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抱著小狐狸,與季澈並肩走來。
祁陽凝視著阿惜手中的小白蛇,臉上露出驚詫的神情。
難道上次在大師兄洞穴中看到的小白蛇,竟是師尊?
那麼,
大師兄身上的痕跡,難道是師尊所致?
師尊與大師兄?
這怎麼可能?
不,絕對不可能,肯定不是師尊。
或許是其他的母蛇吧!
只是長的類似而已!
一定是這樣。
唐溪瞧了一眼祁陽懷中虛弱的小狐狸。
順著祁陽的手,滑過去,仔細檢視小狐狸的傷勢。
江辭年抬眼,見小白蛇眼神焦灼地盯著小狐狸,眉頭緊蹙。
小白蛇望著被黑氣籠罩籠罩全身的小狐狸,朝江辭年說道:“快將他身上的鬼氣吸走,否則不帶你回宗門。”
江辭年看了眼小狐狸,輕抿嘴唇,委屈應道:
“好……”
只見江辭年將手搭在小狐狸的額頭處。
小狐狸身上的黑氣如涓涓細流般,緩緩流入江辭年的身體。
不一會兒。
小狐狸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狹長的大眼,如寶石般璀璨。
瞪大雙眼盯著面前離自已咫尺之遙的小白蛇。
眨了眨,滿臉困惑。
這蛇……?
小白蛇見他甦醒,輕聲說道:
“沐言,感覺可還好?”
小狐狸聽著小白蛇開口,眼睛瞪得宛如銅鈴,
“師……尊……?”
“嗯!是為師!”
小白蛇緩緩靠近小狐狸。
蛇尾溫柔地捲起小狐狸的小爪子,輕聲囑咐道:
“為師給你療傷,莫要催動靈力。”
“好……的!師尊。”
小狐狸腦海中閃現的畫面。
是在玄冰洞裡。
那時大師兄滿身青紫吻痕。
而那時蜷縮在大師兄手中的小白蛇,與師尊現在模樣如出一轍。
一模一樣?
所以小白蛇竟然是師尊?
師尊與大師兄……?
師徒之戀不容於世,這可是有悖倫理!
大師兄絕不會如此荒唐。
難道是師尊要求大師兄這麼做的嗎?
還是說……他們二人兩情相悅?
小狐狸的眸光暗沉了幾分。
阿惜看著小白蛇對小狐狸關懷備至的樣子,嘴角再也揚不起一絲弧度。
眸光森然。
裡面彷彿燃燒著一團熊熊烈火,一直燃到了他的眼底。
看來必須找個機會除掉小狐狸。
否則主人的目光便會永遠停留在這隻小魅狐身上。
季澈眼睫微垂,他方才也受了傷!
可師尊卻未曾察覺到!
心中雖然有些委屈,但他的面容上依舊剋制著不顯露出來。
保持冷靜。
唐溪看著小狐狸已經癒合的傷口,向眾人說道:
“走吧!我們回宗門。”
“師尊,我帶你!”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阿惜、江辭年、季澈三人不約而同地伸出了手。
都希望小白蛇能到自已懷中去。
“額……我還是在陽兒懷裡就好。”
小白蛇搖了搖腦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他若是選擇其中一方,必然會引起另外兩方的不滿。
所以。
為了公平起見,他還是誰都不選好了。
只見那小白蛇如靈蛇入洞般,迅速鑽進了小狐狸的懷中。
蜷縮著蛇身,顯得無比乖巧。
三人見到這一幕,心中都有些鬱悶。
那六隻眼睛如同釘子一般。
死死地盯著小狐狸,彷彿要在它身上盯出一個洞來才肯罷休。
小狐狸低頭看著懷中的小白蛇。
爪子不自覺地收緊,將小白蛇圈得更緊了。
師尊選擇了他!
那狹長的狐狸眼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宛如星辰般璀璨。
祁陽看著懷中的一狐一蛇,表情有些複雜。
他心想,師尊選擇了他,卻又像是選擇了蘇師兄。
他彷彿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人……
季澈朝祁陽走近一步,眼睛卻看著小狐狸懷裡閉著眼睡覺的小白蛇,
說道:“祁陽,你與我一同回去吧。”
江辭年一揮衣袖。
天空中頓時出現了一艘巨大的飛船。
如同一座移動的宮殿,威嚴而壯觀。
江辭年指著天上飛船。
“祁師弟你看,我這有艘豪華鬼舟,走!坐我的回去。
這鬼界與宗門可是相差甚遠的路程,你若是與他們一同回去。
必然站的腰疼,我這保證你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阿惜化身為青龍,在半空中盤旋著,向祁陽喊道:
“那個,主人的徒弟,你來騎我吧!我的龍鱗柔軟舒適,保證讓你滿意!”
祁陽的臉色尷尬,他沒想到這時的自已竟會如此受歡迎。
這一切都是託了師尊的福啊!
但是這也太難以抉擇了吧!
這時。
小狐狸懷裡的小白蛇探出頭來。
望著天空中的豪華飛船,心中不禁感嘆:“哇,好壯觀啊!”
緊接著,他看向眾人,說道:
“大家都別爭了,一起乘坐飛船回去吧,這樣既能節省靈力,又能輕鬆一些。
不過阿惜那裡也感覺還不錯的樣子欸!”
江辭年聽到師尊的話,原本陰沉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然而。
當他聽到小白蛇後面的話時,臉上又隱隱浮現不滿。
所以,他不是師尊的唯一選擇嗎?
“辭年??坐你的可好!?”
