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小傾並沒有馬上注意到秦懷的離開,等到她發現時,早已不見秦懷和路風的身影。初小傾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她還沉浸在秦念救場及時的欣喜中。

初小傾是最後一個走上臺合影的。她的步子有點慢,劉爽看到了都有點著急。秦念卻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初小傾慢慢地走上來。他心想:“她今天怕是嚇到了。可能之前也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兒吧。”但當初小傾抬起頭,秦念看到她那純淨的雙眸中堅定的目光時,他卻覺得自己多慮了。“她怕是沒有那麼容易被打倒的吧。”秦唸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邪魅一笑。

晚上,秦念沒有用營銷部的人來招待錢博,自己拉著錢博喝酒去了。錢博和秦念也算老相識,知道秦唸的脾氣,不過還是忍不住他那顆八卦的心。他灌了一口酒,眼睛掃視了包廂裡幾個陪酒的妹子一圈,說道:“我說秦總,你今天是為哪個妹子解圍去了?有這幾個漂亮嗎?”

秦唸經他一問,頭不由地抬了抬,眼睛微眯了眯,掃了幾個陪酒的妹子一眼,腦子裡浮現出初小傾的那張俏臉,隨後淡淡地說:“能比嗎?”

錢博興奮了:“這麼說,還真有這麼個人了?”秦念暗叫不好,但還是故作輕鬆地說:“營銷部的那幾個,都是我得力的手下,你別多想了。還有,不要在菲兒面前瞎說,我們都分手了,你可別再讓我不得消停了。”

錢博聽秦念這麼說,聳了聳肩,無奈地攤開雙手說:“你還不知道她嗎?我不說什麼,她也一樣會時常去找你的。”秦念聽了,無語地搖了搖頭,繼續喝酒。

洛菲兒下午偷偷小憩了一會兒,這會兒正有精神。她無聊地刷著網路新聞,當看到自己與凱旋百貨簽約的娛樂頭條時,開心地笑出了聲。“秦念,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喲。”她自言自語道。

秦念這邊突然感到耳根熱了熱,心想:“是誰又在背後說我的壞話?不會又是洛菲兒那個女人?”秦念晃了晃腦袋,有點暈。“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吧。”他拿起酒杯又自己灌了一杯。

初小傾一回到公寓,就懶洋洋地躺到沙發上去了。她在心裡把秦念表揚了無數遍,但卻不想打電話給他。她知道秦念應該在陪著錢博,很可能還有洛菲兒,她不想去打擾他們。

初小傾把白天的事情又反覆想了兩遍,沒有發現蔣桐有什麼問題,劉爽更是值得信任的。“那麼問題就出在其他幾個人身上了。”她想,“最可能拆臺的人就是梁權輝,但也不是說就沒有存在其他幫兇的可能。”

初小傾一直覺得:職場上,獨木總難成林。一個領導者無論好壞,身邊總是會有幾個追隨者。即使是愚忠,對領導者來說也是有好處的。然後初小傾又想:“如果秦念和錢博是舊相識,那麼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劉爽辦事也是很靠譜的。”

初小傾正隨便吃著泡麵,電話突然響了。她一看電話號碼,竟然是秦念。她有點奇怪:“這個時間,秦念不是應該在陪錢博他們嗎?難道已經吃喝完畢,分開了?”

初小傾接起了電話,秦念有點含糊卻又有點興奮的聲音傳來:“初小傾,我突然想起來一個事兒。”“什麼?”初小傾不解地問。“我大哥呀,我大哥秦懷。你怎麼說服他今天出席的?我大哥可是從來不參加這種小活動的。凱旋百貨的場子,他幾乎沒出現過。”“啊?是嗎?我什麼也沒做呀。對了,我就是讓蔣桐正常發了個邀請函。”初小傾如實答道。“哦,那就怪了。好了,沒事兒了。”

初小傾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一陣發怔,心想:“小秦總也是有一顆八卦的心呀。不過,為什麼從不出席這種活動的大秦總今天來了呢?好像很給面子的樣子。”獨自想了一會兒的初小傾還是理不出什麼頭緒來,索性不想了,洗完澡睡覺去了。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秦懷回到了國貿公寓708室。他還是先去衝了澡,換上舒適的家居服,然後走到陽臺上點燃了一根雪茄。他抬著頭看著遠處,但目光卻並沒有聚焦。父親還沒來得及給他安排相親物件,但秦懷突然就誰都不想見了。或者他幻想著,相親時對面坐下的會是——初小傾。

秦懷一陣苦笑,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雖然沒有去檢視初小傾的檔案,但初小傾一看就是小家碧玉。她眼神清澈,沒有傲慢的姿態,也不具備自負的天性。秦懷知道,這樣的初小傾,是不會符合父親口中“門當戶對”的標準的。

秦懷自己都覺得奇怪,沒見到初小傾之前,他從來不會去花時間考慮這些事情。什麼愛情、婚姻似乎都是很遙遠的事兒。他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議,看不完的資料。但是今天,他竟然擠出時間去了那個簽約的現場。“秦念這小子,會不會在嘲笑我?”秦懷嘀咕了一句,進而又覺得自己可笑。

秦懷回到屋內,來到了辦公桌前,開啟膝上型電腦開始處理檔案。可是隻過了一會兒,他的腦海中就又出現了初小傾的俏臉。她,眼亮眉長,唇紅齒白,笑顏如花。

秦懷變得有些煩躁,二十多年來,他第一次這樣情不自禁地想起一個人。按理說,初小傾並不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也不是最乖巧的,更不是——總之,理由都不充分。他無奈地站起身,又走到陽臺上。這一次他沒有抽雪茄,就只是眺望著遠方。

秦懷突然又想起了小學時的那個女孩兒,那個全班都喜歡的女孩兒。但他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想不起她的長相,只記得她扎著長長的馬尾辮。想了一會兒,他又發現自己只要想起那個小學時的女孩兒,那張臉就會變成了初小傾的俏臉。

秦懷再次無語了。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無處發洩的他,撥通了助理路風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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