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躺了兩日。

齊囂並沒有出現過,小翠只在他需要換藥時過來。

其餘時間唐溪都一人在營帳內發呆。

唐溪的傷口已經癒合許多,他輕輕甩了甩手臂。

朝營帳外走去。

一開啟簾帳,四名士兵便擋住去路。

他們沒有舉起武器,卻也不說話,就堵著唐溪去路。

唐溪撇嘴,就這還能攔住他。

當他是三歲小娃娃嗎?

就在他要動手之際。

一白衣男子朝他走來。

四名士兵紛紛退後一步,向來人行禮。

唐溪掀起眼皮,入眼的是月白長袍,白玉腰封緊扣勁瘦腰身,顯得長身玉立,烏黑頭髮束起,髮絲隨意搭在肩上,整個人顯得丰神俊朗。

不是齊囂?

不對,那雙眸子,還有那眼下的痣。

是他!

喲呵!原來這才是他真實樣貌。

還是說是人皮面具?

“你是何人?”唐溪裝作不認識。

白衣男子愣了一瞬,壓低嗓音,“你不必知道。”

唐溪嗤笑一聲,艹!扯到傷口了!

白衣男子見他臉色蒼白,知他傷口沒好全,神色緊張上前攬住他腰。

“你傷沒好,先回去!”低聲呵斥。

唐溪緩緩開口,“不是,兄弟,我和你熟悉嗎?就這樣摟摟抱抱,成何體統,還有這是鳳凰軍營,我可是風軒……唔……”

唐溪剛想說自已是風軒軍將士,就被白衣男子捂住嘴,攔腰抱起進了營帳。

唐溪舔舔唇,看來鳳凰軍不知道軍營中混進了敵軍啊!

齊囂搞偷養小情人這招嗎?

白衣男子輕柔將他放在床上,“好好養傷,別亂跑,這裡很危險。”

“齊囂,風軒軍營你臥底的怎麼樣了?得手了嗎?”唐溪躺在床上,語氣慵懶。

好似在問外面天氣好嗎?

齊囂目光停留在他臉上,“你早知我是誰,為何剛剛裝不知?”

“配合你裝啊!話說你成功了嗎?”

齊囂抿唇,“你不怪我隱瞞身份?不怪我將你們出賣了嗎?”

唐溪好笑,“這些關我什麼事,我只想知道你去風軒軍做什麼?”

齊囂眼眸幽深,抬手摸唐溪臉頰,“所以你不會在乎我是敵軍之人對嗎?”

他出賣他們,帶士兵去圍堵他們,他害怕他會恨他,所有根本不敢露臉。

結果還是被他認出。

在風軒軍營時,唐溪被當作細作被捕,是因為他。

他把自已當作兄弟,自已卻背叛他,欺瞞他,他現在卻不來質問他。

他一點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敵方將士,還是說他根本不在乎他這個人。

小翠與其他三名侍女端來一堆吃食放在桌上,隨後退了出去。

齊囂握著他的手,有些討好,“唐溪,你想不想吃桂花糕,我又做了好多,烤雞我也烤了一隻大的,這次我還做了烤魚,我都挑好了刺,我還釀了桃花釀,都是你愛吃的。”

唐溪擺擺手,“暫時不想吃,先放著吧!”

他剛剛才吃完,哪裡吃得下。

不得撐死啊!

唐溪抽出他握緊的手,抬起,扯了扯他臉皮。

“恩?這是真臉皮?”

齊囂任由他扯著自已臉皮,也不惱,笑的歡快。

唐溪道,“別笑,怪醜的!”

一點也不醜,手感還挺好挺滑。

齊囂立馬收了笑容,“你真不餓嗎?”

唐溪鬆手,搖頭道,“不餓,話說今日怎麼不在風軒軍營待著,在這停留這麼久不怕被發現嗎?”

齊囂道,“他們已經發現我敵軍身份,自然藏不住,便回來了。”

“成功偷到邊防圖了?”

