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君問道:“不知殿下找屬下過來有何吩咐?”弋凌霄微笑著搖了搖頭:“你別這麼嚴肅嘛。沒事就不能找你出來?”眼中閃爍著一絲玩味的光芒,繞著月君轉了一圈仔細的打量著她:“我還不曾見過你扮成男子的模樣,果真比我還要風流倜儻。”

月君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弋凌霄戲謔道:“這下可壞嘍。今日我們的事若是傳出去,我這個鎮北王恐怕就成了古往今來中意男子的第一位王侯了……”

月君拍案而起,指著他氣憤地道:“你少胡說八道,我跟你有什麼事啊?!你敢胡傳,別看你高高在上,我大不了豁出命去,我也要撕爛你的嘴!”

“阿月,你別這麼認真嘛,開個玩笑而已。我不過是想找你過來聊聊天而已。”弋凌霄的聲音溫柔而輕柔,彷彿帶著一絲曖昧的意味。

“殿下府上還缺人聊天?”

“是不缺……可他們又不是你,如何能相提並論?”

月君撇撇嘴:這人這麼不正經,真不敢相信自已曾經聽命之人是他。

“你想吃些什麼?我讓他們拿給你?”

“不用。我吃過了。”

見她這麼冷淡,弋凌霄有些失落:“我並非刻意要欺瞞你。你是繡衣,應該明白的。你還要生我的氣嗎?”

“屬下怎敢生殿下的氣?”

“你既不生氣,我們私下還像過去一般相處好不好?你還稱我為十三,我還如同兒時一樣隨你欺負。”

月君聽了,周身發燙,耳朵通紅。她似乎察覺出來,殿下對自已的感情並不簡單,但是作為臣子的她,又怎能僭越。

“殿下,您找我來到底有何事?”月君試圖轉移話題,避免自已尷尬。

“好吧,看來,一時之間我們之間除了公事,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可以聊。”弋凌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最近有一種名喚昇仙的香料在隴右一帶小範圍傳播。聽聞這種香料與五石散具有相同的功效……”

“或許,比五石散還要厲害許多。”

“你怎會知道?”

“有人向屬下透露,諜蹤府之中有人利用職務之便販賣昇仙香牟取暴利。”

“居然敢在本王眼皮底下造次,”弋凌霄的臉瞬間烏雲密佈,如同即將發怒的嗜血修羅一般,再沒了剛才那種溫潤如玉之感:“可曾知道是何人所為?可曾拿到證據?”

“只是有人給屬下透露了訊息。還未曾查證。”

“你何時得到的訊息?何人向你透露的訊息?”

“回殿下,昨夜,司印副手封於權告訴屬下的。”

“封於權是你殺的?”弋凌霄一針見血。

月君立刻躬身跪拜:“是。屬下知罪。”

“回答的這麼幹脆?”弋凌霄上前扶起她。

月君躲開,依舊跪在地上:“屬下不敢……殿下問我,不就是想聽屬下說實話嘛。屬下怎敢欺瞞殿下,屬下也瞞不了殿下。”

“你不必多說,一切我都知道。”弋凌霄硬上前扶著月君起來:“一切都是那封於權罪有應得,我不會追究你什麼。”

“殿下您……都知道?”

他什麼都知道,心裡藏著無數秘密,面上又不表露出來。不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能夠監察諜蹤府的,也不會是什麼草包。

弋凌霄:“我會派人去搜尋證據查明真相。與走私昇仙香一事有關之人,殺無赦。”

月君請命:“請殿下將此項任務交於我,屬下定不負殿下所望。”

弋凌霄扶她起來:“別拜了……你的實力我是知道的。此事交給你必定是萬無一失。但你剛找到家人,好好陪陪他們。此事我會交給別人去做。”

倘若真的交給別人,一旦查明真相,殿下下令把程肅一干人以及他們的幕後操縱者殺戮殆盡,重華的真正死因就永遠都不見天日了。這是她絕不允許發生的。

月君低下頭:“謝殿下厚愛。屬下願為殿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還請殿下將此事交於屬下去做。”

弋凌霄笑容僵在臉上,眼眸裡的光亮也暗淡了下去:“你還是對你當年那位搭檔的死因耿耿於懷?”

