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偏執的佔有慾
人事部一直催促著餘世動身前往B市。
臨走前，他把方好約到了‘野松林’。
‘野松林’內光線昏暗，正對著大門的整面牆播放著《愛樂之城》。幕布中夢幻的光影與店內曖昧的燈光相互交融，氣氛微醺。
櫃檯背後的一面牆擺滿了五顏六色的酒瓶，在光線對映下散著淡淡的光。
方好和餘世撿了個角落坐下，各點了一杯雞尾酒。
她舉起酒杯，淺嘗了一口莫吉托，“你什麼時候出發？”
他透過她杯中清透的液體，靜靜凝視著她纖細的脖頸。
視線緩緩上移，到她粉嫩的唇。
最後落在了她圓圓的杏眼上。
他想把她清秀的模樣深深烙印在腦海裡。
“明天早上七點的飛機。”
她強扯出笑，“嗯，一路順風。”
餘世慵懶地靠向座椅，故作輕鬆，“空了來B市找我玩吧。”
方好自知燕景川絕不會放她去B市，但還是心虛地應了下來。
秦苑和宋宜佳悠悠地闖進門，看到角落處的兩人吃了一驚。
“師父！”
秦苑尷尬地按下宋宜佳舉起的手，但方好已經聞聲望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呀？”宋宜佳笑吟吟地跑了上去，“這位是？”
餘世起身，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招商一組的餘世。”
“你好，我是營運部新來的實習生，我叫宋宜佳。”她一臉壞笑地打量著他倆，“師父，你們......是在約會嘛嗎？”
秦苑急忙捂住她的嘴，“不好意思啊，小朋友不懂事，我們就不打擾兩位了。”
“哎！”方好急忙叫住落荒而逃的兩人。
如果這次不妥善處理，以這兩人的八卦程度，明天一大早謠言就得滿公司飛了。
“我們在談‘野松林’後續的宣傳方案，是吧餘世。”她衝他眨眨眼。
餘世心領神會，“嗯。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坐下聊聊天。”
“好呀。”宋宜佳掙脫開秦苑緊緊拉著的手，興沖沖地到方好身邊坐下。
秦苑無語凝噎，她不好意思地衝餘世點點頭，在他身邊擠了個位置。
“你們怎麼突然來了？”方好問道。
“他們說今晚八點這裡有‘苦冰茶’樂隊的現場，我就拉著苑姐來了。”
宋宜佳聳聳肩，“你每次一下班就說有事要先走，我就沒好意思叫你。”
方好想到那晚在營運辦公室，燕景川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的眼神，心下不禁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幾天他又去國外出差，否則她還真沒機會和餘世好好告別。
從舞臺側邊上來了三男一女，他們擺放好樂器，靜靜等著伴奏響起。
宋宜佳小聲喊道：“快看快看，是‘苦冰茶’。”
方好聞聲望去，只見舞臺中央站著的女孩纖細白皙，微卷的金髮散落在胸前，碧藍的眼眸在燈光對映下充滿了異國風情。
“主唱是外國人嗎？感覺有點眼熟......”方好問道。
“她是中美混血。”宋宜佳滿臉期待，“她還是個演員，最近的熱播劇裡就有她。只是戲份不多，不算紅。”
“她叫什麼名字？”
“艾拉。”
秦苑嘖嘖道：“不愧是八卦小公主，你的知識面涉獵的也太廣泛了。”
她心下暗暗慶幸，還好沒把燕總的秘密分享給這個大大咧咧橫衝直撞的宋宜佳。
艾拉隨著貝斯、吉他和架子鼓的節拍，輕輕哼起了前奏。她的嗓音空靈，迴盪在氤氳著酒氣的室內。
此刻方好聽得入迷，也絕對想不到這個艾拉後來會介入她和燕景川的生活。
晚上十點，有些微醺的四人在門口道別。餘世想要送方好，卻被她婉拒，“不用擔心，我......我爸爸在公司附近等我。”
餘世腦海中閃過方父和自已母親從屋內一前一後鬼鬼祟祟走出的畫面。
雖然他一再告訴自已都已經過去，但那個場景依舊像是擺不脫的夢魘，讓他不僅無顏面對方好，也無法正視方父。
他識趣地“嗯”了一聲，“那注意安全。”
方好坐上張叔的車，頭靠在後座窗戶上，靜靜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從‘野松林’的嬉笑中跳脫出來後，她感到莫名的惆悵。
今晚的自由眨眼即逝，等回到那幢空蕩蕩的別墅，她就又得做回燕景川的“金絲雀”。
她剛洗漱完，還沒來得及躺進被窩，就接到了燕景川的電話。
她頗感意外，此時應該還是澳大利亞的凌晨兩點。
他之前出差在外，基本上都不聯絡她。今天不知吹了哪門子歪風，凌晨還要給她來電。
“還沒睡？”他冷冷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嗯。”
“今晚去哪了。”
方好一怔，大腦快速飛轉。
她只跟張叔說今晚要加班，晚些來接她就可以，林姨也絕不是會多嘴的人。
到底是哪個步驟出了錯，讓他懷疑了？
“加......加班。”
“你確定？”他厲聲道。
她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嗯。”
“行。”他語氣尖銳，“你知道的，我最討厭撒謊。”
他突然結束通話電話，只傳來“嘟嘟”的忙音。
方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神色緊張地垂下緊握電話的手。
燕景川處理好國外的事，便匆匆回了國。
此時距離餘世離開A市，也過去了一個禮拜。
他回到A市住處的第一件事，就是闖進臥室，把這段日子剋制的情緒全都落在方好身上。
她穿著浴袍從浴室出來，歪頭擦著溼漉漉的頭髮。見他突然闖了進來，心下一慌。
“你回來了。”她嗓音微顫。
他沉默著大步上前，將她推到牆角，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怎麼了？”她眼神驚恐，緊緊縮在一角。
“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哪裡？”他冷冷道。
“在珍光百貨。”
“百貨的哪裡。”他握緊拳頭，惡狠狠地捶在牆上。她嚇得驚呼，滿眼恐懼。
“在......在‘野松林’。”
“和誰。”
她抬眸，只見眼前發怒的男人雙眸通紅，彷彿下一秒就要將她生吞活剝。
她哆嗦著道：“和幾個同事。”
“有餘世。”他厲聲，“我讓你做好的三件事，你還記得是哪三件麼。”
她不甘地撇過頭。
“說。”他命令的語氣不容拒絕。
她忍著悲憤緩緩道：“扮演好情人的角色......在這三年裡，我的身心都只屬於你。以及，協議保密。”
他見她神情仍帶著不服，強行吻上她的唇，狠狠地咬著她。
她吃痛，極力地想要推開他。
“方好，如果你再敢私自見餘世......”他面露陰狠，“我一定讓你付出不聽話的代價。”
透過他瘋狂的雙眸，她感受到一種近乎扭曲的偏執。
她不寒而慄，不敢再多反抗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