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春光明媚。
孟府的一座花園裡,兩位婦人挽手散步。
二人頭上未曾別簪,只是將頭髮簡單的盤起。
紀夫人愛憐地輕撫自已的肚子,轉過頭去對賀湘說道:“阿湘,竟如此有緣,讓我倆同時擁有骨肉。我們兩家世代交好。若我倆腹中恰好一男娃一女娃,定下娃娃親可好?”
白芸歪頭,淺淺的笑看著賀湘。
賀湘點點頭,“如此甚好。”
十月,兩位夫人同時生產。孟楚和紀元在門外焦急地踱步。
“啊啊啊啊啊啊,我夫人怕疼啊楚兄!”紀元扣住孟楚的肩頭搖晃著。
“我夫人何嘗不是!都怪這小娃娃!才讓我夫人如此!”孟楚一拳打在紀元的手上,不過並未用力。
過了挺久,白夫人處一道響亮的啼哭聲響起。
差不多同時,賀夫人處也響起一道啼哭聲。
聲音好像還要大過白夫人那處。
不多時,兩位接生婆抱著孩子出來。“恭喜恭喜,是個女娃。母子平安!”異口同聲。
這倆大男人小心翼翼地抱過自已的孩子。平時耍槍耍的威武,此刻卻像是觸了電般不敢動彈。
忽的又想起夫人還在屋內,兩人幾乎同時往各自夫人的房間邁去。
他們輕蹲在夫人床邊,用手指輕輕的逗弄褓中的嬰兒。
夫人笑,他們也都跟著笑。
一月後。白芸和賀湘抱著各自的娃娃,坐在亭中。
“阿湘啊,看來娃娃親是定不成了。”白芸輕嘆一口氣道。
“作為姐妹也不錯。芸兒,你的孩子何名?”賀湘騰出一隻手拍拍白芸的背,柔聲說道。
“紀蘭。”白芸輕聲說。“君子如蘭……好名字。”賀湘微微勾起唇角。
“你呢阿湘?定的什麼名字?”白芸湊過去,用手指輕輕地戳了戳賀湘懷中熟睡的嬰兒。
“孟清。”賀湘低頭望著那個小糯米糰子,溫柔直至眼底。
“唉阿湘,還記得我們說要以‘平安喜樂’為字不?還作數嗎?”
“當然。”
“嗯……那我的乖乖就叫紀平安,清清就叫孟喜樂如何?”白芸望著賀湘,眼睛明亮。
“好。”賀湘點頭以示讚許。
自此,孟清,字喜樂;紀蘭,字平安。
一歲抓周時,孟清幼嫩的手剛開始輕觸一把劍,賀湘眼底不禁帶上一抹擔憂之色。
本來還希望只是偶然,可孟清不僅沒有被旁物吸引,反而又爬進了一步,雙手握住劍柄。
孟楚頓時喜上眉梢,抱起孟清就轉圈圈,“囡囡隨爹爹!爹爹教你練劍!”正開心著,被人冷不丁的打了後腦勺一拳。
對於孟楚來說這當然不算痛的,但是當他回過頭時,只見賀湘和藹的笑著,揪上他的耳朵,咬牙切齒道:
“我清清身體如何你這個當父親的還不清楚嗎!還練劍,我看你像劍!”
“啊疼疼疼夫人,夫人我錯了夫人!”
賀湘終於放手。
孟楚捂著自已紅透的耳朵嚶嚶落淚。
這淚當然是落不下來的,不過是和夫人之間的玩鬧罷了。
接著輪到紀蘭抓周了。
她一被放在那些物品其中,有一會兒的呆住,轉瞬直愣愣地朝著一個方向爬去。
她抓的是什麼呢?紀元和白芸和一眾小廝緊張的看著。
哦!她抓起來了!是一株草藥!非但沒放下,還坐起來拿在手上玩了兩下。
見狀,紀雲激動的衝上去抱起自已的乖女兒,興奮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蘭兒日後定是一位頂級醫師!耶!”
白芸也湊上來,捧起紀蘭的臉吧唧親一口,“孃的寶兒最棒!”
在一個廳室裡,兩家人就這樣笑著,氣氛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