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車一路向著郊區駛進,費汀透過車窗往外看,白車死死咬著兩車距離,電光火石間,司機大哥腳下油門在不知不覺踩到了底,兩邊道路的樹飛快向後倒去,留下一抹殘影。

費汀心裡逐漸平靜,手指無意識摩挲著一小塊鏡子碎片,原本些許鋒利的那一角已經被磨得圓潤起來。

“究竟誰才是那個黃雀?”

費汀低頭咂笑,將碎片放進口袋,開啟車門走了出去。

郊區廢棄工廠四處靜謐,落滿了灰塵,牆壁上大大的拆字也蒙上了一層灰,月光透過破爛不堪的窗子灑進來,費汀耳邊只有腳步聲和呼吸聲。

費汀在一個十分顯眼的路中間蹲了下來,他身後有一一排排遺留著些許縫紉機的破爛桌椅。

廠外的腳步聲更加凌亂,從平穩而變得急促起來,此刻明顯是一個陷阱,但他在底下,旁人又哪能安穩離開。

“啊!不要抓我,我害怕。”

費汀無助地用胳膊抱住頭顱,滾作一團,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這!”

男人短促兇狠的指令在黑夜中格外刺耳。

滿臉疙瘩,手臂上橫著一道長疤的大哥一把薅住費汀的頭髮,將他從地上提溜起來,費汀嘗試掙扎幾下,左右的人卻蓄力打了費汀幾拳。

“臭小子,還敢亂跑!”

“我沒有,我沒有。”

費汀被這幾拳痛得眼冒金星,剛才在江熙清面前沒掉的眼淚此刻卻是彪了出來,他這副身體在今晚經歷了多少磨難。

“我要見宋哥!”

費汀兩隻手被緊緊押著,四周都是人密不透風,圍得水洩不通,他邊哭訴著邊觀察著這幾個犯罪氣息濃郁,表情兇狠的人。

“見個屁!”

其中一小兄弟紅著眼眶,立馬反應過來,似是戳到痛處一樣,對著費汀破口大罵。

“你個狗幣,要不是你和你妹,我們宋哥能……?”

話語被吞進了壓抑悶狠的哭聲中。

費汀心裡疑惑頓時升起,回憶起來這段和原書劇情漠不相關,也是他根本不知道的,原來要殺死他的人,是這個姓宋的兄弟們,而且是他們還有更大的老闆,原主和他們關係匪淺,甚至另有一段淵源。

費汀原本還想再多打探幾句。

可誒的一聲,刀疤哥攔住了那個神情激動到欲再給費汀多來幾拳幾腳的小兄弟,轉頭神情溫柔地對小兄弟耳語了幾句,霎時就把明晃晃的拳頭勸了下來。

“東西呢?”

刀疤哥身後的人,口罩帽子齊全,蒙著面,嗓音像是特意壓成怪異的音調,費汀聽了十分難受,那語音像在黑板上刮,十年沒修的破風箱。

“我不知道啊,我放在這裡了。”

費汀焦躁慌亂地掙扎著,示意他們放開自已,不然拿不到,但為首的帽子哥沒有指令,抓著他的手愈發緊張,一群人手忙腳亂地搜刮著費汀,沒有任何結果。

似是忍無可忍,一隻腳對著費汀的胸口猛踹下去,費汀趁人不備,猛踩抓他的人一腳,力道霎時放輕,堪堪躲過這兇狠的一腳。

然後費汀用空出來的一隻手大力按下,男人痛苦尖叫的聲音劃破天空,費汀將手中的玻璃碎片緊緊押進男人胳膊,血線染紅了衣襟,溫熱的液體噴射到他臉上。

這一刻胳膊鬆懈,費汀抓住機會,溜進了桌椅下,是鑽進泥裡的泥鰍,一隻隻手在他身上劃過,但抓不住他萬分。

破罵聲非凡,費汀的腎上腺素飆升,心跳加速要跳到了嗓子眼,詭異的興奮湧上來,他再一次躲過了丟過來的凳子,大步虛浮地踩踏在灰塵之上。

“王哥!有蟑螂!”

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句,費汀一閃而過,跑到了隱蔽的角落,隱去了身影。所有人都迅速後退,有些向著後門跑去,有些翻窗而逃,頓時消失地無影無蹤,彷彿一切都沒出現一樣。

費汀癱在地上喘著粗氣,劇烈運動後的酸脹感讓他不想再移動一分,他咧著嘴角,好笑地看著上面灰濛濛的玻璃窗。

“是嗎?”

費汀休息了一會兒,爬了起來收拾整理一下自已的衣服,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向著後門走去。

剛才打他的好幾個人都落了網,但帽子哥,刀疤哥和那個小兄弟都不見身影。

“跑了三個。”

費汀接過司機大哥遞過來的水,悶口喝下,火辣辣的嗓子瞬間被撫平了燥熱,他拍了拍大哥稍微垂下去的肩膀,示意沒事。

司機大哥低落的眼神進而變得明亮,他這把老骨頭也是得到了發揮的地方。他雖然一把年紀了,大了小費少爺兩輪,可心還是熱的。

“小費少爺,大哥年輕那會兒吶,也幹過類似的工作,只是現在圖個安穩,在豐家,”,大哥長欸一聲,拉開後車座的車門,對費汀比了個請,眼旁的皺紋笑作一團,“只開開車。”

費汀到了一聲謝,屁股剛沾上軟墊,頓時體會到大哥口裡的辛苦二字的含金量,打打殺殺真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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