月君渾身僵硬。她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的反應告訴弋凌霄就是這樣。

弋凌霄還是那句話:“這項任務本王會交給別人。你只管回家陪伴家人。”

“可……”

弋凌霄聲音冷下來,不再用商量的語氣同她說話:“此乃王命……提起重華你便如此不淡定。查案之時難免會意氣用事,即是如此,你如何能保證辦案公平,不冤枉與此事無關的任何一個人?”

“屬下保證……”

“不必再說了,我意已決。今日,只是故人相聚,不許再談公事。”弋凌霄坐在席邊指指身邊的座位:“坐過來,我們好好聊聊天。”

當弋凌霄看著月君低頭不語的那一刻,心中湧起了複雜的情緒。他清楚地記得當年派重華到月君身邊的初衷,除了配合她執行任務,最重要的是要保護好她。當時匈奴情形不好,他不希望她受傷害,所以才把重華派到月君身邊。

想不到,重華竟然會和她擦出火花來。那塊地獄裡的長出的寒冰,看似無情冷漠,卻在那個時候散發出了無法忽視的熾熱氣息。弋凌霄的心中有一絲羨慕的情緒湧動,但更多的是一絲深深的害怕,他擔心自已再也走不進月君的心裡了。

他自問當時或許並不如自已親自去,可是他知道,他的出現可能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他的身份和地位註定了他無法過多地與他人分享。

他從來不知道,自已會如此嫉妒另一個男人。

這是他第一次體驗到這種感覺。他嫉妒那個男人能夠擁有月君全部的心思,卻從未得到過她的全部感情。

月君聽從他的命令,坐過去。

弋凌霄無奈笑笑:“非要讓我用王命壓你,你才肯聽我的話。”說著,動作十分自然地給月君夾了一塊糕點:“餓了嗎?先吃些糕點墊一墊,一會兒就上菜了。”

弋凌霄的目光有了溫度,不再如同剛才一般冰冷。他的目光時不時落在月君身上:“阿月,你知道,人世間紛繁複雜,有些情感無法言說,有些心意難以啟齒……在我心裡……我們之間的緣分,也許早已超越了表面的交情……”弋凌霄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溫柔與憂鬱,彷彿在述說一段不可言喻的感情。他繼續說道:“或許,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已超越了君臣亦或是朋友,而是一種更深刻、更細膩的情感……我知道,皇兄剛剛下旨,我說這些不合適,可是我也會盡力改變現狀,讓陛下收回聖旨。”

面對弋凌霄的隱晦表白,月君感到無比為難。她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和掙扎。自已本就是一個早就零落成泥的人,十三人很好,他值得更好的。

看著月君不為所動,弋凌霄越來越沒有底氣。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或許,命運註定了我們彼此之間的某種聯絡,無論如何,既然遇上了,便該珍惜。”他面頰通紅,鼓足了勇氣,試探性地伸出手,拉著她的手:“阿月……其實……從小到大我都傾慕於你,這次你回來……”

月君猛然驚醒,抬起頭來,眼裡是滿滿的震驚。

她完全沒有想到,弋凌霄會跟她坦誠自已內心的情感。

月君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她感受到了弋凌霄的真誠和情感,但同時也清楚地意識到自已的立場。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輕輕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殿下,我無法給予你更多的期待與回應。我們之間的緣分,只是君臣之間的情誼,最多最多也只能是阿月與十三之間的友誼,還望殿下諒解。”

月君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她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歉意和感激。她知道,弋凌霄的情感不是輕易可以掠取的,但她也知道自已無法對他有更多的承諾。她希望以最溫和的方式拒絕他,不讓他因此感到受傷或尷尬。她希望他能夠明白,她的心裡無法再容納其他情感。雖然她無法回應他的愛意,但她仍然珍惜兩人之間的友誼和信任。

月君的婉拒讓弋凌霄心中一陣沉痛,但他也明白月君的選擇。他苦澀地笑了笑,點了點頭,輕輕放開了她的手,默默地接受了她的回答。月君終於鬆了口氣。

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弋凌霄異常沉默,再不像之前在月君面前那樣有說有笑、插科打諢了。

酒宴結束,夜色漸深。弋凌霄拽著月君上馬車,送她回府。路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直至馬車停穩在澧陽侯府外,月君撩開簾子準備下車,弋凌霄終於忍不住喊住了她。

月君轉過頭,疑惑地看向他:“怎麼?”

弋凌霄猶豫片刻,還是問道:“重華在你心裡就那麼重要?”

月君沒有回覆他,只是說了句:“殿下早些回府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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