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瑤帶著第一批病人過來。
因為有了陸瑤母親的治癒和圖圖的變好案例。
這些很差的病人，已經基本相信了楊夏的實力和水平。
所以整個過程很順利。
拿藥交錢走人。
禮貌的會說一聲謝謝。
第二批的病人也相對順利。
二十萬的價格，好些人是硬著頭皮湊來的。
直到陸瑤帶著第三批的客人過來的時候，才爆發了一個小小的衝突。
正當楊夏準備給他們拿藥讓他們交錢的時候。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喊了一句：“為什麼陸瑤的媽媽不要錢，我們就要錢，而且要二十萬！”
這句話無疑像是一個地雷在人群中炸開。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
“憑什麼她就不要錢啊！”
“藥神你偏心啊？”
“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吧！”
說這話的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
陸瑤聽到這句話後，直接走過去呼了她一巴掌。
“啪！”
聲音乾脆響亮。
“人病了，嘴也臭了？”
“你！”大媽捂著臉頰狠狠的瞪著陸瑤。
“我什麼我，你要是不想治就趁早滾蛋！”陸瑤把楊夏想說的話都說完了。
強大的氣場壓的大媽無話可是。
可依然阻止不了人群的躁動。
畢竟二十萬和免費是一個巨大的鴻溝，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人總是貪婪的想要最好的結果。
楊夏看了陸瑤一眼，陸瑤攤攤手錶示自己沒有說出去。
兩人便同時想到，一定是陸瑤的母親走漏了風聲。
陸瑤想為母親的行為給楊夏道歉，並且和大家一樣支付醫療費。
不想還沒等陸瑤先說出口，楊夏便一口喝止了人群的躁動聲。
“真是可笑！”
眾人不解的看向楊夏。
“如果上帝真有那麼公平的話，你們也不會染上白血病！！”
楊夏繼續說道：“你們應該感謝陸瑤父母，沒有她們，我想你們還在吃著天價藥，漫無希望的等死。”
“而不是留有力氣在在這裡一味的指責，用金錢奴隸，道德綁架。”
“都病成這樣了還不滿足？”
“我當初用二十塊錢撐過一個禮拜的時候，覺得食堂如果能多賞賜我一個饅頭我一定會感恩戴德。”
“如果你們覺得二十萬貴了，你們可以繼續堅持四萬一瓶的格列寧，我不是慈善家也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一個俗人，我只知道我的能力有限，我的藥很貴，我只想救想被我救的人。”
說到這，大家沉默了。
“繼續拿藥吧！”
示意身後的婉兒去把葫蘆瓶從藥房拿出來。
楊夏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股失望。
當人沒有希望的時候，只覺得能活下去就是萬幸。
當有了希望，活著不再是奢侈的時候，貪婪的人便會覺得活下去應該更廉價一點。
有的人老老實實去交了錢拿了藥。
而有的人依然閒言碎語嘴上說個沒完。
“話是說的漂亮，可真的是窮了。”
“能借的都借過了，沒有辦法了。”
“說到底還是為了錢吧。”
“……”
已經忍耐了好幾分鐘的陸瑤再次爆發了。
她衝到對方面前怒吼道：
“誰家不是砸鍋賣鐵傾家蕩產用來治病的。”
“沒錢就去借，借不到就去偷，偷不到就去賣啊！”
“你有手有腳有胸有腦的不會想辦法嗎？！”
陸瑤的話越發的刻薄。
對方都被她震懾住了。
在十多個人的目光中，陸瑤走到楊夏的身旁，舉起楊夏的左手，指著他的小拇指鋼板對著大家喊到：
“你們該不會真的以為是你們去公安局鬧才把楊夏放出來給我們治病的吧？”
“呵呵，你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是楊夏，他聽說你們三十多個人，快要死了，活不了多久了，咬牙掰斷了自己的小拇指才取得了保外就醫的資格，這才從看守所出來。為了給你們治病，不惜犧牲自己，可你們呢，狼心狗肺，虛情假意，我為你們不恥！”
“垃圾！你們都是垃圾！”
陸瑤的情緒徹底爆發了出來，幾乎把壓在內心積壓已久的能量全部傾瀉出來。
眾人一陣低頭。
吼完之後，她釋然了，情緒就像暴風雨後的灰霾，臉上沒有憤怒，只有傷心。
一行淚落下，她嘶啞的說道：“其實我早就發現了，楊夏不讓我告訴你們，他不想凸顯的自己有多偉大，但是聽到你們沒心沒肺的話，說真的，我為楊夏不值。”
聽到這，十多個人看向楊夏的手指。
兩塊鋼板固定在小拇指上。
這心得有多狠才能自己掰斷自己的小拇指。
那種痛楚，可想而知。
於情於理，他都可以不這麼做的。
大部分人開始動容了。
“就你話多，嘴欠。”
“讓你別說別說，你非得說。”
“再苦再難，活下去最好。”
“對不起楊夏。”
“對不起藥神。”
好些人重重的低下頭。
那個起頭的男子狠狠的扇了自己兩耳光。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實在是太難了，一年沒吃過肉了，孩子上學學費還拖欠著，老母親臥床不起，妻子跑了，我一生病，把家人也拖下水了。”
“在遇見你之前，我想死，但我不能死，上有老下有少，他們都需要我。可我不能死，但我又會死，我永遠活在冰火之間，一邊拖累，一邊承受煎熬！”
說著說著，大丈夫流出了眼淚。
一旁的綠毛拍了拍他的肩膀。
見大家的情緒被穩定了下來，楊夏示意婉兒和陸瑤繼續登記給藥收錢。
然而一輪藥發下來，陸瑤忽然覺得不對，忽然喊住準備離開的驢毛。
“橘子男小呂哥呢？”
綠毛這也才反應過來。
按照評級，小呂哥是在及格這個等級。
可今天並沒有看到他人。
綠毛連忙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撥通了好一會兒對方才接通。
綠毛開啟外音，這時，楊夏也走了過去。
沒想到的是，電話是小呂的妻子接的。
“嫂子，小呂哥呢？”
對方帶著無盡的哭聲和悲腔嘶吼道：“小呂他……我們現在在救護車上，正前往醫院！！”
眾人一驚。
綠毛連忙問道：“小呂哥他怎麼了？”
嫂子萬分痛苦。
“他腦子糊塗了，為了二十萬去搶銀行，被警察開槍擊中了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