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我們走!”

說著白光一閃,荒淵內已不見了二人的身影。

荒淵外,夕陽斜沉。

只留一縷晚霞映在天邊。

沈璃和行止喚來一片祥雲,坐於其上。

他們皆是垂眸望向那深不見底的天坑。

“它好像發瘋了。”

卻聽沈璃喃喃了一聲。

只見此時天坑下,山石迸裂。

滾燙的岩漿如地獄之火一樣噴湧而出。

魔宮震盪,瓦石傾落。

好像隨時都能將這片大地掀翻一樣。

“不能這樣放著它不管。”

行止說道。

荒淵已成魔,誰也不知道它下一步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沈璃皺了皺眉。

輕喝一聲:“洗髓印,封印!”

卻見她伸手一揮,洗髓印於荒淵之上佈下一道堅不可摧的結界。

見此,行止終於是放心的輕闔雙眼。

可是沈璃的神色卻依然肅穆。

她暗道:荒淵是上古魔神的誕生之地,洗髓印雖然強大,可也是魔神的心臟所化,它究竟又能將它封印多久呢?

二人離開荒淵,沈璃並沒有將行止帶回靈界,或是天外天。

行止受傷一切皆因神力消退所致。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便是要將他的神力養回來。

至於天道——

沈璃抬眸,望向那無際的蒼穹。

總有一天,這筆賬她會討回來的!

北方大雪山

夾雜著冰雪的寒風在山間瘋狂肆虐。

萬年不化的大雪堆積在山道上。

“風雪太大,今天又不能上山了。”

“走吧……走吧……還是明天再來吧……”

幾個欲上山做買賣的人,裹著厚重的披風棉衣,步履蹣跚的向山下走去。

沈璃側目望了一眼身邊的行止。

“身體可還受的住?”

行止摸了摸她的頭,輕笑道:“我的神力雖然消退的厲害,可還是神明之軀,這點風雪於我來說並無妨礙。”

沈璃微點了下頭,沒說什麼,卻依然將自已身上的狐裘解下來,給行止披上。

“這幾天風雪太大,既不能駕雲,也不能御風,只怕飛到空中連路都要看不清了,所以我們也只能一步一步走上山去。”

行止緊了緊身上的狐裘,淡淡說道:“無妨,我知道一條上山的近路,阿璃且隨我來。”

看著在前邊帶路的行止,沈璃暗道:雖然知道他和金娘子早就相識,可到底是如何相識的,原劇情中也沒說明,還真是有些好奇呢。

一邊想著,沈璃緊走兩步跟上行止。

只見她伸手拽住行止的衣袖,扭頭問他:“看你對此地如此熟悉,怕是來過不止一回吧?”

行止望著她微動的雙眸,只是低低笑了一聲,卻並未言語。

沈璃見狀又問:“莫不是和此地的主人是朋友?倒是從未聽你提起過。”

見沈璃一再的試探,行止埋下頭,竟樂的笑出聲來。

“阿璃莫不是吃醋了?”

這個問題沈璃可是一點不心虛。

以行止的性子,對上金娘子,怕是再過個萬年,他們兩個都不可能看對眼。

“這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你若是和其他女子相處,我這心中恐怕還能起上一點波瀾,金娘子嗎……”

“如何?”

“就如一潭死水一般,哪怕是狂風颳過,也是興不起一點波浪。”

行止:“……”

“姑娘這樣說,奴家可要傷心了,難道現在奴家一點魅力也無了嗎?”

兩人一路說一路走,不知不覺便到了山門前。

卻見山門前斜倚著一個一身紅裳,手拿團扇的嫵媚女子。

此時她的雙眸如盈盈秋水一般,將沈璃幽怨的望著。

“娘子莫要誤會,我說你們不可能,是覺得你們兩個的性子實在不合適。”

只見金娘子緩步走到沈璃面前,將她打量了一番。

隨即笑道:“小姑娘,你這話倒是不假,就神君這性子,每次來,都要惹的奴家生上幾天悶氣。”

“為何是悶氣?”

據沈璃所知,金娘子可不是個隱忍的性子。

她能忍著脾氣不發,還真是奇事。

“還不是有人將他護著,那人……奴家又惹不起,所以也只能自已躲起來生悶氣了。”

說著一臉委屈的就要扒上了沈璃纖細的腰肢,求抱抱。

只是行止比她更快一步,一把將沈璃攬進自已懷裡。

“還望金娘子能管住自已那雙手,要不然我不介意幫你代管一下。”

聞言,金娘子撇了撇嘴。

“哼!神君是越發的小氣了,我們同是女子,親近一下又何妨!”

“與別人倒是無妨,與你嘛……還是算了。”

沈璃靠在行止懷裡,看著金娘子氣鼓鼓的包子臉。

忍不住掩嘴笑道:“我就說你們兩個性子不合適吧。”

“確實不合適,神君這性子是越發像那個人了。”

看著行止,金娘子幽幽一嘆。

沈璃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回頭去看行止。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金娘子便斂了剛才的表情,又是一副眉眼含笑的樣子。

“外面風大雪大,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神君不心疼姑娘,奴家可是心疼的緊呢!”

山中小院倒是清靜。

除了一些服侍的下人,便只有金娘子一個主人。

沈璃和行止跟在金娘子身後。

“你還沒說,是如何與金娘子認識的呢?”

沈璃小聲道。

卻見行止握著她的手,在她掌心寫下“千機”二字。

“上古神千機?”

難道和金娘子相熟的是上古神千機?

“小姑娘猜的不錯。”

金娘子將二人領到一間屋子,屋子裡的溫度和外面截然不同。

沈璃和行止將厚重的狐裘脫了,幾人坐定。

金娘子這才繼續說道:“奴家與千機相識時,也記不清是多少萬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奴家還未得道,只是這雪山中一條冬眠的小蛇,可恨千機那廝閒的無聊,經常將我從蛇洞裡挖出來,而且每次一開口就和現在的神君一樣,氣的我恨不得露出獠牙咬他兩口。”

“時間久了,我倆也算熟悉起來,他見我頗有靈性,便傳授我修行之術,再後來,天道誕下小行止,來我這雪山的便又多了一個人。”

“那千機就是你師父了?”

“算是吧,不過我倆都不耐煩那些煩人的規矩,一向是怎麼自在怎麼來。”

聽完金娘子這番話,沈璃終於是能填補上萬年前那段空白了。

“好吧,故事講完了,說一說二位今天來奴家這大雪山到底有何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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