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那天晚上,我才瞭解了大晉人口中的那位淑妃娘娘拓跋氏。

她本是上任北烈王唯一的女兒,卻不得已和親於大晉,做了聖上的拓跋夫人。

從小的教育告訴這位北烈小公主只要她真心對待聖上,聖上也會讓她的族人免於戰亂的痛苦。

事實也是如此,她的性格直爽開朗,皇上與皇后都很喜歡她!

不久後,十三歲的她便懷孕了!她得到了後宮所有姐姐的照顧,尤其是貴妃忙前忙後的!

可是她娘後來難產而死,欽天監便說是她們姐弟倆剋死了母親。雙胞胎在大晉本就是不祥的,像這種子死母亡的更是被人嫌棄。

可他父皇到底忌憚於北烈,所以追封母親為淑妃。可將她和弟弟扔在了母親隔壁的小院裡!

要不是皇后力排眾議將他們姐弟倆養在鳳儀宮名下,他們早被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搓磨死了。

可偏偏她母親死後,北烈換了君王。北烈的君王與大晉不同,他們像是一群餓狼一般,只有將手足兄弟屠殺乾淨才能做大王。

她的這位舅舅藉著他母親的遭遇起兵南下攻克了幽州。自此北邊邊境南移至燕州和肅州,也是那一戰我家幾位舅爺、謝家幾位伯伯、鎮國公一族和幾十萬將士全部殞命!也是聖上執政以來最大的汙點,我國國力也不似從前。

他們姐弟倆自然變成了禍害,皇上以災星之名讓他們搬出鳳儀殿繼續來到這小屋子!一住就是十幾年!

後來說啥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我好像睡著了!

第二天早起她彷彿不習慣身邊躺了個人,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發誓趙徽,昨夜裡你講得那些事就是我剛剛說得那些!其餘的我都不記得就睡著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昨天和我歇在一起,她臉色微微一紅:“大早上的,你不是犯了癔症吧!”

然後一腳翻下床去換了衣服。

總覺得今天趙徽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姜徹好像也看出來了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們兩人。

“公主、縣主,我和青蘿剛剛去內務府領這個月的用度!誰知聽到總管說有人匿名彈劾了二皇子妃的族人吏部尚書張大人貪汙受賄,陛下都快氣壞了!”

翠墨有點緊張地跟我們說。

“估計是要累著老爺了!聖上下旨讓刑部與大理寺共查此事!”

青蘿知道我想知道點外面的訊息,雖然每日姜徹也會與我偷偷講一點。說什麼姐姐和姐夫去了西山,我母親是怎麼拿著鞭子讓沈伯父就範的。

“估計最近宮裡會不太平,最近你們三個非必要不說話!宮中多嘴之人活不長久!”

趙徽語重心長地叮囑著。

我們三個乖巧地點頭答應。

四皇妃生了,是個小縣主,名喚趙以安。前朝的事雖然緊張,但那日給孩子辦滿月宴每個人都是笑臉相迎。

我和趙徽依舊坐在角落乾飯,五公主不死心藉此機會重提婚事。鬧得陛下也不是很好看,正等著有人解圍呢!

陛下新封的雲美人,京州雲氏女突然倒地不起,下身的鮮血嚇到我了。要不是身邊的趙徽按住我,我怕是和書會一樣一屁股坐地上了。

下旨那件事只好再次作罷!只是這次皇后娘娘倒黴,雲美人小產了!宴席是皇后娘娘準備的,皇上奪了皇后娘娘的權下了旨幽禁,也難得讓大公主隨夫赴任。

並讓貴妃掌權,查出真相還皇后清白。可大家都知道讓貴妃查案,皇后還能清白嗎?

我進宮三月有餘,這也是我第一次來到貴妃的含光殿。不愧是寵妃的宮殿,金碧輝煌!與皇后的鳳儀宮的肅穆比卻也多了些銅臭。貴妃和四皇妃在殿上逗著小縣主玩。

“孩子,你來了!”

貴妃倒是熱情,可總覺得與皇后娘娘相比差了些什麼。

“貴妃娘娘安,四王妃安!”

我行了最標準的禮數,怕是有什麼差池。

“孩子快起來,原不用這麼生疏的!我是你母親的族姐,你該稱我一聲姨媽的!還有昭會是你的嫡親表姐啊!”

