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到了。】

唐溢將沐宛晴帶到一個新制的棺材跟前,只是用力一推,就將棺木推開,而平兒蒼白的小臉赫然出現在開著的棺內。

【嗚嗚——】

身旁的如意一見到平兒已經如死灰般的臉,便忍不住再次捂嘴痛哭起來。

而沐宛晴此刻的悲傷情緒卻被平兒脖頸處的一個很淡的手印給吸引。

【唐溢,你確定平兒是從山坡上摔下來摔死的,而不是有其他原因?】

沐宛晴抬眼,看著身邊同樣看著平兒脖子後邊的手印,面色沉重的唐溢。

【娘娘,昨日奴才看到平兒的屍體的時候,她是呈現出一種很難擺出的姿勢躺在地上,這姿勢一看就是從s你上ha摔下來的導致的,而當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的摔下來的姿勢上和後腦勺的損傷上,倒是未留意平兒姑娘脖頸後的手印。】

看著平兒的屍體,沐宛晴眼底的疑惑更深,這時毋陽紫的聲音又響在腦海中。

【等下你看到那死丫頭的屍體時,看你還能開心不能!】

【呵!】

沐宛晴猛的抬頭。

難不成毋陽紫知道平兒是怎麼死的?!還是說她完全看到了平兒被害死的過程?!

沐宛晴臉上的慍怒更盛,內心對毋陽紫的仇恨更上了一層。

【娘娘,平兒死因有變,奴才回去後立刻稟報皇上,定然要徹查本案,不叫平兒姑娘枉死!】

而趁著唐溢低頭稟報之時,沐晚晴已經將手中的鼻菸壺放到了平兒的鼻邊。

才死的人是不知道自已已經死了的,更何況如今外邊還鞭炮喧天,他們更是會躲在鼻孔裡休息,不願意出來。

而這特製的鼻菸壺,最是能讓這些躲在鼻子裡的鬼魂有暫居之處,也好護的他們躲過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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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宛晴從亦莊已經回來三日了,但整整三日,殺死平兒的兇手卻遲遲沒有找到,可平兒的屍身卻要在這幾日下葬了。

沐宛晴十分不解,叫來唐溢商量對策:

【現在已經能確定平兒是被人殺死的,為何卻遲遲無法找到兇手?她脖子後邊的手印如此明顯,即便是用最笨的方法,將那日在太廟的太監侍衛們一一對比手印也可以找到兇手,為何卻遲遲沒有結論?!】

【娘娘息怒!】

【如今正值過年,一來當日一同前往太廟當差的太監侍衛有不少已經休沐回家了,另外一方面是太后和舒妃娘娘都覺得當今最重要的事情是要過好這個年,辦案不吉利,而且宮裡不能放那些不吉利的東西,所以要把平兒姑娘的屍身趕緊處理掉。】

唐溢面露愁容,明明平兒是被人所害,卻還未將兇手繩之以法便要下葬,這叫平兒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沐宛晴摸著腰間的鼻菸壺,眉頭卻越皺越緊。

【皇上有沒有說什麼?】

沐宛晴開口,此刻的希望卻寄託到了殷朗身上。

【這是祖上的規矩,即便皇上有心想幫娘娘,怕是也攔不住。】

祖制如此,皇上來了怕是也擋不住。

【那本宮去送送平兒。】

沐宛晴聞言,內心雖有微詞,卻也不得不同意,但只希望能送一送這個往日裡在掖庭殿陪在她身後的這個小丫頭。

【娘娘,萬萬不可啊!】

唐溢一聽,卻趕忙出言攔下。

【皇上上次同意您前去亦宅已經惹了不少大臣上奏諫言了,太后更是斥責了皇上,奴才知道皇上向來疼愛娘娘,即便頂著再大的壓力也會為娘娘謀得空間,但娘娘也要考慮皇上的感受呀!】

唐溢面色憂慮的望著沐宛晴,期待著沐宛晴可以做出退讓。

沐宛晴沉吟良久,才緩緩開口:

【那就有勞唐大人代本宮給平兒燒上一炷香了。】

【是,奴才一定做到。】

轉眼間,便又到了元宵佳節。

冬日的這些日子裡,沐宛晴總是身體乏累,不是睡著就是躺著,而平兒的離世讓整個掖庭殿安靜了不少,連帶著如意都話少了許多。

因是年節還未過去的緣故,綠衣和紅若他們要到正月過了才會回來,而鼻菸壺中的平兒也要到了二月時才能安全出來。

殷朗今日都在未央殿接受他國朝賀進貢,沒有時間來她這裡,所以,整個年節期間,掖庭殿反而閒了下來。

元宵節這一日,宮裡各地都掛滿了花燈,掖庭殿最是靠近御花園,一大早就聽到了宮門外眾多宮女嘰嘰喳喳的聲音。

【娘娘,今日元宵節,外邊好生熱鬧,要不奴才陪您在御花園裡轉轉?】

如意站在掖庭殿的長廊下,身後跟著的小松子提議道。

【聽說皇上命人在御花園放了很多花燈,還能猜字謎,猜對了皇上還有賞呢!各宮娘娘現在都在那兒,據說賞賜是東倭進貢的大珊瑚,很是寶貴呢,娘娘您也去瞧瞧?】

小松子眼見自家娘娘對自已的話感了興趣,趕忙再次說道。

【好。】

各宮娘娘都在,那是不是毋陽紫也在?

沐宛晴思忖著,那日在太廟和毋陽紫見過一面之後,再回來 就是聽到了平兒的噩耗,而她再想去找毋陽紫問個明白的時候,卻屢屢吃上閉門羹。

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更不知道殺害平兒的兇手到底是誰,沐宛晴不能貿然去和殷朗告狀,平兒只是一個普通宮女而已,她可以為她大動干戈,但殷朗這個皇帝卻不行。

如今若毋陽紫也在御花園,若是能碰到,她總不能在那麼多人面前不搭理自已吧。

想到這裡,沐晚晴催促著小松子加快步伐,她想快一點找到毋陽紫。

【安姐姐好。】

沐宛晴剛走進御花園,便迎面看見何洛洛。

【快起來吧。】

這個何洛洛她雖是見面不多,但每次見,似乎她都對自已很友善,所以沐宛晴對她的印象還不錯。

沐宛晴伸手拉起何洛洛:

【自家姐妹,以後不用這麼多禮數。】

【哼!也不看看自已什麼身份,還敢說自家姐妹,真是越發把自已當個人了。】

不用抬頭,沐晚晴就知道這是毋陽紫的聲音,她向來喜歡挖苦自已,也向來嫉妒自已有皇上的寵愛和偏袒,所以以往沐宛晴聽到這些都是不予理會。

可今日不同,沐宛晴眸子沉了沉,又重新掛上溫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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