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被林舟一噎,“嗯。”
云為衫:“所以你的目標真的是宮尚角?”
上官淺:“明明你們都是魑階,怎麼感覺你更聰明很多?”
林舟談笑如常,十分鎮定。
上官淺也不介意:“你的目標是宮遠徵?”
“你猜?”林舟裝傻……
上官淺將問題拋給云為衫:“看宮子羽的樣子,你今天收穫滿滿啊——”
云為衫:“你看起來也是滿載而歸……”云為衫看了一眼上官淺的身體,“真是去看大夫的?”
“不是,我今天本來是打算去找宮遠徵,沒想到……剛好趕上宮尚角回來。”
林舟已經泡好了六安瓜片,“兩位嚐嚐?我看上官姐姐的身子也不像生病的樣子,想來沒拿到金牌也是有意為之吧?”
上官淺十指纖細:“有把我留下來嗎?”
“有。”云為衫反問,“應該有,你們呢?”
“我也有。”上官淺輕抿,拿出系在腰間的玉佩。
林舟瞧著那玉:質地通明,不似俗物:“這是?”
“宮尚角看到這個一定會對我產生好奇心,為什麼他的玉佩會在我的身上。那林妹妹你呢?”
“我大概會留下來,不過……”林舟話鋒一轉,“可能不是以新娘的身份。”
上官淺和云為衫極有耐心的等著林舟的下文。
“我的身份是林家孤女,江湖人不知道的是這林家家主年輕的時候和宮門老執刃是好友,雖然兩人已經多年未見,但是林家家主年輕時曾經救過老執刃一命。於情於理,宮門都不會放任我不管。再說了,我自小體弱多病,留在宮門也能比較好調養身體。”林舟撐著腮幫子慢慢敘說。
“可現在老執刃已經死了。”上官淺疑惑。
“其實呢?我剛剛還沒有說完……這林家小姐…很小的時候在宮門住過一段時間,不用聽說很少人知道。”林舟用食指細細撫摸茶盞邊緣,“但是外人入住宮門這樣的大事,我猜想長老院的那幾位也一定知道,這林家小姐你入住,恐怕他們也是同意的,現在只剩下一個孤女的我,對宮門來說:相信那幾位長老也不會就這麼讓我在外面自生自滅的。”
云為衫:“你這是在賭……”
上官淺:“我們誰又不是在賭呢?”
一兩刻的靜默……
云為衫漫不經心提了一嘴,“以後你們有什麼行動,最好提前告知我一聲,也好有個照應。”
“照應?”上官淺臉色一沉,“像今天這樣,你告訴宮子羽:我身上帶了藥膏?”
“那還真是有好好照應啊……”林舟微微自嘲。
云為衫嘆息:“你覺得以我們的身份,是如兄如弟還是彼此敵對好?”
“姐姐,好算計啊!”林舟為自已重新添了水,“宮尚角和宮子羽兩人聽說早就關係不睦,而你們二人作為他們的新娘,關係也自然不好。無論最後是誰做執刃,恐怕都會嚴查對方身邊的人,你們越是彼此不和、相互爭鬥,他們兩人可能就越相信你們……”
上官淺:“你知道的訊息倒是靈通。”
“這在宮門也不是什麼大事,隨便套套幾個下人的話,就知道了。”
云為衫:“茶涼了。”
上宮淺:“我也是時候回去歇息了。還請姐姐手下留情哦——”
“情?”云為衫一愣,“無鋒之人何來的情呢?”
“也是。”上官淺在房門前回頭看了林舟和云為衫,“說得不錯——無鋒的人從來就沒有情……”
上官淺走了。
“她都走了,你不回去嗎?”林舟調侃:“還是說要在我這裡過夜?”
“你的任務是宮遠徵?”
“想知道?可我不想說……”
“好。”云為衫得不到自已想要的答案也不生氣,將茶飲盡後,把茶杯反扣在桌上,揚長而去。
林舟看著那反扣的茶杯,忽然想起上官淺好像也做過這個動作,‘動手嗎?’
‘如果不是上官淺和云為衫動的手,還有誰會殺執刃呢?’林舟大大咧咧地放下茶碗,‘云為衫脖子上那枚戒指和那人……看來她應該就是……’
林舟熄了燭光,屋裡一剎那間就變得黑漆一團。
……
天矇矇亮,金繁就鬼鬼祟祟朝醫館出發,在路上還碰到了宮紫商。
透過宮紫商的‘自我犧牲’,兩人發現執刃和少主服用的百草萃是無效的假藥,還看見一個下人神色慌張燒著什麼藥材,金繁在未燃盡的灰燼中拾起燒了一半不知名根莖,和宮紫商一起回到了羽宮,將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如實告訴了宮子羽。
宮子羽一手捧著醫書,一邊仔細觀察這個根莖,“照醫書上,這確實是神翎花。”
宮紫商:“那他們幹嘛要偷偷摸摸進行燒燬?”
“你問我,我問誰去?”宮子羽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
宮紫商拿起根莖上下拜拜,又拿到鼻邊,聞聞味道,一臉嚴肅。
“咦?”宮子羽驚訝,“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懂這個?”
宮紫商放下根莖,理所當然:“我當然不會啊,這不是為了顯得專業一點嗎?”
宮子羽:“……”
金繁:“……”
沉默是此刻的康橋……
宮紫商:“那怎麼辦?”
宮子羽:“宮門裡就徵宮擅長藥理,宮遠徵肯定不可能幫我們……”
“其實……嗯……就是…我認識……”金繁說話斷斷續續的,“認識兩個懂藥理的人……”
宮紫商和宮子羽有些意外的盯著金繁。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執刃大人,三位長老有請。”
宮紫商和宮子羽面面相覷,提心吊膽的來到長老院。
發現宮尚角和宮遠徵也在,宮子商和宮子羽規規矩矩的向三位長老行禮。“三位長老好!”
原來是因為宮門現在的新娘中混有無鋒刺客,而且執刃和少主都遇刺身亡,所以長老們認為:現在的宮門已經不安全,而且未來也不適合再從外面挑選新娘了,故而想讓宮子羽從那些新娘中選一個先作為侍從跟在身邊,等三年守孝期一過,再行婚禮。長老們想到宮尚角也到了選婚年紀,就打算讓宮尚角一併也選了,省得日後再生風波。
宮子羽是無所謂,反正他要云為衫姑娘,就是宮尚角……“不知道尚角哥哥從我挑剩下的姑娘中選,會不會將就了?”
宮尚角一字一字的說:“子羽弟弟,我對任何事,從來不會將就。”
宮子羽意外,難道他已經有人選了?
宮尚角不緊不慢:“幫我把上官姑娘留下吧。”
“還有一事,我要向長老稟報。”宮尚角向長老行禮,“林家孤女:林舟,其父對老執刃早年有救命之恩,現在林家就只剩下她一個人,而且她似乎天生體弱多病,在外面尋遍了大夫也未見好,老執刃在遇刺當晚還和我說過,要將她留在宮門好生照顧。”
三位長老面露疑惑,哪來的孤女啊?
雪長老:“既然如此,就一起帶上來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