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痛不欲生相比,姜綿可謂是春風得意,吃了午飯就在院子裡學騎腳踏車。

這玩意兒可是她上輩子的意難平,那會兒做夢都想有一輛,奈何手裡沒錢買不起,即便潘成民有,鄧蘭也看得死死的,根本不讓她碰。

現在她不僅碰了,這車還是她自已的,想想就美。

“舅媽,我也要坐。”

周月跟在腳踏車後面,眼巴巴看著羨慕得不行。

姜綿停下來摸一把她的小臉,“等我學會了,天天帶你出門。”

小姑娘很好哄,立馬高興得手舞足蹈。

“好!”

周嘉然也在旁邊看著,姜綿學得有些累了,跳下來給他使個眼色。

“然然要不要試試?”

周嘉然搖頭,“等舅媽你學會了再教我。”

腳踏車還是挺簡單的,更何況靳越還在後面扶,騎了兩圈姜綿差不多就會了,只是搖搖晃晃騎不穩。

“行了行了,今天就到這吧,咱們明天再學。”

她累得不行,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正喘氣呢,面前忽然遞過來兩張手絹。

一張是周月的,上面繡了朵小花。

一張是靳越的,白白淨淨啥也沒有。

姜綿愣住了,抬眼看向面前一大一小二人,情不自禁笑出聲來。

靳越沒想到小姑娘還挺有眼力勁兒,瞅了眼身邊的外甥女,默不作聲把手絹收了回去。

周月把自已的小手絹使勁兒遞了遞,迫不及待催促道。

“舅媽,快,擦擦汗。”

小傢伙貼心得很,踮著腳,夠著夠著都要伸手給姜綿擦。

她心都快化了,趕緊蹲下身任由小姑娘擺佈,拉著她的小手道謝。

“謝謝咱們家的小寶貝,月月真是舅媽的貼心小棉襖。”

周月被誇得有些害羞,彎著眉眼笑了笑,露出米粒的小白牙。

看幾人這麼融洽,周嘉然默默地過去把腳踏車推到屋裡。

靳越看他似乎有些困難,忙過去幫忙。

整個下午,姜綿都有些心神不寧,眼皮總跳。

天剛黑,外面就颳大風下起了暴雨,雨點拍打在窗戶上噼裡啪啦。

姜綿在廚房燒水,水開了水壺一叫,她立馬拎起來招呼外面的舅甥。

“靳越,拿盆來洗臉洗腳,今晚早點睡。”

書房的靳越聽到動靜立馬起身,收拾好桌面出去照顧兩個孩子。

兄妹倆坐在小凳上泡腳,姜綿卻站在門口發呆。

看出她有什麼心事,靳越眉頭緊皺,上前問。

“怎麼心不在焉的?有什麼事?”

姜綿聽出他擔心自已,搖了搖頭。

砰——

樓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驚得她渾身一抖。

靳越也跟著抬眼,神色有些難看。

周月更是怯怯地問,“哥哥,打雷了嗎?”

周嘉然沒回答,姜綿踱步上前給小丫頭擦腳。

“沒有,是樓上誰家的門被風颳的吧?”

她話音剛落,緊接著又聽到上面傳來一聲鄧蘭的暴喝。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他們離婚了離婚了!你到我家找什麼人?”

“什麼破東西讓我轉交?你妹子現在是城裡人,看得上你這些破爛貨嗎?”

“鄉下吃不起飯了還是咋的?非要來我家門口乞討?真是噁心人!”

姜綿越聽越不對勁兒,心也跟著突突跳個不停。

他們潘家離婚的只有她,鄧蘭發什麼瘋?

她越想越不對,還是下定決心出去看看。

剛拉開門,樓上已經有人開始發火。

“大半夜不睡覺發什麼癲?這麼喜歡罵滾出去罵!”

接二連三的動靜,引得整棟樓幾戶人家啪啪啪全都開了門。

姜綿臨走前叮囑靳越,“你照顧好月月他們,我上去看看。”

她前腳剛走,靳越一隻胳膊撈一個孩子,一把將他們放到沙發上坐好。

“自已穿上鞋去睡覺,我跟著你們舅媽。”

不等孩子反應,他已經立馬起身大步跟上。

樓道里的燈泡被大風吹得飄來蕩去,昏黃的光也跟著左右搖擺。

姜綿沉著臉上樓,腳步聲在深夜尤其清晰。

上了二樓,兩戶鄰居全都探頭出來看熱鬧,見到姜綿還好奇地問。

“潘家老婆子又在發什麼瘋?”

問話的是夏強他媳婦,大嗓門一身橫肉,以往整棟樓只有她敢和鄧蘭叫板。

姜綿搖搖頭,“不清楚,我去看看。”

上了三樓,能聽到有窸窸窣窣的動靜。

潘家房門緊閉,對面的蔣家門口站著蔣宏偉。

他沉著臉火冒三丈,看樣子也是被動靜驚到,特意出來看看情況。

“叔,咋回事啊?”

話音剛落,姜綿就看到潘家門口不遠處蹲著個人影。

隔得有點遠她沒怎麼看清,只知道是個男人。

穿著很是簡陋,上身一件洗得發白的褂子,下身一條滿是補丁的長褲,腳上穿著草鞋,草鞋帶子還都磨斷了。

渾身被雨水溼透,滴滴嗒嗒身下都是水,他頭埋在腿間,身邊還放著個麻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的是啥。

蔣宏偉氣得胸膛都在劇烈起伏,扒著門口沒好氣看了眼那個人。

“聽說是來找誰的,鄧蘭不給開門,那人說把東西放下,讓他們幫忙轉交,你婆婆也不肯。”

這話脫口而出,他才意識到自已說錯了。

人家小姜現在已經改嫁,鄧蘭可不是她婆婆。

姜綿也沒在意,順著看過去。

恰恰因為婆婆二字,走廊那邊的男人面色一變,立馬抬頭看來。

當如花似玉的姜綿撞入眼底,男人猛地站起身,哆嗦著嘴唇不可置信喊了句。

“三妮?”

聽到這熟悉的稱呼,姜綿心頭一震,整個人愣住立馬落下淚。

緩了一會兒才不管不顧衝過去,看著面前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不可置信小心開口。

“大哥?”

姜勇眼睛都紅了,喜出望外地點點頭。

“誒。”

姜綿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對於大哥來說,或許他們只是兩年未見。

但對於她來說,他們已經二十多年沒見過了,以至於第一眼她都沒認出來。

看妹妹哭得這麼傷心,姜勇忙問,“咋了?是不是受欺負了?”

雖說他老實憨厚,欺負他他毫無怨言,但誰要敢欺負三妮,他可以豁出命。

姜綿搖搖頭,“沒有,沒人敢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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