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逸明看出了齊霽的內疚,只能上前拍了拍她的肩,然後轉移話題:“阿禾,看看這個小夥子,瑞國家的,長得好吧!”
他這麼一說,白書禾才發現齊逸明身後的王松野。他進來關上門後,把東西往旁邊一放,就安靜地等在旁邊,眼神一直落在齊霽身上。
“瑞國是...?”齊逸明以前沒有跟白書禾提起過王瑞國。
“誒呀,看我這個記性!咱爸小時候最好的朋友叫王新建,王瑞國就是他唯一的孩子!”齊逸明思考了一番,又轉過頭去問王松野:“孩子,你叫什麼來著?”
“叔叔阿姨,我叫王松野。我在我家排行老三,上頭還有兩個哥哥。”王松野認真地跟齊逸明夫妻倆介紹自已。
白書禾在他介紹自已的過程中認真打量著面前這個年輕人,王松野的頭髮前幾天剛剪過,摘掉帽子後,短髮也不顯得凌亂,
由於不需要幹農活,沒有參與秋收的王松野格外白淨,又高又瘦,挺拔帥氣。
“這孩子長得確實不錯,嗯...阿野...謝謝你這次能送阿霽來看我們。回去代我和她爸爸感謝一下你爸媽,阿霽住在你們家給你們添麻煩了。”
白書禾被齊霽扶坐起來,說話順暢了不少,眼睛裡充滿著柔和的光。
“沒有添麻煩,小霽她很好......”王松野話沒說完,意識到自已對齊霽的稱呼,又閉了嘴。白書禾卻像沒發現似的,自顧自拿起齊霽的手,不停地反覆摩挲。
“爸爸,我們這次不能多待,這些東西都是給你們帶的,你們這裡有藏東西的地方嗎?”範建那邊還等著他們,她能正大光明地來到這兒,見過父母一面就已經很好了。
“屋子屋外各有一個小地窖,屋外的是這兒本來就有的,屋裡的是我們白天干完活,晚上回來自已挖的。是住在隔壁比我們早兩年被下放到這裡的範宗宣和他妻子教我們的,除了我們兩家,沒有人知道。”
齊逸明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炕尾,想要把靠著牆根的破櫃子移開。
王松野見他雙手往櫃子上放,就立刻意識到齊逸明所說屋子裡的地窖,應該就在這個破櫃子底下,連忙上前:“叔,我來。”
齊逸明被王松野一隻手輕輕一帶,就到了一邊,給他騰出地方。這個櫃子雖然看起來又髒又破,但是重量上卻是不容小覷。
王松野也只能一點一點地轉著把它往外移。櫃子被徹底移到一邊,地上卻什麼也看不出來,王松野也只能回頭看著齊逸明,等他的指示。
齊逸明也不磨嘰,來到之前和櫃子連線的炕尾處,雙手一掀。齊霽和王松野終於見到了這個“地窖”。
這個屋子裡的炕很長,一直連線到最邊緣的牆壁上。齊逸明掀開的正是炕尾鋪著的草垛,草垛下面就是“地窖”的入口門板。
原來這間屋子的炕,本來沒有這麼長,在距離牆壁一米左右的地方就結束了。齊逸明和白書禾住進來以後,住在隔壁的範宗宣夫妻兩個來幫著他們一起收拾屋子,發現了這處和他們那間屋子一樣的空缺。
一開始範宗宣夫妻並沒有主動說出來這個地方,可以改造一下,用來藏東西,因為他們並不知道自已幫的是人是鬼。
經過接下來的相處聊天,大家都互相瞭解了對方是什麼人。範宗宣和他的妻子都是京市一所大學的老師,範宗宣被自已學生舉報,領導儘自已最大的努力,兩人才被下放到這裡。
齊逸明和白書禾一直都很感激,在他們剛來的時候,範宗宣夫妻就幫助他們收拾打掃這間破敗的屋子。
在齊霽和王新建都分別給他們送來一些物資時,齊逸明和白書禾毫不猶豫地給他們送過去了一些。
範宗宣夫妻倆為了感謝他們的慷慨相送,經過一番商量,把自家屋子藏東西的秘密告訴了齊逸明,並主動提出要幫他們也建一個。
四個人白天干完勞累的體力活,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還要小心翼翼地挖“地窖”。感冒剛好的白書禾在挖完地窖的第二天被淋了雨,當晚就發起燒來,這才病到現在。
這個地窖有一大半在地下,炕尾的一小片空間就是地窖上面的一部分。齊逸明把連線上下兩部分的木板移開,就給齊霽指裡面的東西。
“你上次送來的麵粉還有一些,你王爺爺讓人給我們帶的紅薯和土豆也都有兩袋。還有你送來的臘肉,你王爺爺送來的肉腸,都還有一些。”
“阿霽,你下次就不要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讓人給我們送東西了。我們在這兒每天干活,分的糧食夠我們生活。你就在紅衛村老老實實待幾年,會好的......”
齊霽只能胡亂點點頭,轉身去拿自已帶過來的大揹簍。她一隻手伸進揹簍,在屋子裡其他三個人看不見的角度,從空間裡掏出一些沒有包裝的感冒藥、退燒藥、消炎藥和一些牛皮紙。
背對著其他人,快速把藥分類包好。又轉過身來到白書禾面前:“媽媽,我這兒有一些藥,你們平時放好,這個是感冒藥,這是退燒藥,還有消炎藥......”
“每個牛皮紙包的方式都不一樣,你們分開放,省的以後分不清。還有......”
齊霽又返回去將揹簍裡的毛衣和皮毛外套掏出來:“你們這些棉衣和棉被根本扛不住這邊兒的冬天,還有王松野那個包裡有毯子,這些...你們把它們塞到被單和棉衣裡襯裡面,就不會被人發現。”
“還有...這些是牛肉乾和凍起來的牛羊肉,你們平時不要捨不得吃,我能給你們弄來。還有野子哥帶的蒙古袍都是從牧民那裡買來的舊的,平時傳出去也不會被人發現。”
“這些是野子哥給你們準備的吃食,都是已經做好的,熱熱就能吃,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