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長孫沅明和歐陽爍離開時我走出了金鑾殿。自歐陽沉珂死後,李思怡走後,整個皇宮是如此的寂靜,偌大的皇宮裡彷彿沒有一絲生機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竟讓我對未來有些迷茫,歐陽爍也逐漸變得生疏了。

“堂主,那長孫沅明與歐陽爍聯合起來對抗屬下,屬下接下來應該怎麼做,還望指示。”“廢物~難道你也要像厲宏那個廢物一樣嗎?現在就是要想盡辦法除掉歐陽爍,那長孫沅明獨木難支。還有現在五大門派也在試圖反抗我們,看來我們要解決的敵人是越來越多了。傳言徐毅城和沈長卿等人遠離了歐陽爍,現在無人幫助歐陽爍,是刺殺他的最好時機,對了,賬本找到了嗎?”“堂主,那賬本應該在仇蕊蝶身上,其他人好像不知道這個賬本的存在。”“那還不快拿回賬本,將仇蕊蝶也一併殺了。杜之國~希望你這一次能夠好好完成,不希望又要來找我,失敗了就提頭來見我……”“是,屬下明白……”

“王爺,王妃有事找您,您還是回府看看吧。”“知道了。”

“跟我一起回王府,待會你見機行事。”“我?跟您回府?歐陽爍這怎麼演?”他無奈的說道:“正常發揮就行了,你們女子不是最會爭風吃醋,到時你配合我即可。對了,那賬本你可要藏好了。”“我……你拿著吧,現在就給你,其實好幾次遭到饕餮的追殺都是因為它,現在我拿給你,你拿好。我這些日子心慌慌的,感覺要發生什麼事了。”“好了,可能你太累了,這幾日沒休息好,不要胡思亂想了,走吧。”

“王爺,您回來了,這……仇姑娘怎麼與您一道回來了?”歐陽爍冷漠的說道:“不用管她,她說府裡還有一些她的物品,讓她拿完就離開吧。你讓我回府何事?”“也沒什麼事,這偌大的府裡也沒有一個說話的人,您都多久沒回府了,我……想你了,我今日親自下廚了,您快來嚐嚐怎麼樣?”我漫不經心的走去說道:“王爺,我也餓了,可否與你們吃點?”“仇蕊蝶,收好東西就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我冷笑道:“王爺,我們當年的諾言就此不作數了嗎?當真是薄情寡義啊,我敬你倆一杯,敬完就走。敬王爺,王妃永浴愛河,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後悔無期”

“人都是有貪念,執念的,總有一天我會讓天下人知道我才是對的……”“堂主英明神武,天下無雙……”

我假意與歐陽爍決裂來到了武當派。“掌門,有一女子求見。”“請他進來吧……”“小女仇蕊蝶見過杜掌門。”“仇姑娘不必行禮,請入座。”當年西域舞姬阿嬌褪去了嫵媚多姿的模樣,落落大方,英姿颯爽成了武當山弟子陪同在杜珣身旁。“這是阿嬌?”她溫柔微微頷首道:“是的,見過仇姑娘,當年感謝您和王爺的相救之恩。”“阿嬌姑娘不必言謝,最終救你的還是杜掌門。”杜珣突然滿臉焦急的問道:“可是出了何事?仇姑娘一人上山?”“如果有一天讓杜掌門與杜相提刀相見,杜掌門可否做得到?”杜珣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天意啊,我自知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會這麼快。於情我該手下留情,於義我該果斷。”“杜掌門且放心,王爺不想讓您面對這一切,不會讓您親自下手,他自有安排。”他語氣突然沉重了,“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是饕餮的人,我也不想接受,奈何事實如此。仇姑娘的意思我明白,我相信你們,你們處理就好,但我懇求為他留個全身,畢竟他是我的生父。”“放心,我們會的。”

“王爺,仇姑娘已安全到武當山,您看我們接下來的計劃……”“我們的計劃也開始吧。”

