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初次拜訪
見她神色異樣，他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溫聲道：“你在想什麼？”
“啊？”眼見被戳中心事，她躲閃著視線，心虛道：“沒有啊。”
餘世被她慌亂的模樣逗得笑出了聲，他撐著下巴，望著她的雙眼滿是柔情，“你最近怎麼樣？”
“嗯……老樣子。”她苦澀地笑笑。
“那你的‘老樣子’是算好還是不好呢？”
她愣在原地，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似的發不出聲音。
是啊，她的‘老樣子’算不算過得好呢？
歪頭思索了一小會，她搖搖頭，“不知道。那你呢，你最近怎麼樣？”
“我啊，很忙。”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籌備專案定在下半年十月一號開業，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期待地看著她，“開業前期需要A市總店調幾個營運過來支援。說不定……我們下半年就又是同事了。”
她嘴角一彎，“到時候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不過只要客流和銷售都蹭蹭漲，就都值得。”
“你現在也很忙嗎？”他冷不丁地問道。
“怎麼突然這麼問？”
他垂下眸，無奈道：“因為某人每次的回覆都好簡短。像是……沒時間。”
他在暗示她的回覆有些冷漠。可她的初衷也是為了他好。
她從一開始的刻意保持距離，到現在主動來找他敘舊，她可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
她尷尬地笑，解釋道：“是有一些忙。”
她觀察著他的神情，見他仍眸色溫和，她才放下心來。
他淺笑，“那趁這次見面，我好好犒勞你一頓。我們先去買菜？”
“好啊。”
兩人一起來到附近的菜市場。
餘世和她並肩走著，他側過頭溫和地詢問她：“想吃什麼菜？”
“我記得高中的時候有一次我爸媽不在家，我去你家蹭飯。你做了一碗荔枝肉，酸酸甜甜的，我記了很久。”
他笑盈盈地看著她：“嗯我記得那天。你就像一隻小饞貓，就差舔碗底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
“後來我自學了這道菜。”她眼中盛著絲絲漣漪，“因為很想念那個味道。”
她嚥下了後半句話——
“……還有你。”
他扯住她的衣袖，“那今晚的選單就寫上它的名字吧。”
她仰頭凝視著他，他明媚的笑容使她的心臟不受控地“砰砰”亂跳。
“餘世啊，好久不見你來啦。”菜攤前的阿姨笑呵呵地喊道。
阿姨狡黠的視線在方好身上打轉，“這位是……你女朋友呀？”
方好一愣，正想開口解釋，卻被餘世先一步接去了話茬。
“李阿姨，別這麼八卦啦。”
李阿姨對面攤位的趙大叔打趣道：“她能不八卦嗎，你要是有女朋友了，她就少了一個好女婿。她可是做夢都想你娶了她女兒。”
“喂，你這個糟老頭不要胡說！”李阿姨氣呼呼地衝對面的中年男人喊道。
“喏你們瞧，被我說中了吧。看把她急的。”趙大叔傲嬌地嘟囔，“她可是天天盼著你再來買菜呢。”
李阿姨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抄起一株白菜就丟了過去，“閉上你的嘴！”
趙大叔敏捷地晃身躲過，“餘世啊，你可都看到了。這麼潑辣的岳母，你千萬要三思啊。”
方好被逗得捂嘴輕笑。餘世見狀，無奈地搖搖頭，“兩位叔叔阿姨，我朋友大老遠地來看我一趟，你們就別當她面開我玩笑了。”
聽到“朋友”兩個字，李阿姨雙眼一亮，又心滿意足地坐回了木凳上。她攬手招呼道，“你們來我這裡買菜，我半買半送。”
趙大叔輕飄飄道：“真是光明正大的偏心。”
兩人在李阿姨的攤位上挑了好些食材，臨走前，李阿姨還塞了一袋魚丸到餘世裝得滿滿當當的袋子裡。
“這是我自已手工做的魚丸，你拿回去煮湯。”
“李阿姨你太客氣了。你每次都送我這麼多東西，我以後都不好意思來你這兒買菜了。”
趙大叔見狀，陰陽怪氣道：“哎你可別不來啊，不然她天天哭喪著臉，我看得難受。送你菜她可不心疼，她開心的很。”
李阿姨白了他一眼，“就你話多。怎麼，眼紅我做生意呀。”
餘世和方好兩人相視一笑，跟李阿姨和趙大叔打了招呼後就逃之夭夭。
“你的長輩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方好打趣道。
“下班早的話，我習慣來這裡買些菜自已下廚。”他淺笑，“一來二去，多少和菜市場的叔叔阿姨們混了個臉熟。”
他話鋒一轉，神秘兮兮道：“你可別看李阿姨和趙大叔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其實啊……”
“什麼？”她豎起了耳朵。
“趙大叔喜歡了李阿姨幾十年呢。李阿姨的丈夫去世後，趙大叔為了守護她，特地在這個菜市場租了一個攤位。”
“啊，原來趙大叔還這麼深情呀。”
他點頭，“你別看這個菜市場小，但是承載的故事可不少。”
他回頭深深望了一眼陳舊的建築，意味深長道：“即使趙大叔不能名正言順地愛李阿姨，但能一直陪伴她，他也覺得很值得吧。”
她點點頭，本空洞的心有些許暖暖的充盈。
兩人一起回到餘世在B市的住處。房子是一間兩居室。
“你一個人住嗎？空間挺大的。”方好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還有兩間臥室呀？”
餘世一邊放置食材，一邊耐心道：“這是公司安排的房子。如果後面有其他同事調過來的話，會和我一起住。”
他收拾好手頭的東西，麻利地挽起衣袖，“你先坐會。喝點什麼呢？果汁好不好？”
“好呀。”她放鬆地往沙發上一靠，心下愜意。
她不知道是因為離開了燕景川的控制，還是受到餘世鬆弛感的影響，她今天格外舒心。
他遞過來一瓶冰鎮的葡萄汁，“你可以喝冰的嗎，要不要換成常溫的？”
她搖搖頭，欣喜地接下。
他俯下身，寵溺地揉揉她的頭髮，溫聲道：“好好休息，我去做菜。”
“我幫你吧。”
“不用，你看會電視。”他嘴角一揚，“下次再幫我吧。”
下次……
他們還會有幾個下次呢？
她鄭重地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