小白蛇喚了幾聲,見江辭年沒有下一步動作。
又見他臉上不悅地表情,認為他在生氣。
不願他這師尊上他的飛船。
唐溪便說道:“那罷了,那還是坐阿……”
唐溪話至中途,便被江辭年打斷。
江辭年順疾如風般飛速上了飛船。
笑容燦爛,如春花綻放,站在飛船上,熱情如火地朝眾人揮動著雙手。
“大家,快上我的飛船吧,都快上來,我這飛船寬敞無比,裡面要啥有啥,應有盡有!”
唐溪看著他的模樣,微微頷首,朝著祁陽、阿惜、季澈說道:
“大家都上去吧!飛船確實會方便許多。”
三人雖心有不願,但也只好登上了江辭年的飛船。
祁陽剛一踏上船。
江辭年便如旋風般跑了過來,朝他懷裡問道,
“師尊,您是否需要歇息?我這船上的寢房,佈置得舒適無比,您一定會喜歡的!”
小白蛇仰頭看著江辭年諂媚的臉,不禁有些驚訝。
這人怎會轉變得如此之快?
一會一個樣?
明明之前還是一副高傲孤冷的樣子。
“宿主,他可是在世間遊蕩了數萬年的人,什麼人沒見過?什麼沒學過?學別人那一套學的溜的飛起。”
“那他上一世為何要毀滅世界,而不繼續遊蕩下去?他不是很快樂嗎?”
“他厭倦了!”
唐溪:……
換句話說,就是活膩了!
小白蛇在小狐狸懷裡愜意地翻動著蛇身,換了個方向蜷縮。
“不必了,為師還不睏乏。”
江辭年看著小白蛇冷淡模樣,抿著嘴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冷哼一聲,轉身默默離開。
小白蛇看著江辭年走遠。
一臉無語。
他這又發什麼脾氣?
阿惜走過來道:
“祁陽是吧!我看你也累了,把小狐狸給我抱抱吧!”
祁陽看著他伸過來的手,抱緊了懷中熟睡的小狐狸:
“哈哈,謝謝龍哥,我不累,謝謝。”
他才不想鬆開師尊呢!
現在好不容易師尊在自已這,可不能讓他們搶了去。
阿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嗯,你抱緊點主人,別讓主人摔著了!”
“嗯,這我自是清楚。”
……
此刻。
季澈負手而立,站在船頭,極目遠眺。
他看著手上的刀傷,心中泛起陣陣酸意!
他不知道自已為何會這樣,他怕自已走火入魔。
於是選擇自已找個地方靜一靜。
江辭年走到他身旁,湊近他耳邊,輕聲詢問:
“大師兄~,你現在是不是心裡很不舒服啊!?”
季澈轉頭凝視著完全變了個樣的江辭年,疑惑地問道:
“嗯,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喜歡師尊,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
“喜歡?什麼是喜歡?怎樣才算喜歡?”
“你和師尊雙修時感覺如何?”
“雙修?我和師尊可沒有雙修過。”
在季澈的理解中,雙修是指煉精化氣,陰陽調和,神魂共鳴。
他從未與師尊有過身體的結合,更別提神魂交融了。
何談雙修?
而且,男子和女子結合才算雙修,不是嗎?
不過……
他對結合的概念一無所知,更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更何況,雙修是極為私密之事,師尊與徒弟怎麼能進行呢?
他什麼時候與師尊雙修過?
季澈十分困惑,對於江辭年話裡對師尊不敬的說辭。
心中也有些不悅。
江辭年見他滿臉疑惑,如此單純,不禁感到詫異。
他的修為提升如此之快,兩人至少雙修過無數次才對。
可大師兄怎麼還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
莫非他有所誤會?
難道師兄和師尊實際上並沒有私情?
江辭年唇角微微勾起,那一試便知。
他將身體湊近季澈。
緩緩朝季澈的唇畔貼近,在距離僅有一指之隔時停了下來。
季澈眉頭微皺,凝視著他的靠近,卻沒有後退。
他想弄清楚,江辭年這般舉動是何意圖。
江辭年凝視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心中泛起一絲狐疑,
“你與師尊……有過比這更親密的舉動嗎?有嗎?”
兩人的呼吸相互交織,季澈後退一步,眉心緊蹙。
他發覺自已並不喜歡除了師尊以外的人,靠如此近。
“有。”
江辭年危險地眯起眼,眸色愈發深沉。
“親密到何種程度?身體下面有碰嗎?”
江辭年眼神掃向季澈下身看去,
“你那裡有碰過師尊那裡嗎?”
季澈的臉色驟然變冷。
他凝視著江辭年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被戲弄的惱怒。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聲音冰冷如寒泉。
江辭年臉上的笑容愈發肆意而邪魅起來。
“意思就是像那樣的行為就是結合,雙修。
你可明白?你有過這樣的體驗嗎?
感覺舒爽嗎?師尊的滋味又如何呢?”
季澈那如寒冰般的眼眸中,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崩碎,
“身體相互貼近,幫我清除雜質就是交合?”
江辭年未曾料到他會如此發問,不禁露出一絲疑惑。
“什麼清除雜質?”
季澈誠實答道,“就是師尊幫我排除體內雜質。”
江辭年抬手輕壓在季澈的唇上,手指滑落,沿著他的腰間摩挲,然後輕聲問道,
“那是如何清除的?你們有過親密的接觸嗎?用這裡……?”
“有,是這裡。”
季澈的聲音微微顫抖,“所以這就是雙修嗎?”
江辭年縮回手。
嘴角咧出一抹陰冷危險的笑容,眼中閃爍著凜冽的寒光。
冷嗤一聲,自嘲道,
“竟然有?有?
果然,師尊就是偏愛你,所以只與你親近,只欺騙你這個只知道埋頭修煉的蠢貨!
為什麼我不可以?就因為我不如你這般愚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