“前方好像有什麼人在說什麼,我們也去看看”傳言可以滿足我們所有人的慾望,走,我們去看看。”我跟隨人群去看只見幾個饕餮的人穿著黑袍戴著青面獠牙的面具在大放厥詞:“人性都是貪婪的,我們饕餮會滿足所有人的慾望,我們堂主都是偉大的,跟隨我們的堂主保你們永享榮華富貴。來來,這些都是堂主賜予你們的。”說完幾人便向群眾撒向了金子,百姓們紛紛去搶金子,摩肩接踵,絆倒了老弱婦孺也沒人去攙扶,場面一片混亂。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突然有個饕餮的人對我冷笑道:“看到了吧?人性都是貪婪的,回去告訴你們王爺讓他認輸吧。哈哈哈哈哈……”說完一團濃煙飄來,待我睜眼時發現剛才那饕餮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他們的囂張跋扈的樣子,實在讓人畏懼。

“什麼人?”“王爺,我看見……”“追,把箭給我……”“王爺,人沒追到,但我見他進了杜府。”“無礙,很明顯,這無疑就是杜府的人,見他步態有些老沉想必也是上了年歲的人了。明日等著收網咖,繼續盯著長孫沅明。”“屬下明白……”

“今日的早朝,眾愛卿有何事請奏?”“王爺,近日的饕餮的人在金雍城頻繁出現還煽動百姓跟隨饕餮,加入饕餮,還撒了大量的金子給百姓,臣擔心再這樣下去,天下恐怕要大亂了。”“徐大人,我明白您的擔憂,這的確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但是,本王還有更嚴重的事要告知你們。”“不知王爺要告知何事,我等願意洗耳恭聽。”“長孫大人,你可知道這皇宮裡藏匿著饕餮的人嗎?這宮裡的一切安全不是您在看管,你這是疏於防範啊,重罪,待會再將你的罪。”“老臣惶恐,望王爺明察……”“惶恐?本王也惶恐啊,藏匿了這麼多年。昨夜有饕餮的人潛進了我的寢宮,還與我交手,可惜讓他跑了,不過本王打中了他的右手。這人必定是站在這裡的人。來人,逐一查驗各位的右手是否有傷。”“稟王爺,沒有發現可疑傷口。”“哦~本王親自來檢視,杜相您今日顯得異常安靜啊,您這氣色也太差了。”歐陽爍抬起杜之國的右手自信笑道:“各位看好了,給大家變個戲法。”眾人都用疑惑的眼神望向了他和杜之國。只見歐陽爍輕輕撕開了杜之國右手上的假肌膚,展現出來的是鮮血淋漓的傷口。“哎呀呀,杜相可疼了吧?您說您都這個歲數了何必遭這個罪呢。大家看到了嗎?神奇嗎?經過處理過的蠟油弄成的假肌膚。”眾位大臣紛紛議論起來,此時朝堂上都是嘈雜聲。

“王爺,您就憑這個傷口斷定我是饕餮的人是不是過於草草了事?”“杜相我的人跟著昨夜的刺客見他進了杜府,當然我明白這些也不能斷定您就是刺客,但您看看這個賬本,這裡記錄了你這些年與饕餮的交易內容,讓人痛心和疑惑的是居然也有我母妃的名字,無礙本王會繼續查。”“哈哈哈哈哈……王爺驚訝吧?痛心吧?老臣可以告訴你你母妃的罪惡比我還大,您慢慢查,知道我是饕餮又怎樣,整個朝堂不知道藏匿了多少饕餮的人,有時候我也分不清是敵是友,您是鬥不過饕餮的。啊哈哈哈哈哈哈……”歐陽爍咬緊牙關緊捏著拳頭氣憤的說道:“來人,將杜之國打入天牢,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他,給本王將天牢圍死了,黃雯去封查杜府,任何人都不要放過。”“是……”

“長孫沅明疏於防範乃是重罪,罰你三個月的俸祿,回家閉門待本王傳召。”“是,臣多謝王爺……”

“什麼?杜之國那個廢物竟把自已搭進去了,來人,秘密潛入宮中將杜之國斬殺了,他的使命完成了,記得讓他屍骨無存。”“明白……可這樣堂主您就失去左使了,想當年右使也背叛了你至今不知下落。”“別跟我提那個廢物,我總有一天會找到他,讓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蕊蝶,這輩子最不幸的事就是我生在了這皇室裡,有那麼多的無可奈何,但何其有幸遇到了你。”歐陽爍一臉倦意看著我,眼裡蘊藏著那深不見底的心酸與疲勞。我將他擁入了懷裡輕聲說道:“王爺,無論發生我都會陪著你的,有一天我們會好起來。”

