑出了聲。
看到王松野目不斜視地一直盯著揹簍看,齊霽慢吞吞地起身,將揹簍背在身上。
“差不多吧,挺合適的。”
這個新揹簍背在齊霽身上,是挺合適的。只不過比王松野自已那個小了一圈,齊霽也沒多說什麼,這個大小背在她身上很協調,再大寫就不好看了。
把口蘑和野菜裝進去,也沒增加多少重量。王松野還是問了一句:“重嗎?其實裝一半就夠用了,以後還想吃的話,我再來給你摘就好了。”
“這些對我來說是小意思,你的揹簍裡裝的比我重多了,我力氣可比你大!”
齊霽輕輕晃了晃身上的揹簍,這點東西,除了感覺後背多了一個東西以外,一點重量都沒有,輕飄飄的。
兩人揹著一大一小兩個揹簍往回走,在下午樹林中陽光灑落間,格外和諧。
“先吃點東西吧,一會兒我用麻繩把三棵樹綁起來,就可以一起拖回去了。”
王松野在那三棵樹周圍清理出一片空地,像中午那樣升起了火堆,把中午還剩下的一部分烤肉取出來烤。
這次他在周圍又找到一些野生的香料,讓烤肉的味道更加豐富。其實這次,他本來打算帶著齊霽在中午之前就回去的,但是看到她對這片後山的好奇,又忍不住想要對她好,帶著她玩。
他不知道齊霽算是自已的朋友,還是像母親說的那樣,他喜歡人家。
只是此時此刻,他不想去過多的思考,只知道和齊霽這樣整天待在一起,令他很舒適。
“哇!這一次的烤肉和中午的,是不一樣的好吃唉!”
齊霽吃的滿嘴流油,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沒辦法,實在是太香了,誰能拒絕在回村吃粗糧前,來上這麼一頓香噴噴的烤肉大餐呢!
看她其實更喜歡這一頓的,王松野忙不迭把烤好的都給她。怕她不夠吃,又把分出來要給知青們帶的取出來,烤了一些給她。
本來因為知青點有五個人,就多分了很多狍子肉。取出一部分現在吃掉,也不會少很多。
肉吃多了,齊霽這種肉食動物也會膩。捂著飽脹的肚子,看到王松野還在烤,說道:“野子哥,我吃不動了,我現在一肚子肉,估計明天早上都不會餓。”
“我把給你們知青點的那份烤出來一部分,你帶回去正好給他們加餐。”
說著,就把烤好的狍子肉用乾淨的大片葉子包好,將齊霽揹簍裡的口蘑取出來一些放進自已揹簍,把烤肉整齊的碼放在齊霽揹簍裡。
王松野用鐵斧把三棵樹上多餘的枝葉砍去,只剩下三根光禿禿的樹幹。用之前那根萬能的麻繩,將三根樹幹像一條木筏一樣綁在一起。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王松野身後揹著揹簍,雙手向後扯著綁著樹幹的麻繩,和只揹著一個小揹簍的齊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齊霽有些不忍地看了看他身後的三棵樹:“你把你身上的揹簍也給我吧!雖說現在是下山,但是一路上坑坑窪窪的,拖著這麼多東西容易摔跤。”
她也沒等王松野的答覆,一邊說著就主動上前,把他身後的揹簍往下扯。
“誒!”
王松野正想拒絕,就被一股大力奪走了身後的揹簍,等他反應過來,齊霽已經將兩個揹簍一前一後背在身上。
她像夾心餅乾一樣被兩個揹簍夾在中間,往前走了兩步,也沒有特別的不適感,“快走啦!我告訴過你我力氣很大的!”
身後沒有東西礙事,王松野拖著三根樹幹下山,走的格外輕鬆。
齊霽見他走在前面,悄摸把身前大揹簍裡的東西轉移進了空間,她又不是傻子,有作弊神器誰還傻兮兮地背那麼重的東西。
回去東西多,王松野不敢帶著齊霽走來時的沼澤溼地,往遠一些走更為堅硬地面的道路。
“這片就有山裡紅和小獼猴桃,不過頂多在揹簍最上面鋪一層,咱們少摘些,夠吃就行。”
王松野之前所說的好吃的竟然在回去的路上,齊霽才不會傻傻的少摘一點,每次摘下來的一大半都收進了空間裡。
兩人走到村口,正是夕陽西下,染紅了半邊天的時候。
齊霽早在看到一點點村口的時候,就把東西復位了。一進村,王松野就從她手上接過了大揹簍,把裡面的口蘑取出來一些,蓋在齊霽的烤肉上方。
“回到你們院裡再開啟,雖說我們村的人都很好,也保不齊有壞心思的,舉報就不好了。”
書記家和知青小院在進了村後,不在一個方向上,王松野也不可能拖著木材送她,兩人就在村口分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