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太痛了!

江林感覺腦袋中像是被嵌入了一根鑿子一樣,而這根鑿子還在被大錘一下一下的往裡砸著,這種感覺就像是十萬根被燒的通紅的牛毛細針一樣深深的紮在他的靈魂之上,讓他整個身軀都痙攣顫抖起來,耳朵被轟鳴聲所充斥著。

“嗚嗚嗚...”

被嗡鳴聲充斥著的耳中恍惚間聽到一陣哭泣聲。

誰?

是誰在哭?

江林努力的睜開重如山嶽般的眼皮,費力的挪動眼珠,只見身上白衣早已被鮮血染紅的白霜正趴在他胸膛上嚎啕大哭著。

而政哥正面色鐵青的站在白霜身後,那雙如星辰般的雙眼早已不復往日的平靜,而是早已被悲傷與憤怒所填滿。

“嗚嗚嗚....”

感覺到胸口處不住傳來的溼潤,江林費力的擠著眉頭,強忍著全身上下和靈魂深處傳來的劇痛,微弱的聲音像是被微風一吹就散:

“咳..咳...別..別踏馬哭了..”

聲音雖小,但卻清晰的傳到了趴在他胸膛上的白霜耳朵中。

“嗚嗚...嘎?”

哭泣到一半白霜猛地抬起小臉,用早已哭的水腫的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江林。

“小..小林?”

“嗯...”渾身被疼痛佔據的江林從氣管裡擠出聲音。

“江先生?”聽到動靜的嬴政急忙湊過來目光關切問道:“江先生你感覺怎麼樣?可還好?”

“還..還好..”逐漸恢復意識的江林費力的喘息著,感覺除了靈魂撕裂般的劇痛外,身體也像是被萬鈞大山壓著一樣,動不了一點。

“還好就行,還好就行。”聽到回話,嬴政心中憋得一股氣瞬間消散開,臉上的鐵青之色褪去,側臉冷喝道:“都死了嗎!?還不快來人將江先生抬回去!”

話音剛落,跪在一旁已經準備領死的阿仁阿德連忙站起身跑過來把江林從地上扶起背在背上。

動彈不得的江林趴在阿仁寬厚的背上,眉頭深深緊鎖著再次閉上雙眼,身體與靈魂上的劇痛越發猛烈,將他再次疼暈了過去。

不過讓深陷痛苦中的江林沒注意到的是,在他身體與靈魂逐漸被撕裂的同時,身體中有一絲金紅色的線在緩慢流動著縫補這些被撕裂的地方。

佈滿散落書籍的寬闊空地上,嬴政望著江林被阿仁揹著逐漸消失在視野之後,向身旁的王翦吩咐道:“將這些書全部帶走,務必不能遺漏一本。”

就在剛剛,江林徹底失去呼吸之後,地上的大量書籍像是憑空出現一樣,嘩的一聲落了滿地都是。

“諾!”王翦拱手應道,連忙將命令吩咐下去後,靜靜站在嬴政身後。

在場的所有大秦精銳們立馬分成數十隻小隊,分工整理搬運著書籍。

嬴政掃了一眼忙碌計程車兵後,將目光看向躺在地上的劉邦屍體,臉上浮出厭惡神情,眼中閃過冷冽之色,冷聲道:

“將他給寡人碎屍萬段,令大秦所有大方士將此地佈下陣法!寡人要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諾!”

“另去沛縣查清此人是否還有親族在世,若有…”說著,嬴政佈滿殺意的目光瞥向王翦。

“諾!”

王翦沉聲應道,此時他心中的憤恨並不比嬴政少,江先生是多好一個人,見誰都是笑眯眯的從不和任何人紅臉。

王翦眼中冷光閃爍,咬牙看著劉邦的屍身,都是此獠將江先生害成這樣!

江先生想殺你,你把頭伸過來就是!把江先生弄成這樣,簡直是罪該萬死!

…………

江林感覺自已的意識在一片混沌中掙扎,想從如同從無盡的深淵中掙扎而出。

但每一次掙扎,都會引起一陣深入骨髓的痛,就像千萬只毒蟲在啃噬他的靈魂一般。

他感覺自已彷彿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身體像是先被扔進北極的海眼中的萬年玄冰之中凍成冰塊後,又被扔到超級火山中的岩漿中進行浸泡。

一冷一熱兩種極端反覆折磨著他,不知盡頭,

不知過了多久,一絲微弱的光線刺破了江林眼前的黑暗。

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已正躺在一張柔軟的馬車床鋪上,身上裹著厚厚的皮褥子,暖意從四面八方湧來,稍稍緩解了他身上的寒冷,但他身上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打溼。

江林努力轉動著沉重的頭顱,目光落在身旁靠著車廂沉睡的嬴政身上,那張堅毅的臉龐上帶著幾分疲憊,但依舊不失王者之氣。

眼睛往下望去,白霜正趴在他的胸口上。

她的小臉蒼白如紙,雙眼紅腫,顯然已經哭了很久。

江林心中湧起一股強烈溫暖,想伸出手去撥弄她頭上長出的肉角,

但身體的劇痛讓他連動一根手指都顯得異常艱難。他只能微微張開嘴巴,用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白……白霜。”

白霜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用那雙紅腫的眼睛看著江林。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後又化為無盡的擔憂:“小……小林,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江林艱難地點了點頭,想要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容,但臉上的肌肉卻僵硬得無法動彈。

他只能微微動了動嘴唇,儘量讓聲音聽起來更加清晰:“我……我沒事,只是有些渴。”

就在這時,馬車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嘈雜的人聲。

馬車緩緩停下,一名侍衛在外面焦急地稟報道:“陛下,咸陽有急奏傳來!”

嬴政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他坐起身來,接過侍衛遞過來的急奏,匆匆掃了一眼後,臉色頓時變得陰沉無比。他緊握著拳頭。

“怎…怎麼了?”

望著嬴政陰鬱的臉色,江林聲音沙啞的問道。

聽到江林的詢問,嬴政強扯出淡笑,輕聲道:“沒事,咸陽出了點岔子,江先生好好休息為重。”

說完,沒等江林出聲,便捲起奏報站起身來,披上厚厚的外衣,大步走出了馬車。

外面的寒風呼嘯著,天色已經大亮,但嬴政的心中卻充滿了陰霾。

急奏上那一行血紅文字深深在他腦海中浮現:

匈奴突襲互市,劫掠兩座邊鎮,所過之處雞犬不留,百姓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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