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亦尋自是去了軒雅齋的競拍會。

將嘉敏公主化名為清溪居士的書畫都競拍到手,只餘下一幅山水畫借給軒雅齋掛於軒雅齋的牆上,為清溪居士做揚名之用。

反倒是鎮國公府這邊,與往日大為不同。

江行安受了傷,這傷看著嚴重,可卻又避開了關鍵部位,亦是養一段時日便可恢復如初。

江行安看著包紮的傷口處,冷笑了一番。

這燕亦尋所刺的地方,均是他所觸李嘉敏的部位。

李嘉敏被他握住的手腕、被他撕裂開來的露出肩膀之地。

他所強迫嘉敏公主之處,都被燕亦尋一一刺傷。

“狗腿子,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對李嘉敏...”

江國公夫人從未見江行安受過這麼多傷,整日來以淚洗面。

文靜賢淑的江國公夫人崔氏,平生頭一次對著江國公罵起來人來:“名訓他這有什麼念念不忘的!同女子相會卻落得一身傷。”

鎮國公江顥也嘆了口氣:“這段孽緣,他也該做一番了斷了。”

江國公夫婦二人商議一番,終是派去一婢女瑤兒,前去照顧受傷中的江行安。

江行安對於嘉敏公主當日突如其來的拒絕之事,依舊是餘怒未消。

更是覺著,當日他追逐黑衣人直至郊外樹林中,嘉敏公主卻絲毫不擔心他,居然不曾派一個手下前來相助。

她對他倒是放心的很!

最終,還是他那貼身小廝樂川一路追了過來,將受了傷的江行安送回府中。

江行安並未排斥這次其母親送過來的婢女,世子院裡的下人們都很是驚異。

這竹軒院裡終於有婢女能出入世子的臥房之中了。

江行安任由那瑤兒給其更衣、喂藥。

瑤兒見江行安如此,便更是大著膽子,從樂川那裡接過了給江行安擦拭身體的活。

而江行安對此,也並未排斥,任由那瑤兒對他細緻入微照顧著。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來竹軒園之前的名字為瑤兒。” 瑤兒心中異常激動。自從世子與前世子夫人和離後,整個國公府都不曾有婢女能近得了世子爺的身。

瑤兒潛在之意,便是想讓江行安為她賜個新名兒。

這婢女入了世子爺的院裡,若是得了個世子所賜的新名字,便是世子把這婢女當成自已的人了。

江行安後背依靠在床榻上,第一次正眼看了看瑤兒。

面板白皙,一雙杏眼,櫻桃小嘴,長相倒是清秀。看著不媚不嬌,還有幾分淡雅在其中。

倒是像極了...

瑤兒心中緊張,面上有不顯,悄悄抬眼瞧向世子。

江行安閉上眼睛,似是做了一番抉擇之後,而後睜開了銳利的眸子:“你以後就叫欣婉。”

瑤兒聽到江行安所賜之名後,整個人心中說不出的歡喜。居然有婉字,這可是前世子夫人名字中含有的字。

在養傷的這段時日,江行安均是由欣婉所悉心照顧。

待江行安恢復了有七成之時,待到了入夜時刻,欣婉照常伺候江行安洗漱。

府醫建議傷口亦不可沾染水,欣婉小心翼翼為江行安擦拭著身體。

也不知那欣婉似是有意還是無意,只見其擦拭江行安腹下之時,無意觸到。

只聽江行安嘶的發出一聲。

“世子?” 欣婉連忙跪在床榻下的床腳踏上:“奴婢定是手重了, 還望世子見諒。”

江行安淡淡看了跪在下方的欣婉,徐徐開了口。

“日後在我面前,不要再自稱奴婢了。叫自已欣兒即可。”

