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幽幽拎著斷腿木凳回了營帳中。
劉總正等的眼巴巴,坐在床上發呆,一見師傅就眼睛蹭亮。
“師傅,你回來啦!都尉找你何事?”
唐溪舉舉手中木凳,“讓我修木凳。”
劉總眼睛快速眨動,什麼玩意?修木凳?
“都尉就為這事找你?”
唐溪擺擺手,“這是他奶做的木凳,可寶貝著呢!”
劉總眼皮抽抽,看著唐溪手中有些年歲的木凳,黝黑黝黑的,這麼破爛。
“那師傅你打算怎麼修理?咱們這也沒有工具啊!”劉總說。
唐溪撅嘴,眯著眼,做思考狀。
“無礙,為師有辦法。”
劉總撩起衣服嗅嗅,“師傅,徒兒今日洗不了澡,你不會嫌棄吧!”
唐溪道,“你離我遠點,我就聞不到。”
劉總:“…………”
唐溪看著營帳內,記起要找細作的事,許多人不在,“他們都去哪了?”
“你不是說他們必須洗澡嗎?都去河邊了!”
唐溪抿唇,如果那細作是自已營帳內的,有沒有可能在今晚偷偷行動呢?
去看看或許有收穫也不一定。
“我出去轉轉,徒兒好好背誦穴位。”唐溪看著他還揪著白布。
劉總看著手中人體圖,他已經背了好一會,想著找人試試手。
唐溪助跑幾步,身子騰空而起,越上樹枝,穿梭在森林間,不一會兒抵達河邊。
他站在樹上,朝下看去。
他眼睛慢慢悠悠掃過眾人,只有六人在洗澡。
跳下樹,往上游走去,見齊囂在水裡泡著澡。
齊囂見唐溪過來,開口道,“唐溪?都尉沒有懲罰你吧?”
唐溪:“並無。”
唐溪眼尖瞟向河水中,他覺得水下有一黑影在急速滑動,那是什麼?
齊囂見他發愣,盛情邀約,“下來一起洗嗎?”
唐溪雖說不介意別人看自已,但自已可不想看其他男生裸體。
怕辣眼睛!
他往上面一點走去,褪下衣物,跳入河水中。
“撲通——”
他潛入水中,睜著眼在河中找著,剛剛他看見那黑影是什麼東西?
他非常好奇,但找尋半晌無果,揉揉眼睛,只能放棄,破水而出。
在河中隨便搓洗幾下便上了岸。
待穿戴整齊衣服後,看向還在水中泡澡的人,“你怎麼洗這麼久?”
齊囂紅著臉,雙手都沉在水下,也不知在做什麼動作,“我有點熱,想多泡會兒。”
唐溪也不多問,看他模樣大概猜測出是在做什麼!
回到營帳內。
劉總在床上一動不動盯著終於回來的師傅。
唐溪靠近,“你在做什麼?”
劉總瘋狂眨眼,心中暗示,師傅救我,我被自已定住啦!
王德發!!!
靠!早知道就不亂點了!
唐溪以為湊近,看著劉總直抽抽的眼皮,“說話!”
劉總繼續眨眼。
唐溪明白了,手指按出。
劉總撥出口氣,“師傅,你回來真是太好了,我都保持坐這半刻鐘了!屁股都麻了。”
“誰定住你的?”唐溪詢問。
難不成細作今晚行動了?可為什麼對一個無關緊要計程車兵動手?
劉總撓頭尬笑,“我自已點的,沒人練手,我就拿自已試試自已的成果。”
唐溪垂眸,無語至極,閒的慌。
“阿秋,你知道細作是誰嗎?”
系統:“宿主,我要知道,我就叭叭開炮啦!所以俺母雞啊!他與原主並沒有任何關聯,我這資料是以原主的視角看這個世界線發展的!”
“行吧,要你有何用,別尋方外去,人間亦自有丹丘!”
只能靠自已找咯!