“恩。”齊囂點頭。

他早就偷到了,他沒想到還真在趙將軍營帳內。

他們那裡根本沒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破破爛爛的。

他每個營帳都翻了一遍,一下就找到了。

不走是因為唐溪在那,便多逗留了些時日。

“你真只是為了邊防圖?”唐溪問。

齊囂道,“自然不是,只是順帶的。”

“你是攝政王?”

“恩。”

“為什麼埋伏於風軒軍營?”

“收集情報。”

“那你收集到了嗎?風軒軍有什麼情報可收集?”

“為了更好攻打。”

唐溪撇嘴,就這?

就只是為了攻打過去?

這麼好的武功怎麼不把趙老將軍殺了去。

所謂擒賊先擒王!

“軍營裡這是聽命於你?你是老大?”

“不是,是我義父,相國將軍。”

唐溪摩挲著下巴,只要殺了相國將軍,便可使軍營大亂。

簡單!

“我這毒,你什麼時候給我全解了?”

齊囂擰眉,“你想逃跑?”

唐溪點頭,“不然呢?要留在這吃你們慶功宴嗎?”

齊囂愣了一瞬,“你覺得我國定會打勝仗?”

“不會,有我在,你們必輸。”唐溪說的那是一個肯定。

齊囂道,“你?你現在都中毒,自身難保,逃脫都困難,你如何能保住你方將士?

現在風軒國俞遲都尉都心神紊亂,根本沒有心神去管理軍事,就連王爺也整日瘋瘋癲癲。

風軒軍如今如同一盤散沙,只要我們現在想攻打過去,風軒軍毫無招架之力。

既然他們都誤以為你是細作,你為何還要回去,在鳳凰國不好嗎?

我已經查明你原本身世,你本是妓子,爹孃都已經不在,對於風軒國你有什麼留戀的,不如投降於我方,如何?”

齊囂說個不停,越說越激動,他根本就不信風軒國還能贏,如今風軒國朝廷都放棄風軒軍。

只要他把這些資訊告知義父,義父定會帶兵攻去,風軒國便在劫難逃。

何況他手中已經握著風軒國機密,完全穩操勝券。

他只當唐溪是在說笑,就算唐溪武藝再高,又如何能一人抵千軍萬馬?

現如今還中毒,更是他的籠中鳥。

唐溪若投降,義父定不會將唐溪殺了去。

他就能永遠和唐溪在一起。

齊囂神情亮亮,“唐溪,你投降於我軍吧!三王爺能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

我也可以給你枕著睡,我聞過他身上的味道了,是青草沐浴太陽的味道。

我如今身上也有,你要不要枕著我試試。”

齊囂在聽完他說沈之羨身上有他喜歡的味道之後。

便把沈之羨平日穿的褻褲,裡衣,外衣全部偷了個遍,聞了一通。

最後他得知他身上有青草沐浴太陽的味道後,天天都跑去蹭泥土又曬太陽。

他已經向許多將士問過了,他身上已經完全浸染上那味道。

這下與沈之羨身上味道一模一樣,他肯定也會喜歡枕自已了。

唐溪瞅他那恨不能把衣服全脫了把他貼在自已身上那模樣,就憋不住笑出聲。

見他逼逼叨叨半會,終於說完。

他才緩緩開口,“齊囂,你怎麼不再查清楚點,妓子前,我還是個衣食無憂無慮,生活美滿的大少爺,可是鳳凰軍將這一切的一切都給毀滅了!”

“我的一切都是被鳳凰軍給奪去了,你覺得我會投降嗎?”

“你以為就這點毒,能困住我嘛?你莫不是太小瞧於我!”

“還有我不會枕著敵軍睡覺,我沒那麼重口味!”

唐溪慢悠悠一句一句說,說完用力一把將齊囂推下床沿。

看著他居高臨下道,冷笑,“風軒國絕對不會敗,鳳凰軍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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