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上面掛了一個黑框的表,此時正好是八點四十。
“下課時間?”
王牧開啟了門,探出了頭,左右看了看,外面一片寂靜,只有微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出來吧,沒危險。”
王牧站在門前說了一聲,結果半天沒聽到蔣欣的動靜。
“你在搞什麼?”
轉過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教室裡突然坐滿了人,那些人身穿白色校服,臉色煞白。
嘴上點了一點紅色,像是上墳用的紙人。
蔣欣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紅唇微啟:“怎麼辦?”
“應該不會有問題,你走一步試試,死在這裡又不會真的死。”
王牧站在門外說道。
“你怎麼不試?”
蔣欣挑了挑眉,雖然嘴上這樣說但還是邁出了一步。
前腳剛落下,坐在蔣欣身邊的那些學生突然站了起來,朝著她走了過去。
她從後腰摸出來匕首,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學生。
王牧手放到了面具上,一有情況他就會戴上去。
那群學生逐漸向蔣欣靠攏,圍成了一個圈,將蔣欣圍在了中間。
忽然他們手拉手圍著蔣欣轉了起來,幾個人身體輕飄飄的,幾乎風一吹就會飄起來一樣。
蔣欣臉色凝重地盯著這群學生,詭異的怪笑從他們嘴裡響起。
王牧手裡握緊了面具,但他此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搞不清他們要做什麼,就算進去也無濟於事。
他們一直在圍著蔣欣轉,直到一道聲音響起,王牧突然驚醒。
“閉眼!”
蔣欣閉上眼之後,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
“颳大風,下大雨,裡面住著白毛女,白毛女,就是你。”
聲音悽慘悲涼,忽然帶起一陣陰風,那群學生的嘴角已經裂到了耳朵旁。
這個遊戲王牧在當初還是小學的時候玩的,外面一群人,裡面一個人閉眼,唱完之後裡面的人指一個人,指到誰,誰進去當下一個。
但是單看這遊戲好像並沒有什麼危險,王牧眼光盯著外圍的那群學生,想要找到關鍵。
如果按正常流程,那麼蔣欣只需要隨便指個人就行。
忽然,那群學生逐漸向中間靠攏,眼看就要碰到蔣欣。
王牧突然看見,那群之中有一個沒有臉,其他的全部都是一張臉。
“指你正前方那個!”
王牧吼了一聲。
蔣欣剛開始沒反應過來,隨後王牧又喊了一句,她才伸出了手。
蔣欣手指剛落下,那群學生就停了下來。
就在以為沒事的時候,那個無臉的學生,走了出來,給蔣欣騰出來一個位置。
蔣欣聽著久久沒有動靜,於是開口問道:“能睜開眼嗎?”
“最好不要……”
王牧看著眼前的一幕如鯁在噎。
那無臉的學生晃晃悠悠地走到了窗戶邊,回頭看了一眼王牧。
眼睛裡竟然多了一絲神采,那目光就像是個真人一樣,王牧渾身一驚。
“噗通。”
那學生從窗戶跳了下去,一切迴歸死寂。
“颳大風……”
那群學生又開始了,手拉手轉了起來,口中還重複著那首童謠。
這次距離蔣欣更近了。
蔣欣的頭髮竟然肉眼可見地變白了。
“怎麼回事?”
閉著眼的蔣欣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只能聽到現在那群學生又開始了。
王牧心一沉,“選錯了嗎?”
他看著轉圈的一群學生,裡面又多了一個無臉的學生。
“不對,沒錯,”王牧看著那群唱完童謠逐漸向蔣欣靠近的學生,心裡有了一個猜測:“需要把他們全部淘汰。”
“正後方!”
這次蔣欣沒有絲毫猶豫,王牧話音剛落,她就伸出了手,指向正後方。
隨即,那群學生停下,和之前一模一樣,那個無臉的學生又跳了下去。
此時只剩下三個學生,但還是沒有結束。
童謠再次響起,蔣欣此時已經是滿頭白髮。
在王牧的指揮下,最後只剩下一個學生,但他還是不折不扣地繼續著遊戲。
直到最後一個學生被蔣欣指到,本以為該就此結束的時候。
那個無臉的學生突然轉過頭,看向王牧,詭異的笑聲突然響起。
王牧發現自已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走。
“好了嗎?”
蔣欣問了一聲,沒得到王牧的回覆她也不敢睜眼。
王牧嘗試著張了張嘴,可是連嘴巴都不受自已控制。
“是那個東西。”
那個無臉的學生在找人替他死,先是其他的四個學生,現在學生沒了,盯上了自已。
王牧眼睜睜地看著自已往窗邊走,卻無能為力。
蔣欣緊閉著眼,聽到有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王牧?是你嗎?”
蔣欣問了一聲,沒有人回答。
她手中握緊了刀,聽不到王牧的聲音這讓她意識到了可能出事了。
咬了咬牙,睜開了眼,結果看到王牧此時離那視窗只有一米遠。
身體機械地朝窗戶挪動。
“嘿嘿嘿……”
身前那無臉學生轉過了頭,居然變成了王牧的臉,蔣欣後退一步。
若不是那身衣服,她真會把他當成王牧。
那無臉男沒有管她,就站在那裡等著王牧從視窗跳下去。
看著王牧離那視窗越來越近,蔣欣拿出來吊繩,想要扔到那學生身上。
但是忽然想到吊繩好像只能限制鬼的行動,對現在的情況並沒有什麼作用,於是又收了回去。
她跑到了王牧身前,想要阻止他繼續向前走。
但是剛到王牧身前,蔣欣一愣,王牧臉上此時沒有五官,只有一張皮。
蔣欣心裡清楚這是那個鬼搞得,沒有多想就頂在王牧前面。
但是她發現根本攔不住,再這樣下去,連自已都要掉下去。
思緒之際,眼睛一亮,從王牧口袋裡拿出來那張面具。
“啪!”
蓋在了王牧臉上,王牧身體一頓,停在了原地。
那站在遠處的鬼,突然身體一陣躁動,五官扭曲起來,逐漸變成了無臉的樣子。
隨後機械般的走到窗前跳了下去。
這時,王牧才癱坐在地,揭下來臉上的面具,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謝謝。”
王牧輕聲說了一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劫後餘生的感覺真好。
“應該的。”
直到這時候蔣欣才注意到自已的頭髮已經全部變白了,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
“叮鈴鈴!”
上課鈴響起,講臺上又出現了同樣的拿著柺杖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