系統:“整這高階句子,倫家聽不懂。”
“反正你知道我在嫌棄你就行了。”
系統畫圈圈叉叉,藍瘦香菇。
“師傅,你這頭髮這麼溼,我幫你擦乾,你再睡,不然容易頭痛。”劉總看著唐溪還在淌水的墨髮。
齊囂一回來,便看見唐溪白皙的側臉,此刻他正安靜垂頭,顯得格外溫順,身後劉總臉色羞紅地默默給他擦頭髮。
他只覺眼睛刺痛,有點不舒服。
他摸摸自已心臟,又看向笑容燦爛的劉總,大步往自已床鋪走去。
“你們這樣擦頭髮,水都滴在床上了!這讓我怎麼睡?”齊囂故意找茬。
唐溪看向他的那邊的褥子,確實有幾滴水漬,挪挪屁股。
劉總也跟著挪過去一些。
齊囂語氣不耐,看著他倆就心中惱怒,“你不是有內力?直接烘乾不就好了,做什麼如此麻煩?你們兩個男子的行為舉止,未免過分親密些,這裡是軍營,還請注意些分寸。”
唐溪愣了一瞬,才想起確實可以這麼做,自已竟然沒想起這好法子。
哎呀!虧自已之前總是擦頭髮,這麼長,真真是要累死。
有內力就是好!
劉總本就沒有內力,他根本不知道內力還能這麼用,只是不想師傅這麼晚頭髮溼答答,多難受。
劉總摸著唐溪頭髮,他是他師傅,這算親密嗎?
平常在原世界,兄弟之間都互相吃對方吃過的東西也沒什麼的!
“這哪裡親密,大驚小怪吧你,汙眼看誰都汙穢,我幫師傅擦乾頭髮怎麼了?”劉總反駁。
齊囂手握拳,在他心底,他認為這摸頭髮梳髮行為就是男子對女子所做之事。
為何他們這般無所謂態度?自已並沒說錯。
齊囂解釋不來,“就是不能如此行為,有失觀瞻。”
唐溪把劉總手中布巾取過,“你擦了半會也該累了,我運內力可以更快些。”
自已一直溼答答的確實難受,況且天色已晚,老子困了,老子要睡覺!
劉總鬆手,有些戀戀不捨這秀髮,真的好好聞。
他冷眼瞥著齊囂,都怪這傢伙,屁事真多,害我拍馬屁都拍不得勁。
這古代怎麼這麼保守,男子與男子親近怎麼的?又不是睡一起。
古代電視劇裡不是還有兄弟之間摟摟抱抱的嗎?
摟摟抱抱?劉總腦中浮現與師傅摟抱在一起貼貼的畫面。
我靠!我在想什麼屁!
使勁晃晃腦袋。
唐溪見他這模樣,不會也羊癲瘋了?
他運氣,頭上冒起縷縷青煙,不一會兒頭髮便幹了。
唐溪起身往自已床鋪走去。
齊囂看他不理自已,心裡酸酸的,“你是不是對我下蠱了?”
唐溪疑惑看向他,啥玩意?
他都不會玩蠱蟲,怎麼可能給他下蠱,再說我為什麼給這小子下蠱?
唐溪:“我不養蠱蟲。”
齊囂捂著胸口,不信說道,“那為何我一見你就難受?”
劉總本還在晃腦袋,一聽回神插嘴道,“我靠,我師傅沒招你惹你,你倒好,竟然討厭上我師傅。白眼狼,虧我師傅一人抗下所有罪責,屯長都沒找你談話。”
齊囂皺眉:“不是,我不討厭唐溪,我……”
他自已也不知道自已是何感覺,他後退一步,坐在自已床鋪上,低頭不語。
劉總瞧他模樣,嘖嘖兩聲,“切,看說不出來吧,就是白眼狼,我就該與屯長說,昨夜是你挑起的事端,讓屯長也罰罰你。”
齊囂聽著劉總嘲諷話語,眸色森然盯著劉總,這人真聒噪。
劉總見他還瞪自已,“嘿,我這暴脾氣,小子,你再瞪我試試?”
唐溪抬手,“好了,別鬧了!”
唐溪腦中敲木魚,這兩人真是煩人,一見面就吵吵,在他看來兩人就跟小孩玩過家家似的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