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那東西端著盤子的手不停地顫抖,另一隻手上的勺子攥的很緊,嘴裡不停發出悶哼聲。
難道要吃下去嗎?
王牧看著帶血的盤子中擺放的三塊皮,是生的,甚至都要爛了,刺鼻的臭味傳來,王牧皺了皺眉。
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拿起了盤子中的一塊皮,湊到嘴邊,強忍著惡臭味,王牧將它塞到了嘴裡。
咀嚼了兩口,但是它很硬,而且在嘴裡的味道更濃了,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沒忍住一下吐了出來。
“啪!”
身前那東西手中的盤子突然掉落在地上,碎成了幾片,剩下的兩塊皮掉在了地上。
一個勺子猛然從王牧臉前砸了過來,王牧伸手要擋住。
結果胳膊剛接觸到那勺子,從胳膊上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似乎骨頭都要碎掉了一樣。
“草!”
不知道王牧哪來的力氣,轉身就將身後的桌子整個抬了起來,硬生生砸到了那東西的頭上。
“嘭!”
然而那東西並沒有受傷,整個桌子都碎成了兩半,眼前那東西只是掉了一塊腐爛的肉。
聽到聲音的眾人,趕忙趕了過來,看到王牧猩紅的雙眼,和他身前的怪物,默默走到了許流年身邊。
此時許流年看著眼前的王牧,有些懵。
那個桌子就算能抬起來,也不可能直接舉過頭頂啊。
王牧雙目通紅,他不知道自已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躁了,原本只有在戴上面具才會聽到的聲音,此時正縈繞在他耳邊。
“代價來得這麼突然?”
王牧胸口起伏,大口大口喘氣。
“你們先走,我可能有點麻煩。”
見眾人站在一旁沒有動作,王牧瞬間眉頭緊鎖。
“滾啊!”
一聲怒吼,許流年轉過了身,沒說話直接離開了,朱麗雯和趙昌平看了一眼王牧,猶豫了一下,還是離開了。
“你怎麼了?”
蔣欣沒有馬上離開,王牧現在的情況很不對,渾身好像在冒著黑氣,背部微微隆起,似乎有什麼在裡面一樣。
“沒事,我能解決。”
王牧俯下身子喘著粗氣,朝蔣欣擺了擺手,示意她離開。
蔣欣剛上前一步,看到王牧的手就又縮了回去,猶豫了幾秒,轉頭離開了。
此時,王牧感覺身邊越來越嘈雜,後背上傳來無盡的壓力,他瞳孔驟縮,背後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爬出來。
強忍疼痛挺起腰板,看見離自已不遠的那個怪物,心中莫名升起憤怒感。
視線逐漸模糊,世界似乎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血霧,意識慢慢渙散起來。
“怎麼回事……我要變成鬼了嗎?”
一切來的太突然了,雖然面具會剝奪他的意識,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會這麼突然。
王牧背後傳來劇痛,一隻無形的大手從他背後伸了出來,直接捏住了王牧身前的那個怪物的頭。
好像要把他的頭給拽下來,他手上的勺子一下一下打在捏住自已頭的手上,但是毫無作用。
“啪嗒!”
沒有多費力,直接摘了下來,隨後那怪物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了原地。
正當那隻大手想要再伸出來一點時,突然從視窗裡傳來一陣咆哮,數十個同樣的怪物從裡面跑了出來。
那隻手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這麼多。
然而此時王牧眼前一片紅色,什麼都看不清,只能聽到那怪物的咆哮聲。
那一群怪物衝向了王牧,手裡都拿著一把勺子,然而,那隻大手一揮,抓住了一群,瞬間碾碎。
僅僅是幾秒,一群怪物就只剩下了一個。
那個怪物,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大手伸了過去,結果剛碰到勺子就砸了上去,這次那隻手似乎佔據了下風,瞬間縮了回去。
王牧突然又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又是一隻同樣的手從後背伸了出來。
兩隻手猛然一合,一切陷入了寂靜,無盡的黑暗瞬間籠罩而來。
當手掌再次分開時,那個怪物呆愣在了原地,沒有了動靜,就像是廁所裡的那兩個一樣。
兩隻大手拉住了周圍的牆壁,似乎還有東西要出來。
然而就在兩個胳膊逐漸完全顯露出來的時候,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整個食堂,王牧眼前的血霧瞬間消失。
那雙鬼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縮了回去,最後消失在王牧背後。
王牧意識逐漸恢復,周邊的嘈雜聲也消失不見了,伸手摸了摸自已的後背,完好無損,並沒有變化。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好歹他活下來了。
“嘭!”
從視窗後面突然傳來一聲響,王牧立馬警惕起來,目光轉向了視窗處。
“還有?”
之前雖然看不清,但是聽聲音來看應該是出來了不少,這會兒傳來聲響,王牧很容易想到這裡。
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沒見有東西出來,王牧鬆了一口氣。
他沒有選擇去看看視窗後面的東西,轉身朝著其他人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沒走兩步,就看到四個人圍在一個角落,不知道在看什麼。
“你們在幹什麼?”
王牧走了過去,開口問道。
經過剛才的事也是證明了說話沒事。
“你那邊怎麼回事?”
蔣欣轉過來頭,問道。
“小問題,一點副作用。”
王牧含糊的回答,真要說出去,指不定會有人把自已當怪物給宰了。
“那你沒事吧?”
趙昌平問的時候聲音有點小,似乎在害怕王牧突然暴怒。
“面具的副作用而已,沒多大點事兒。”
“那個鬼呢?”
許流年看了看王牧身後,並沒有東西跟來。
“他……好像是被壓制了吧。”
王牧也不清楚那個鬼是個什麼情況,“剛才一道閃電劃過,他就不動了。”
許流年點了點頭,剛才他們確實看到閃電,整個食堂都亮了。
王牧湊到了四個人身邊,探出了頭,看向角落。
角落裡此時躺著一個娃娃,樣子有些詭異,突然王牧看到它的手動了動。
“這是什麼?”
王牧問道。
“應該是那個小女孩的娃娃。”
許流年皺著眉說道。
王牧愣了一會兒,這時才想起來他說的那個小女孩就是那個蘇文文。
“她人呢?”
王牧四周看了看,並沒有找到那個小女孩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