“王爺,不好了,有刺客正殺人天牢了,杜之國還曾未交代什麼。”“走……”我們提起劍便趕往天牢了,只見天牢外的死傷慘重,什麼人功夫竟如此了得。裡面的還在廝殺著,我們已然顧不了這麼多。“你們頂著,我去看杜之國。”“是,王爺,小心。”我們趕到牢裡發現杜之國的屍體正肉眼可見的在被不明液體腐蝕著,發出陣陣惡臭,那氣味直叫人作嘔。不出片刻,他的屍體連同衣物都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了一陣陣惡臭。我和歐陽爍見此情景後不免讓人心生恐懼。突然這時一個饕餮的人刺了過來,我和歐陽爍拼命反抗著。就在這時我的肩部被刺中了,那撕裂的痛讓我無力在站立著,我緩緩倒了下去。模糊見歐陽爍在向我跑來,這個場景是那麼的似曾相識,是他無數次奔向我的情景。“蕊蝶~蕊蝶,你堅持住,我給你找最好的太醫,來人,給他們全部圍死在牢裡,都給我殺了,活一兩個活口即可,以防服毒自盡,黃雯,用仇姑娘的麻麻粉,這裡就靠你了。”“屬下明白……”

“蕊蝶,我現在就……你別睡……你睜眼看看我。”我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說道:“歐陽爍,你還是那麼的笨……每次都跟你說有流血的傷口要先把……傷口堵住的,本姑娘的血都要流光了。”見他急忙將我放在榻上,撕下了大量的白綾纏住了我的傷口。“為什麼太醫還未到?給本王速傳太醫,要是她有什麼事,本王要你們陪葬……蕊蝶,堅持住,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已經失去很多人了,不能再失去你了,沒有你,日後我要怎麼活。”只記得歐陽爍嘴唇顫抖著流下了大滴的淚珠,拉著我的手非常著急,不知不覺我也昏睡過去了……

“王爺,李太醫來了。”“快,快啊……”

“王爺,仇姑娘已無大礙,只是傷口較大,流血較多,需要好生休養才是,待臣為為她開副藥,一定要按時服用。”

“小姐,傳言仇姑娘在宮中身負重傷,至今還未醒。”“這個蕊蝶,怎麼還在宮裡,歐陽爍不是已經不理他了嗎?”“小姐,傳言宮裡這些日子是王爺在照顧她,一直陪伴在左右。”“這個歐陽爍到底意欲何為?沈長卿這些日子怎麼也失蹤了?”“這個奴婢也不知。”

“王爺,留下了兩個活口,屬下將他們的口堵住了,想必他們不會服毒自盡了。”“本王親自去審問,你們幾個保護好仇姑娘,不可再出錯了。”“是……”

“行了,別打了,他們是不會開口的,一開口就死了。我就是要讓他們生不如死。如果他們想要說什麼就讓他們寫下來,想必他們活不過今夜了,像他們這種死士每日都需要服用解藥吧,罷了,你們看著吧。”

“王爺,王妃還在王府等著你呢,您看您今夜是不是要回府?”“不回。”黃雯緩緩走上前說道:“可是王爺,這不免讓人落下閒言碎語,畢竟您已有王妃。”“我心裡的王妃永遠只有仇蕊蝶,喜歡說那就讓別人去說,從今往後我只想保護自已愛的人。”殊不知長孫綺媛在殿外聽見了這番話。“王妃還進去嗎?”“不用了……我們回去吧。”“王妃,為何王爺要這般對您?這對於您太不公平了。”“好了,不用在這亂嚼舌根,畢竟我是後來者,他們才是那對恩愛的佳人,我只是空有王妃的名分罷了……”

“王爺,您回去歇息吧,這有奴婢就夠了。”“不妥,我要讓她醒來第一眼看見便是我,你們下去吧,我守著就好。”

