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啟羊圈，進去了一會兒，似乎抱著什麼東西又出來。正在她看得聚精會神的時候，漢子身邊那條獒犬察覺到了齊霽的存在，低頭嗅了嗅，往她這邊看來。
它眯起眼睛看到和米粒一般大小的齊霽後，小跑到漢子身邊，開始衝著齊霽在的方向開始吠叫。
獒犬的聲音順著草原上的風，一起飄到了齊霽耳中。她緩過神來，看向已經發現了自已的獒犬和它的主人。
那漢子聽到自已身邊的狗子，突然衝著另一邊大聲吠叫，也看向那邊。他的視力好得驚人，這麼遠的距離，獒犬也只是看到一個棕色的生物在遠方，那漢子卻是看出了那是一隻豹子。
“這邊兒咋會有豹子？”漢子喃喃道。
“虎子，別叫了！”漢子叫停了狗子的嚎叫，快速返回了蒙古包，緊接著又出來。
跟他一起出來了五個人，離得這麼遠，齊霽只能看個大概，估摸著加上之前那個漢子，有四個男性，兩個女性。
他們身上都穿著和一開始那個漢子一樣樣式的蒙古袍。
“確實是只豹子，這麼些年來，俺們來過那麼多次，豹子還是第一次在這兒見！”一個男人舉起手裡的望遠鏡朝著齊霽看了看。
見她只是站在原地往這邊看，並沒有其他動作，出了聲：“看起來，它應該不太餓，沒有想要攻擊咱們的意思。一會兒通知村長，讓他安排人今晚巡邏，以防萬一這豹子來霍霍咱的羊崽子。”
之前的漢子聽到後，不再跟其他人一起往齊霽這邊看，又快速跑進了最終見的蒙古包。
齊霽大概也能猜出來，他們在擔心什麼。那羊圈子裡的小羊羔確實誘人，可她是有空間的豹子！空間裡別說羊肉，就是切分好的豬肉、牛肉、魚肉都有不少。
眼看著天越來越黑，齊霽對這些人類也沒什麼興趣。見他們一直用一個黑黑的東西，向這邊看，齊霽朝著他們的方向發出一聲嚎叫，然後轉身往紅衛村的方向跑。
她出來就是散心的，已經跑舒服的她，能在這兒嚇唬一下那隻狗子，也挺爽的。
果然，那隻叫虎子的獒犬，在聽到齊霽發出挑釁的聲音後，急的也叫了一聲，然後低下頭原地轉圈。
帶著村長回來的漢子見它這樣，又看了看早已不見身影的齊霽，一巴掌拍在虎子腦袋上：“在這兒發什麼瘋！”
虎子的尾巴本來在見到主人回來的時候，興奮地搖了起來。漢子的一巴掌，直接給它幹委屈了，又見主人不理它，只能發出“嚶嚶嚶”的哼唧聲，表達自已的委屈。
“豹子呢？”村長問拿著望遠鏡的盧明志。
“應該是走了，不過它本來離得咱們就遠，往後退一點兒就瞅不著了。今晚還是警醒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盧明志是他們村的孤兒，這次跟著村長負責帶領一批人，轉場來到這片駐地放牧。年輕的小夥子留著長長的絡腮鬍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今夜，註定是這片牧場的不眠夜，也是那隻叫虎子的狗的不眠夜了。
齊霽自然也沒想到，她只是想嚇唬嚇唬那隻狗子。卻讓那片駐地的村民輪流值守了一夜羊圈和馬廄，生怕她來個出其不意，半夜偷偷溜進去逮走什麼他們養的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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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霽，要開始宰今年隊裡養的豬了。走，跟嬸子去領肉去！”李桂蘭叫上齊霽往村委會大院走去。
紅衛村集體今年養了五頭豬，交公糧的時候一起交上去兩頭最大的。今天村裡根據村民一年的工分，分過豬肉後，就要正式進入他們村的貓冬了。
這些天氣溫降得很快，要不了兩天就會下雪，村裡人只要是有動物皮毛做的衣服的，一個個都穿上了身，齊霽也穿上了那件李桂蘭給她做的狍子皮衣。
“阿霽，你這衣服穿得跟本地人一樣！一看就很暖和。”範甜甜有些羨慕地看著她身上的皮衣。
“你要嗎？我這兩天看看能不能給你搞一件。”齊霽的聲音小得只有她們兩人可以聽到。
範甜甜穿著兩件從海市帶過來的棉衣，都被凍的瑟瑟發抖。齊霽有些看不下去，她這些天已經把給齊逸明和白書禾的毛衣和皮毛衣服做好了，犛牛皮還剩下一些，正好可以給範甜甜也做一件。
範甜甜眼睛亮了起來：“要！嗯...只要...不超過三十塊錢就行！”
她的小金庫在她和齊霽、楊慧總去縣城國營飯店的霍霍下，日漸減少。不過，她還是願意出三十塊錢讓自已平日裡更暖和一些的。
聽楊慧的意思，接下來整個冬天都會異常的寒冷，大雪封山，想要出去根本不可能。
“放心吧！我肯定給你搞定！”要不是這些東西來路不明，她都想直接送給範甜甜了。
齊霽只分到了可憐的四兩豬肉，範甜甜更是隻有不到三兩。她的工分在知青裡算多的，可是放在整個紅衛村，那就是墊底的存在。
誰讓她來的時候已經要秋收了，沒有多少可以掙工分的活計了呢？
李桂蘭、王瑞國和王松野一共可以分到五斤多一點，齊霽直接要求分肉的時候，把她那份一起和王家三人的一起割下來給李桂蘭。
也不是齊霽想要佔王家的便宜，她平時時不時也會去草原或是後山，捕點小一些的動物帶回來。這次分的豬肉也是，反正大家天天都在一起吃飯，分成一塊一塊的不方便。
“呦，李桂蘭，你家真大方啊！豬肉都和住在你家的知青割成一塊肉，你家做肉的時候，俺能上你家蹭點不？”
翠花嬸見到李桂蘭那麼輕易的就答應了，在她看來無恥的要求：【一個掏錢住在自家的知青，居然提出把她那小小一塊肉混進自已一家那麼大一塊肉中。】譏諷道。
李桂蘭答應了這個要求，就說明以後他們家做肉菜，齊霽就可以吃，誰讓她的豬肉混在王家的豬肉裡了呢！
“給小霽吃肉，俺樂意！誰讓這閨女對俺心思呢！你這樣的，來了就當狗一樣打出去！”李桂蘭懟起翠花嬸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