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再拿個碗！”楊慧見桌上只有兩碗，扭頭就去了廚房。
李桂蘭和王豔進來的時候，三個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正圍著炕桌，有說有笑地喝著麥乳精。
“小霽，還學不學織毛衣了！俺們要開始了，你要是懶得去俺們那屋，就在這兒讓小慧教你也行。”王豔見她們聊得正開心，也就不打算讓齊霽和她們兩個上一輩的人待在一起了。
“小慧，你也會織毛衣？”範甜甜瞪大了眼睛，她和楊慧住一起了這麼久，從來沒見過或是聽她提起過。
“會啊，那有啥難的。小霽你就跟我們在這屋，我教你！”楊慧拍著胸脯保證道。
楊慧沒有另外拿出毛線和鉤針，只是用齊霽的示範給她看。毛線貴又需要票，她們家的毛線早就織成毛衣了。王豔現在織的毛衣，都是把去年的舊毛衣拆開，重新整理再織的。
從毛衣領子處編織的起針，到圈織上下針，再到分針。用什麼時候要加針、減針，怎麼樣收針，楊慧都耐心地一一教給齊霽。
“織毛衣好複雜，一件毛衣要多久才能織好啊！”
範甜甜也跟著兩人學習，齊霽的毛線鉤針一直在三個人之間來回傳遞。
“俺娘那種熟手，不停地織，五六天就能織完一件。像你們這樣剛學會的，一個月差不多能織完。”
楊慧想了想，又道：“其實我們這兒冬天沒什麼事兒幹，無聊的很，冬天窩在被窩裡反覆把快織好的毛衣拆開，再織不同花樣的毛衣，可以當做消遣時間。”
齊霽一聽這話，內心十分絕望。她還想著在冬天下大雪之前，給齊逸明和白書禾一人織兩件毛衣呢！照她這個速度，一件都織不完！
當初在空間裡囤衣物的時候，大部分都是女式的，回去大概巴拉巴拉，應該能找出白書禾能穿的，至於齊逸明的，就只能自已快點織出來一件了。
齊霽幹別的精細活不太行，可能是心裡鼓著一口氣，想著一定要在下大雪之前織出一件像樣的毛衣，這次織毛衣的學習竟然格外成功。
“阿霽，看不出來啊！你織毛衣還挺有天分！”範甜甜織著織著，就會東少一個步驟，西多一個動作的，回頭再一看，齊霽竟然已經可以快速地連續編織了。
“照小霽這個速度，半個多月差不多也能織完。”楊慧對自已帶的這個徒弟十分滿意。
齊霽衝範甜甜挑了挑眉：“小意思，我只是不會做飯而已，像織毛衣這種，我還不是信手拈來？”
範甜甜一聽齊霽這話，一拍桌子把齊霽和楊慧嚇了一跳，自信了起來：“等我也買到毛線，我一定也能織的又快又好！”
桌上的三個空碗被桌子的震動連帶著晃了起來，齊霽趕忙扶住桌子。三人抬起頭來相互對視幾眼，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也不知道她們在笑什麼，只是覺得此時的氛圍格外舒暢。
齊霽白天學得有多開心，晚上坐在空間的大床上就有多絕望。給父母做的皮草還沒浸泡好，就又多了一項織毛衣，想到他們身上穿著自已織的毛衣，齊霽痛苦又快樂著。
這幾天隊裡農活不多，齊霽就沒去湊熱鬧。李桂蘭也不需要下地掙工分，天天都往王豔那兒跑。
齊霽跟著李桂蘭去了兩天，完全掌握織毛衣的每一步後，提出自已需要休息幾天，天天織毛衣腦袋疼。
王瑞國每天不是在村委會，就是和村長、大隊長待在一起忙村裡分糧的事。
正好到了齊霽要去草原和吳長海換牛肉乾地日子，在李桂蘭和王瑞國離開後，齊霽才兩手空空地出了紅衛村。
空間內的兩個籃框裡，各裝著二十五公斤，也就是一共一百斤的犛牛肉。這只是一隻犛牛身上的一部分。
齊霽捕到的兩隻犛牛都是成年的公犛牛，一隻體重都有三四百公斤，去掉皮毛內臟，兩隻犛牛一共出了四百五十公斤的犛牛肉。
這次找吳長海換牛肉乾，只是第一次。以她的打算，剩下的四百公斤犛牛肉，最多還能拿出兩百公斤換成牛肉乾，再添一些空間裡的滷肉和醬肉，一起送到父母那裡，方便他們吃。
鮮牛肉做起來味道和動靜太大，並不適合齊逸明和白書禾現在的處境。
只是擔心吳長海那裡牛肉乾的數量不夠，這次跟他換的時候要問清楚還能換多少，下次再換。
齊霽眼看著周圍的草原上沒有其他人，才把一百斤犛牛肉從空間裡取出來，一手一個籃框輕鬆地走在草地上。
到了和吳長海約定地地方，她也不逞強往前走，把手裡的籃框放在地上，四處張望。
中午的時候日頭十分曬人，被太陽晃了眼睛的齊霽聽到一陣馬的嘶鳴聲。緊接著，遠處就傳來吳長海的叫喊聲：“俺在這兒！”
吳長海拉了韁繩，身下馬兒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小跑著來到齊霽身邊。
一個帥氣的翻身，吳長海從比齊霽還高的馬背上輕鬆跳了下來。齊霽只感覺到一陣風向自已撲來，吳長海就不在馬背上了。
這匹棗紅色的馬十分高大，皮毛油光水滑，一看就是被人養的很好。
吳長海從馬背上取下一個大包，看到齊霽身旁的兩個大籃框，眼睛都亮了：“這是...野生犛牛肉！”
齊霽遞給吳長海一個驕傲的眼神：“怎麼樣，犛牛肉換你普通的牛肉乾，不虧吧？”
“不虧！太值了！用...用犛牛肉的話，一斤牛肉乾我只要五斤犛牛肉！還...還有多的犛牛肉嗎？我記得一頭犛牛肉至少能出三四百斤肉！”
吳長海說話有些語無倫次，他們作為生活在這片草原的遊牧民族，也養著幾頭犛牛。平時在草原上也可以見到野生犛牛。
犛牛抗病性強，又耐飢渴，非常適合放養。還有識途的本領，善於走陡坡險路、雪山沼澤，能遊渡江河激流。而且犛牛的雌獸每年只會生產一胎，一胎只有一隻幼崽，他們養的犛牛根本捨不得宰殺。
他們的獵槍還要用來防衛草原狼，更不可能用來捕獵野生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