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半晌,面上滿是驚懼,半天憋出一句。

“綿綿,我……”

“你什麼?你半夜三更把陌生男人扒光了扔我床上,這麼作賤我我不該和你離婚嗎?”

原來是因為這個?

看來昨晚她和靳越並沒有更進一步。

潘成民提著的那顆心終於落地,偷摸鬆了口氣趕緊撲上去解釋。

“綿綿,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昨晚喝多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已在做什麼。”

他伸出手想要抱抱她,姜綿滿臉厭惡地躲開。

“喝多了?我看你清醒得很,潘成民,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做?”

“好歹夫妻一場,你為什麼這麼算計我?”

兩輩子,姜綿都想不明白潘成民的目的。

如果是為了算計她的名聲,他大可不必阻攔鄧蘭捉姦。

絞盡腦汁,姜綿忽然靈光一閃。

孩子?

對,孩子!

他是為了孩子!

這麼一來,所有事情都說得通了。

潘成民為了掩蓋他陽痿的真相,居然不惜把結髮妻子送上陌生男人的床,只是為了讓他們亂性懷孕,還真是惡毒至極!

越瞭解這個丈夫,姜綿越從骨子裡覺得他齷齪。

“綿綿,你信我,我喝醉了,不知道自已在幹嘛……”

“別狡辯了,你媽說得對,我又生不出孩子,那就給你找個能生的媳婦好了,免得她記恨我斷了你們潘家的香火。”

姜綿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潘成民不是喜歡孩子麼?

行。

她送他一個。

她越這麼冷靜,潘成民越害怕。

之前他們鬧過很多次離婚,但哪次姜綿不是淚眼婆娑,戀戀不捨。

唯獨現在,她冷靜得有些可怕。

或許,她是真的鐵了心要離婚。

潘成民從沒這麼害怕過,他四肢都在發抖,紅著眼眶衝過去抱住姜綿求饒。

“綿綿,怪我鬼迷心竅,你別離婚好不好?我真的很愛你,離不開你,沒有你我寧願去死。只要你不離婚,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

他流著眼淚唸唸有詞,雙腿一軟徑直跪了下去,甚至還抓起姜綿的手往他臉上拍。

“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會了,綿綿,求你,求你別離婚……”

姜綿不為所動。

她居高臨下看著這個滿臉是淚的男人,心想上輩子為什麼會看上他?

那時的她單純善良,還以為潘成民下跪是愛慘了她。

重活一世,她只覺得噁心。

男兒膝下有黃金,潘成民動不動痛哭流涕還下跪,一點骨氣沒有,這種男人,送給她都不要。

越看越反胃,姜綿抬腿一腳將他踢開。

“滾出去!”

“我收拾好東西立馬就搬走,潘成民,你要敢不同意離婚,我就敢魚死網破。”

“光腳不怕穿鞋的,到時候鬧起來看誰丟臉!”

潘成民臉面大過天,他一定會同意離婚。

不僅擔心她把這事兒傳出去,更因為現在的她不像之前那麼好拿捏,萬一發現他的秘密公諸於眾,他活著還不如死了!

死了?

姜綿要讓他生不如死。

就這麼告訴所有人他陽痿,豈不是便宜了他?

她要讓整個潘家,妻離子散!

姜綿隨便翻了件外套穿上,拿上抽屜裡的零錢從臥室出來,風風火火離開。

那個家她一秒都不想多待。

今天全家休息,她不好下手,明天等他們上班,她立馬收拾東西搬出去。

事發突然,她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得找好姐妹蔣露幫忙。

自打她嫁來這邊,也就和蔣露走得近。

她在隔壁教小學,高中畢業文化高,姜綿一直都很羨慕。

蔣露總是勸她離婚,可她被所謂的真愛矇蔽雙眼,直到死才醒悟。

上輩子被捉姦後沒臉見人,更怕被戳脊梁骨,基本足不出戶,後來搬家完全和她斷了聯絡。

快死那陣,道聽途說蔣露過得並不好,她嫁了個鳳凰男,吃她絕戶不說,還出軌在外養野種。

甚至她爸媽的死,指不定都和那個男的有關係。

“露露?”

回憶戛然而止,姜綿來到對面敲門,喊了好幾聲趙宏偉才出來,他是蔣露的爸爸。

五十多歲的年紀,個兒不高很和藹,夫妻倆都在紡織廠上班,老來只有蔣露這麼一個獨女。

“小姜怎麼來了?”

知道她和閨女關係好,哪怕家家戶戶關起門過日子,蔣宏偉對她卻特別客氣。

“叔,露露不在嗎?”

“她一大早和她媽去她姥家了,咋的?你找她有事?”

姜綿搖頭,“沒沒沒,叔你忙,我晚點再來。”

她轉身下了樓,決定去外面街邊買點早餐。

可能因為上輩子癌症快死那陣餓得太狠,她一口氣吃了六個包子兩根油條兩碗豆漿。

感覺肚子鼓起來了,心情才稍微好一點。

正要付錢,餘光掃到一對兄妹朝這邊過來。

“老闆,一個肉包。”

開口的是哥哥,六七歲的年紀,頭髮有點長蓋住眉眼。

小臉髒兮兮的,衣服褲子短了一截,上面全是補丁,髒得幾乎看不出原本顏色,一股酸臭味。

腳上的鞋更不用說了,露出兩個腳指頭,尺碼不合適,腳後跟都在外面。

“一毛,有點燙,小心點。”

老闆把包子遞過去,他伸手去接,露出的胳膊很纖細,上面都是肉眼可見的瘀青。

果真有點燙,他拿到後並沒有吃,而是轉身遞給旁邊的妹妹。

和哥哥差不多,妹妹也是穿著髒兮兮的衣服,營養不良,三歲左右面黃肌瘦,乾枯的頭髮在頭頂紮成兩個歪來倒去的揪揪。

聞到肉香,她饞壞了,一直在咽口水。

小心翼翼伸出小手接過包子,手指細短卻又掛著好幾個傷口,她鼻尖聳動聞了聞,被香得雙眼亮晶晶,仰頭奶聲奶氣開口。

“我和哥哥一人一半。”

說話還口齒不清,聲音又軟又糯。

男孩笑了笑,趕緊從兜裡把錢掏出來。

一共幾張毛票,數了半天才戀戀不捨遞了一毛過去。

“月月?”

座位上的姜綿見狀立馬起身,盯著兄妹倆滿臉心疼。

小姑娘見到她眼睛一亮,高興不已,甜甜地喊了句。

“嬸嬸。”

哥哥把她往身後帶了帶,看了眼姜綿沒吱聲,轉頭牽著小姑娘離開。

姜綿生怕他們走遠,火速開口,“老闆給我裝點包子和油條。”

老闆手腳挺麻利,看那兄妹倆有些眼生,忍不住問了句。

“同志你認識?也是這裡邊的?咋沒見過?”

真要住家屬院,兄妹倆怎麼這麼寒磣,還不如討口要飯的叫花子。

姜綿顧不上回答,接過袋子付了錢,拔腿匆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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