貴妃立馬走過來將我扶起,她穿了身彰顯最貴的紫色羅裙,上面繡著姚黃牡丹。心思都擺在明面上。

“儘管如此尊卑還是有別的!總不能讓人落了口實去!”

不知道是不是和趙徽一起的時間久了,總是會有點兒心直口快且陰陽怪氣。還有如果真的拿我當親戚,我都入宮兩月半了也沒見他們關心些什麼事。

反而是皇后娘娘怕宮中的廚子苛待趙徽與我一有機會就留我們在鳳儀宮用膳,換季的衣服就沒少過,學習用的毛筆什麼的也不比其他有孃的公主差!

雖然可能也有什麼目的,但我和趙徽是切實拿到了好處的!反觀貴妃用一句親戚就想來套我的話?阿孃和阿爹從小就教我做一個有良心且知恩圖報的人。

就算是為了皇后娘娘宮中的那碗蟹黃面。

“不愧是如玥教出來的孩子,就是有規矩的!”

貴妃見我不給她面子,反而自顧自地給自已臺階下。也印證了她就是想利用我,真正和我阿孃關係好的都快的是卿卿,姜徹的母親表舅母亦是。

她好像也是明白了我不與她親近,便給四皇妃使了眼色。

“表妹啊!母妃與我今日來是想問你整日在皇后宮中學規矩,可有發現皇后娘娘是否對雲美人不利!”

原來在這裡等我呢!之前我仔細想過為何貴妃與四皇妃執意要我入宮做伴讀!當時的我只是覺得想以此要挾顧家站隊四皇子。

可是現在看看還有監視皇后的一舉一動,或是看到了更長遠的前景,和公主扯上關係以後的姻緣不會差說不定還能以後幫他們拉攏其他位高權重的大臣!

我雖如今看不慣她們,可是我自身難保,而且父母如今的地位也是靠四皇子。還是得表面依附著她們,不能什麼都不說:

“寶寶是貴妃娘娘和四皇妃的人,皇后娘娘對我有提防!不曾讓我聽得些什麼重要的訊息。”

貴妃看著我突然就依附她,眼裡有種蔑視,況且也確實沒從我口中說出什麼訊息。表面功夫還得做著:

“好孩子!虧得你心裡還有我這個姨母!只是這次聖上派我查案,不由得需要一些線索。如今便多觀察觀察皇后身邊的人,如有異動第一時間派人告訴我!”

我裝作十分感動地點點頭:“寶寶定為貴妃姨母分憂!”

之後她便象徵性地賞賜了些糕點。

我以為這就過了,誰知剛回望花軒就發現多了許多侍衛和僕從。

趙徽正在園中眉頭緊皺地看著《女訓》,我不解地後頭看了看送我回來的胡惠人。

“縣主,我們貴妃娘娘說了!按祖制五公主身後最少有四個貼身宮女,您至少有兩個,還需些幹雜活的小宮女,貴妃娘娘讓我給你們都補上!”

這哪裡是來伺候我們的!明明就是來監視我們的!可這個時候,我們卻也只能打腫了當胖子了。

“那就多謝貴妃娘娘恩典了!”

胡惠人滿意地離開了,可剛一走這些人就露出了真面目,開始排擠起翠墨和青蘿。

“公主縣主,我們是貴妃娘娘派來伺候你們的大宮女。我叫春花,她們是夏花、秋花和冬花!”帶動的宮女想著我與趙徽自我介紹。

我有點尷尬坐在趙徽身邊,她還是不為所動看著書。卻讓我大為震撼,這明明就是寫著《女訓》的《三十六計》!這隻披著羊皮的狼!

她不為所動,我只好一個勁兒的點頭微笑回應。

“稟公主、縣主,今後我與夏花、秋花就留在公主身邊!至於冬花就留在縣主身邊伺候!照顧兩位主子的起居!”

她們都安排好了還讓我和趙徽聽啥!趙徽倒是破天荒地點了點頭。事情安排好就進門去了!