聽到世子爺這般回答,欣婉欣喜若狂。世子不喜歡她卑微稱自已為奴婢,無論世子把她當成了誰,對她一低賤的婢女而言都無所謂。

欣婉只曉得,見世子沒有反感,還讓自已以後不要自稱奴婢。因而她膽子也比之前更大了些。

欣婉便試探著,無意中又碰觸到了。

見世子爺沒有言語,便握了起來,逐漸上下其索。

江行安閉著眼,不置一語。

最終,欣婉抬眼望著平日裡可望而不可即的世子,戀戀不捨將口中之物都盡數嚥了下去。

這段時日來,江行安鬱結於心,被一番解予後,終是長吁一氣。

欣婉悄然起身,不知何時,香肩處的衣衫滑落。

屋中的燭火閃了又閃,欣婉壯著膽子,從腳榻處起身,向江行安的床榻上移去。

江行安忽而睜開了眼,瞧著眼前露著一截香肩正在朝自已爬來的女子,沉聲說道:“出去。”

欣婉聞聲忙從榻上下來,心中惴惴不安。

方才世子未曾看她一眼,可她又... 也不知這次過後,她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在這竹軒院之中。

欣婉心知,世子向來說一不二,讓她出去她沒有迴旋的餘地。

可她仍舊心有不甘。

快走到門口時,欣婉眸中含著淚,扭過頭,望向世子:“欣婉告退...”

江行安沉思了片刻,就待欣婉覺著自已必須要走了,只要在世子身邊,日後便還有機會,今夜定不能逼迫世子太緊。

“嘎吱“ 一聲,就待欣婉開啟門的時候。

江行安終是發了話:““喚樂川進來。”

“是,欣兒這就去。” 欣婉遵從著江行安的囑咐,不再自稱自已為奴婢。按世子的要求,稱自已為‘欣兒’。

待樂川進來後,只聽江行安吩咐道:“吩咐下去,日後欣婉便為欣姨娘。”

“世子?”樂川只覺著,這般下去,他家世子與嘉敏公主定無可能了。

且他自世子受傷後,被侯爺狠狠一頓責罰之後,無論江行安所行何事。

他都要便片刻不離,在五米之外的守護著江行安。

今夜他也在世子門外守著,屋內是有動靜,但他知曉,世子並未將那欣婉收房。

再者說,老夫人賞的婢女,目前尚無無子嗣之時,那欣婉最多也就是個通房的身份。

這可是他們世子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納妾。

原本世子吩咐如何,樂川向來別無二話立即去執行。

可就這事,樂川第一次沒有直接聽江行安的指令,唯恐江行安同嘉敏公主慪氣,一時衝動納了妾,日後後了悔。

“世子...這納妾是需要納妾的文書的。” 樂川婉轉說,若是通房,世子願意怎麼折騰,便怎麼折騰。

只要世子不願意,走動風聲,世子有了通房之事,不會出了這竹軒院一步。

而這納妾之事,卻是有著納妾文書,要去官府處報備。

一番報備下來,嘉敏公主自然也會知曉此事。

樂川還想勸解,只聽江行安吼了出來:“我看你膽子倒是見長,直接去辦!”

“是,手下這便去辦。”樂川見江行安發怒,悻悻退了出去。

這一夜過後,江行安和那些勳貴子弟一般,再無任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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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亦尋這邊,自從得了清溪居士的墨寶,便日夜將那幅山水圖伴於身側。

無事之時,便小心翼翼展開畫卷,輕輕拿手指摩挲著上面的一筆一墨。

迅風從未見過他們主子這般束手束腳的樣子,這還是他們那殺伐決斷、冷血無情執掌大楚的攝政王麼?

自進了大周后,他們攝政王對待嘉敏公主之事,反倒是像被下了降頭似的。

迅風見他主子又在賞析這清溪居士的畫作,也不知這般隱忍,何時他們大楚才能迎來攝政王妃。

“主子,費了一番功夫,咱們的人終於查出來,那晏承正的真實身份了。” 迅風稟告道。

“說!” 燕亦尋抬起鳳眸,冷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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