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芝的腿上也受了嚴重的劃傷,她望向公交車內。
她剛剛並沒有跑到車門前拍車門,而是獨自躲在一個角落觀察著戰況。
現在看到一切都結束了,她才敢瘸著腿跑出來求救。
突然,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心臟狂跳不止。
會是他嗎?
他還活著嗎?
許風舉起了晶核,但車裡的人沒有回應他,也沒有給他們開車門。
他站在那裡略微顯得尷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車裡的人都在等待溪神下令。
唐溪看到大家都看向他,便點了點頭,表示可以接受晶核。
孔明隨即開啟了車門。
寧念念走了出去,向許風伸出手,
“不用謝,給我吧!”
許風愣住了,他是希望他們能搭載他們,才將全部晶核交了出來。
然而,他觀察到她利索的動作,並沒有打算讓他們上車的意思。
突然間,他有些不想交出晶核了。
如果沒有晶核,他們就無法恢復實力,而周圍都潛伏著巨大的危險,他不敢冒險。
他們的車已經被那隻怪物完全破壞,無法使用。
根據他們眾人受傷的情況來看,如果他們不能上車的話,一旦遭遇一群喪屍的圍攻,他們根本無力抵擋,所有人都將死在這裡。
況且他們中有一個異能異常強大的存在,只要上了車,他們就能確保安全。
他不能讓眾人冒險,因為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
他以柔和的語氣懇求道:“我們全部人都受傷了,能不能讓我們上車?”
隊員們聽到隊長這樣求人的語氣,都有些站不住腳。
這樣一個驕傲的人,怎麼可以讓他去求人呢?
其中一個成員,徐濤說:“求求你們,讓我們上去吧。剛剛那個成員他被逼瘋了才會那樣做的。你們今天救了我們,我們以後會用更多喪屍晶核來回報你們!”
寧念念看著他們全身都是血,而溪神最喜歡乾淨,回到了車裡,看向溪神說:“溪神,要讓他們上車嗎?”
唐溪捏了捏蘇欲的手心,蘇欲明白了。
他手心凝聚著異能,外面站著的一群人被潑了一身的水,渾身溼透。
許風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被潑了一身冷水,夜風吹拂下,感到寒冷發抖。
況且他們每個人身上都還有著大小不一的傷口,被這水一潑,更加疼痛。
徐濤憤怒地說:“你們是什麼意思?不救我們就算了,還羞辱我們。我們也沒有招惹你們,我們只是想借個車而已,你們怎麼這麼惡毒?”
寧念念明白了溪神的意思,又走了出去,說:“拿來吧!你們可以上去,但是車裡沒有位置了,只能站著。而且你們身上太髒了,需要洗一洗,那水並沒有惡意。”
許風等人有些錯愕,什麼叫髒?
這樣給他們潑一把冷水不是羞辱是什麼?
徐濤和其他人都有些暴怒,想衝上前理論一番。
許風伸手攔住他們。
但現在他們全身都是傷,不是該起衝突的時候。
而且本就是他們有求於人。
他將手中的晶核遞給寧念念,
說:“謝謝!”
倏地,許風和眾人感覺身上的水分正在逐漸蒸發,衣服也逐漸變幹。
有些驚訝,這人對水系異能的控制起碼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對水系異能的有了頂級理解。
這時他們才明白,原來真的單純是因為他們身上髒,有血跡,才會被潑冷水,給他們沖沖的。
許風道,“謝謝!”
寧念念接過晶核,“上車吧!”
許風是第一個上車的,一上去,他的眼睛就在尋找擊殺了怪物的人。
突然,他怔怔地站了幾秒,走進去的步伐也停住了。
他看見那個救了他們的少年頭正靠在唐溪的肩膀上,手還握著唐溪的手。
唐溪?
他怎麼在這?
他和那個少年是什麼關係?
寧念念見他卡在車門口不動,
催促道:“帥哥,快進去啊!”
許風回過神才發現自已堵住了車門,趕忙走了進去。
裡面確實都快坐滿了,唯獨唐溪前排有一個男生一個人坐著。
他並沒有走過去,而是站在靠裡面的過道里。
離唐溪還有段距離。
再次見到唐溪,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與他交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他看向蘇欲說:“謝謝你救了我們。”
蘇欲的手還在把玩著唐溪的手,聽到他這樣說,抬起頭來看向他,沒有說話,略微禮貌地點了點頭。
許風見他不語便也止住了話頭。
隊員們陸陸續續都上了車,陳芝因為是女生,其他人讓著點,她是第二個上車的。
她一上去,就開始掃視車內的眾人。
真的是他。
他和那個厲害的男生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這麼親密?
許風看到她進來,知道她的腿受了傷,站著很不方便。
朝靜靜低頭不語的劉少允道,“哥們,請問你這旁邊位置有人嗎?”
劉少允的心思一直在唐溪與蘇欲身上,突然有人朝他問話,他還有些莫名。
沒有聽清楚許風剛剛說了什麼,他抬眼看向許風,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他本就心情不大好,語氣也有些沉。
許風見他陰沉沉地開口,抿了下唇,又重複一遍,“兄弟,請問你旁邊有人嗎?我朋友受傷了,她可以坐你旁邊嗎?”
劉少允看向陳芝還在流血的傷口,語氣放緩了些,“可以。”
許風道了聲謝,看向陳芝,“陳芝,你過來坐這邊,這裡還有一個位置。”
陳芝拐著腿過來,眼睛卻一直盯著唐溪。
唐溪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心臟一痛。
他不再愛她了嗎?
他真的放棄她了嗎?
陳芝坐下,微微側著頭,餘光瞥著那個年輕人與唐溪相握的手。
眉頭緊蹙,心中醋意翻滾,那少年是唐溪什麼人?
他們為什麼牽著手?
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一個個問題在她腦海浮現,刺激著她的腦神經。
其他成員也朝那個救了他們的年輕人看去,當看到唐溪的時候,都有些不淡定。
這個廢物為什麼在這?
他怎麼沒有死?
他和那個大佬什麼關係?
在隊裡,唐溪曾經和其中一個男生關係還算好,兩人也會聊上幾句。
李昂看向唐溪,“唐溪,你怎麼也在這裡啊?”
車裡的眾人聽到這個問題,都朝李昂望去。
溪神和這些人認識?
所以才救了他們?
眾人齊刷刷地盯著李昂,有些火辣辣的目光。
李昂渾身打了個哆嗦,他覺得他一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在盯著他。
唐溪沒有說話,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看著上來的眾人。
他們的眼神中,不乏震驚、厭惡、嫌棄、疑惑和揣測之意。
唯獨沒有驚喜。
劉少允回過神來,看向李昂,“你們和溪神認識?”
“嗯,之前唐溪是我們隊裡的人。”李昂老實回答。
其他有的成員都感到疑惑,為什麼這個男生稱呼唐溪為溪神。
神這個字可是很神聖。
唐溪哪裡配的上這個字,就一廢物。
眾人看向他們一群人,總覺得他們看向溪神的目光有些不正常。
但他們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他們看向溪神的目光非常奇怪,不像是認識的感覺。
既然是同一個小隊,為什麼都裝作不熟?
沒有禮貌,甚至不知道和溪神打招呼。
眾人對這群人的印象都不太好,但溪神願意救他們,他們也不敢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