只是後來就只能看見這四花了,翠墨和青蘿很少見了!我有些疑惑,卻也不敢聲張,對面那個最疼翠墨的人都沒說話,我也不好做越俎代庖的事情。

只有每日到了漱芳齋清退下人之時會好受些!姜徹也時時刻刻繃著個臉,他是連線後宮和前朝的橋樑。

就算聖上千方百計地瞞著前朝之人後宮之事,可他們這些南書房的人怕是早有耳目。

姜徹身後也多了監視他的小太監。他依舊向我們講述著今日的課程,卻在紙上寫下前朝所發生的事。

我和趙徽深表吃驚、原來前朝已經有多個二皇子派的大臣停職查辦了!果然前朝和後宮之間是息息相關的。

姜徹最後給我們兩個人留下一句明哲保身。我們倆點了點頭,姜徹就要將紙給焚燒了。

我覺得不妥,四花每次都要檢查我和趙徽用過的東西!甚至手腳不乾淨,我趁著那天冬花不注意將除了宮中的賞賜全給了青蘿保管。

她們進來一定會發現紙灰然後起了疑心的,我一把搶過吞入腹中。

趙徽立馬給我倒水姜徹一邊教課一邊拍打我的後背。

因為皇后暫時被幽禁,我們只能去貴妃宮中學規矩。我也難得的看見了書會,她有點激動地看著我卻也不敢上前。

授課的嬤嬤並不是像賈嬤嬤那樣好的,我們與五公主共用一個嬤嬤,她教點茶卻不讓我與趙徽觀看。

這些賈嬤嬤都是教過我和趙徽的,但她總說賈嬤嬤教的是錯的!要讓我和趙徽看她的!

她每次都挑我和趙徽的錯處,讓一旁的五公主不免出言嘲諷!我和趙徽的處處忍讓得來的是她和林箏的得寸進尺。

忍了快一個多月,只是今天有些許過分:

“果然北蠻的女兒就是北蠻,小門小戶裡也出不來個真正的縣主!”

我看著趙徽還在忍,我覺得我不用了!趙徽對我點了點頭:

“公主此言差矣!八公主是北蠻!可我身上也流淌著柳氏血脈和五公主一樣!”

“大膽顧雲華,你敢憑嘴!”

五公主衝到我的面前對著我的臉就是一巴掌。我示意趙徽讓開,然後狠狠一推將五公主推到了書案上,頭上出現一個紅包!她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眼淚齊刷刷地向下流。

她的伴讀林箏眼看不對,就跑去找了貴妃娘娘。

貴妃心疼地跑過來將女兒護在懷裡,五公主趙敘哭得聲音可大了。

貴妃也是真的生氣了親自拿柳條在我的身上抽打起來。

“誰給你的膽子敢對公主動手!”

柳條一下一下地抽在我的身上疼得我直不了身:“貴妃娘娘,是五公主先動的手!”

“你還敢狡辯!我們敘兒毀了容有人好看!”

說著她還不滿足地給了我兩個巴掌。

我告訴自已要撐著,否則一切都前功盡棄!直到實在熬不住昏死過去。

再醒來就是在熟悉的床上趴著聽著綠蘿回來了。

“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

我一動渾身上下都疼。

“冬花呢?”

“那四花本就不是真心待您和公主,如今聽您惹了貴妃更是放任您和公主自生自滅了。”

青蘿心疼地給我上著藥。

“還好之前備了些六公子給的金瘡藥,要不留下疤給如何是好!”

“青蘿,你別哭!我沒事!不過這次確實是把貴妃得罪了!”

“姑娘,您瞧您!說為了顧家還囑咐我要忍,您先爆發了!可憐了您和公主被五公主怎麼羞辱!聖上只說了一句讓您和八公主這些天好好修養。漱芳齋和含光殿都不用去了!”

青蘿擔心地埋怨道。

“要是貴妃一怒之下扁了老爺和大公子的官將您送出宮去怎麼辦?”

“青蘿,我現在覺得吧!其實回雲州嫁個莊稼漢才是最好的!比在這皇城中討生活的好!”

青蘿摸了摸我的頭疑惑地說道。

“姑娘沒有燒啊!您可別說這些胡話了!公主今天還替你捱了打呢!”

“公主也捱了打?”

我有些不解,這幾天早上找漱芳齋商議的機會明明只有我承受皮肉之苦的,她怎麼也?

“奴婢沒去也不太清楚!但感覺貴妃娘娘是下了死手的!您那陣暈過去,她還在抽打!公主看不下去才護住了您!”

完了,以後徹底說不清自已和皇后和她的關係了!唉,擺爛了,大不了以後站皇后和二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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