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李九娘上南山的朱友裕,一路上也多次去和李九娘搭訕,可是李九娘心憂父皇,哪有心思與他談天說地?只是出於禮貌,才勉強敷衍兩句。

朱友裕平日裡也是受慣了吹捧的,現在見李九娘一張苦瓜臉,不由氣往上衝,也就懶得再去抬公主的臭腳。

正好已經到了南山腳下,一名亂軍小校前來盤查:

“站住!你等什麼人?莫非不知道南山已經戒嚴了嗎?”

朱友裕正要藉機離開這索然無味的行軍,當即向李九娘說道:

“公主殿下,在下已經把你們安全送到了岐王轄區,就此別過。”

李九娘正要讓他留一留,卻見宣武軍已經轉身離開。暗歎一口氣,對黃四娘說道:

“看來宣武軍見了亂軍,也是聞風喪膽。”

黃四娘:“四娘定保殿下安然而退。”

李存勖騎在馬上笑了:

“莫怪朱大郎,除我之外,還有誰敢去與岐王唱對臺戲?還有誰敢來談和?”

鳳翔軍的小校聞聲說道:“你們要來談和?我家大王已經連殺韋昭度和李磎兩人,你們若是覺得運氣特別好,那就上山去吧!末將是已經警告過你們了!”

李存勖苦笑道:“怎麼又殺了一個?”

李九娘嘆息:“韋昭度不過是反對岐王兼併河中,不料竟喪生於此!”

那小校問:“還想上山嗎?你幾個?”

李存勖想到一旦救駕成功,那可是天大的善事,說不定自已的壽命就恢復正常了,便異常堅定地說:

“何必多問。李某來此,就是要迎回聖駕,除死方休!”

心裡面卻暗暗想著:萬一真到了生死關頭,就要趕緊戴上4D眼鏡。他在興真觀時已經找回了那顆旋鈕,雖然沒有實驗過,但此刻也只有將最後希望寄託在它身上,希望在最後關頭就緊急穿越,找到埃佛里特,好歹留下性命。想到這些唐人看著眼前的活人忽然消失,包括李九娘在內,一定都是一臉愕然吧?

想到自已成功消失,不禁有些得意。李九娘只聽他言語中滿腔忠義,心中好感頓生,暗自感嘆這世上忠臣其實也不少,包括這個據說是李克用三郎的人。又見他竟然臉露微笑,更加佩服李存勖真是忠君報國,視死如歸。

三人按小校指引上了山路,山間空氣倒是新鮮,山風吹過,陣陣鳥鳴,山路旁多有參天大樹,路上也佈滿了斑駁的日影。如此登山,本來最是愜意,可是想到即將到來的生死談判,李九娘主僕都是心中惴惴。只有李存勖暗存僥倖心理,倒是不大慌張。

李九娘見李存勖始終鎮定自若,忽然竟然產生一種依賴感,隱約覺得這個少年郎還真是自已的依靠。一想到這裡,不由暗暗啐了自已一口。轉念想到李存勖剛才提起“對臺戲”,忽然又想起了當年在長安時吆喝著要和自已唱對臺戲的那個野丫頭,當即淡淡問道:

“你不是還有個阿姐嗎?怎不見她?”

李存勖隨口說:“我四叔帶她去太原了。”

李九娘有些奇怪:“你為何不去太原?”

李存勖苦笑一聲:“我運氣不好,被葛從周擒住,帶來長安了。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

李九娘看看山路的盡頭,忽然問道:“你怎麼會忽然提出想當駙馬呢?”

李存勖心臟猛烈跳動起來:她這麼問我,難道是答應我的要求了嗎?畢竟我和她也算是老相識啦,還曾經同臺表演,她對我有好感是肯定的。現在問起我的目的,我該怎麼回答呢?趕緊回答,不要猶豫,別給她造成不好的印象!

“九娘莫非忘了?你當年答應過我呀!”

此話一出,輪到李九娘發愣了:答應過他?奴何時答應過他什麼?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莫非是他信口開河?算了,直接問他吧。

“李三郎,你可別信口開河啊。奴何時答應過你什麼?”

李存勖急了。這個幻夢般的相愛情節,他可是常常重溫的,怎麼會是信口開河?

“九娘你來我們葉家棚子看戲,之後還唱了一段《清平樂》,走的時候你說過,等我將來長大了,你說不定也會看上我呢!怎麼九娘你忘了?”

李九娘有些好笑,說去葉家棚子唱囀弄,她是記得的,但是後來又對葉友孝說過什麼,就完全沒印象了。不過現在既然李存勖如此說,當年自已還真可能隨口說過,現在用人之際,不必跟他較真,讓他有些念想也好,這樣他才會竭盡全力談判呢。

“是啊,奴也想起來了,你當年真是這麼說過的,三郎,難為你了,對奴家如此上心。”

李存勖心裡都被幸福的潮水淹沒了:九娘,驚為天人的九娘,心中的女神!她現在不但承認以前的約定,而且還竟然感謝我記得她!看來李某的魅力還是頗為強大的,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對了,她知道我現在是隴西郡王的兒子,與她也算是門當戶對,我在女神心中,已經不再是那個人輕人賤的小伶人葉友孝了,而是一個未來的郡王!

“九娘,我若做了駙馬,定然會好生待你,一生一世!”

李九娘美目瞟了激動不已的李存勖一眼,心中暗暗好笑:

男孩子,果然給點顏色就敢開染坊!馬上就能想到幾十年後,白髮到老!你可真敢想啊,奴還是先讓你收收心吧:

“三郎,現在還是先想想,如何才能說服岐王,促使聖駕早日迴鑾。你說呢?”

李存勖仍然沉浸在幸福的愛情中不能自拔,對佳人的吩咐,那是比官家的聖旨還靈驗:

“九娘放心!今日若是救不得官家,李某情願死在南山!”

自已的魅力如此強大,李九娘心裡甚是得意,嘴上卻是埋怨:

“你呀,滿嘴胡說!誰讓你賭咒發誓的?奴家當然相信你呀,父皇平安迴鑾,可要靠你這個和談使者呢!”

眼見女神輕嗔薄怒,卻又充滿對自已的信任和期待,李存勖更是熱血沸騰,心中只想著,今日要拿出自信來,一定要把我的準岳父皇帝救回長安!一時間,一種為了佳人赴湯蹈火也無所畏懼的激情,滿溢在葉友孝心間。

此時忽然一聲斷喝傳來:“來者何人!”

滿心甜蜜夢想的李存勖猝不及防,竟然嚇得手足無措,一下子從馬上摔了下來!李九娘一看這小道士原形畢露,不由朝著黃四娘笑了笑,這才策馬上前,盯著眼前的圓臉將軍說道:

“奴家是益昌公主,特來面見父皇!”打量一下圓臉將軍,問道:

“將軍莫非就是華州守捉使韓佐時韓將軍?”

這將軍正是韓建,眼見面前這位小娘子,不惟美貌驚人,而且氣度雍容、舉止不凡,自稱公主,定然不假。當下抱拳說道:

“殿下,末將正是韓建。”

馬鞭虛指了一下剛剛爬起身的李存勖:“此人是誰?公主可能見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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