不知過了許久,我才醒過來。只覺得口渴極了,“我要喝水,水……”模糊睜開眼便看見歐陽在一旁熟睡了,我輕輕撫摸著他的頭。他也醒了過來“蕊蝶,你醒了,真好,真好……”“我要喝水~”“好,我這就給你倒。”我喝完水後才感覺有了些力氣,我忍不住撫摸了歐陽爍那憔悴的臉龐。“瘦了,你這些日子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食,說到吃的,我餓了。”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說道:“好好好,想吃什麼?”“我想吃五香糰子。”“來人,弄碗五香糰子……”

“王爺,糰子好了。”“下去吧,來,我扶你起來,輕點……”歐陽爍小心翼翼的餵我吃了糰子,這一刻我又能忘記他已成親的事實了。“我方才聽見你的肚子都叫了,你也吃幾口吧。”“好……”

平淡的日子如詩如畫,每一個微小的瞬間都富含深意。之後的日子平淡且幸福,饕餮的人也沒有再來犯。

幾日後,饕餮的人莫名攻上了崑崙,崑崙派的弟子拼死反抗,死傷慘重。

“掌門,饕餮的人攻上我們崑崙山了。”“什麼?趕快集結弟子迎戰。”波人在雪中交手,雪花四濺,寒風呼嘯,似乎連天地都被他們的武力所震撼。他們的身影在雪地上交錯,每一次碰撞都彷彿要把對方的生命力吸走。在最後的決戰中,崑崙派掌門慕容紳被打傷了。饕餮頭目凶神惡煞的對慕容紳說道:“慕容老頭子,我們堂主讓我轉告您,當年您看不起他,現在您應對他刮目相看,他會讓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這一次就先到這,下一次一定將你崑崙山踏為平地。”

“掌門~掌門您怎麼樣了,快來人……”

“王爺,昨日饕餮的人攻上了崑崙,還將慕容紳打傷了,崑崙弟子損傷慘重,傳言還留下要將崑崙踏為平地的話語。”“奇怪了,饕餮的人為何對崑崙的人這麼仇恨。”我聽到黃雯與歐陽爍的對話起身走上前問道:“是饕餮的人攻上了崑崙了?”歐陽爍見到我連忙攙扶著我說道:“蕊蝶,你怎麼起來了?”“無礙,躺那麼久了,身子彷彿不聽使喚了,下來走走也好。方才聽到你們說饕餮與崑崙派的事,我覺得這事並非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他們之間肯定有莫大的聯絡。待過兩日我身子好些了,我們上崑崙打探一下情況吧。”“好,你也不要過於操勞了,你好生歇息,我會處理的。”

“仇姑娘,王妃來了。”“讓她進來吧。”我下榻行了禮“見過王妃。”長孫綺媛將我扶到榻上輕聲說道:“仇姑娘身子抱恙不必行禮了。”“抱歉,王妃,我知道王爺他已好幾日沒回府了,想必您也恨極了我。”她看了看我轉過頭淺笑一聲說道:“仇姑娘不必自責,我確實很羨慕你,能夠得到王爺的愛,我自小便愛慕王爺,哪怕只是遠遠的瞧見他笑了,那一天我都會無比的欣喜,愛了一年又一年可他卻未曾知曉我的心意,直到成婚前父親讓我多與他走動時我明白時機來了……可我最終也明白我不過是用來抗衡王爺與我父親的之間的棋子罷了,即便那樣我也依然願意嫁與王爺,因為那可是我這一生的夙願。後來我一夜一夜在屋裡等待王爺的絕望中明白了感情這事是不可強求。我向來也不喜拆散恩愛的眷侶,我知道王爺娶我屬於無奈之舉,他也未曾喜歡過我。這些日子我也漸漸明白你才和王爺般配的佳人,是一對有趣的靈魂,我希望你倆永遠恩愛,相伴一生。待到時機成熟我會懇請讓王爺寫下休書,從此去過我真正想要的生活。”見她在訴說這些事時落下了一滴滴委屈的淚珠,我也明白她心裡的苦,可感情這事還真無法強求。“郡主,謝謝你的諒解,您說的對,感情的事是無法強求的。您會找到合適您的郎君。”“仇姑娘好生歇息吧,我先走了。”見長孫綺媛離開時輕鬆且自信的步伐想是心中已放下了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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