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了一句，不遠處的喃喃大聲笑道：“別看了爺爺，我奶奶把您忘了。”
奶奶拍了一下她的頭：“去你個死丫頭，我現在想起來了。”
“噢。”
隨著兩個人視線離開。
不遠處又徐徐走來一位老大爺，一屁股坐在旱菸大爺的旁邊，從口袋裡面抽出一包褶皺的尼龍袋，從袋子裡拿出一包煙紙，翻開從裡面撕下一張，然後從袋子裡面抽出一些菸絲，將菸絲捋了捋，拉成一個小圓柱，然後整齊的放在煙紙上面捲起，最後用舌頭在粘合處舔上一些口水， 最後貼上，叼進嘴裡。
“刺啦！”
劃上一根火柴。
猛地吸了一口，大爺看著旱菸大爺說道：“這老寡婦背咋直了？”
“我哪知道，我還以為自己見鬼了。”
“嘖嘖嘖，別說，背直了，還有一股子當年的風韻。”
旱菸大爺吸了一口煙，笑眯眯的說道：“你那老傢伙，漚尿都費勁，就別想這事了。”
“咋不能想，我摸摸總還是可以。”
“哈哈哈……”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笑往日風流年少。
沉寂了一會兒。
紙菸大爺忽然好奇道：“我看是神仙讓這老寡婦又抬起了頭！”
旱菸大爺不解：“為什麼？”
“當年這老寡婦壓彎了腰，我可聽算命的說過，是神仙給她下的懲罰，罰她克服命，剋死了兩個丈夫，罰他生出了一個畜生兒子，連女兒都拋棄，算命的說了，這個懲罰會一直到死。”
紙菸老大爺呡了一口煙。
“要不然，二十多年，看了這麼多醫生，也沒有法子再直起來，只能說明一點，這是神仙開了眼，饒恕了這個老寡婦。”
旱菸大爺的煙滅了，他在門檻上敲了兩下，轉而又看向已經遠走祖孫兩，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你說，是哪路神仙開了眼？”
紙菸大爺一隻腿靠在門檻上，搖搖頭。
“肯定不是二十年前那個神仙了。”
“嚯，哈哈哈，神仙也下崗了？”
紙菸大爺瞥了旱菸大爺一眼，說道：“你不知道神仙也分大小，神通也分強弱嗎？”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路神仙很強？”
“至強！”
紙菸大爺吸了最後一口煙，將其丟在地上，雙目眯著有些混沌失神，最後唏噓了一句。
“二十年該罰的也罰夠了，老寡婦不容易吶。”
說完，紙菸大爺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弓著腰，走了。
旱菸老大爺咧嘴露出兩三個黑牙笑了起來。
“得，山嶺村來了神仙。”
——
醫館內。
因為領藥很快。
只需要交錢，核對身份資訊，就能把藥領走。
牧子已經虛弱到站不穩腳跟，唐三便直接揹著她排隊。
楊夏一出現，病人們便熱鬧了起來。
被兩個人抬著在門口排隊取藥的光頭在看到楊夏之後，胯下不由的生出陣痛感，整個人心虛的很，根本不敢正眼看對方。
楊夏全當沒看見他一樣，徑直走到唐三的面前。
“牧子姐怎麼樣了？”
唐三回頭看了一眼。
牧子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他看向楊夏。
“痛了一晚上，根本睡不了，等一天就好像等了一年，我真的很想幫他承擔這份痛苦。”
楊夏點點頭，看向牧子。
目光溘然一變，喊道：“不對，你把牧子姐放下來。”
楊夏讓鐵柱搬了一張凳子過來。
唐三不解，將牧子放了下來。
這才發現牧子的呼吸變得微弱了起來。
楊夏檢視了一下牧子的瞳孔，面色一凝道：“昏死過去了。”
“什麼！！”
唐三一驚，驚恐道：“嚴重嗎？”
“嚴重！”
唐三立馬變得痛苦起來。
楊夏一邊檢視一邊說：“如果再晚一天來找我，怕是神仙也無力迴天！”
唐三不解的抬頭看向楊夏。
“等我。”
楊夏轉身回到醫館內，倒了小半杯藥酒出來。
這小半杯藥酒可是集齊了靈藥山上所有珍貴藥材泡製而成，用的還是黃雀送來的九十年代的賴茅。
一口下去，比黃金液還貴。、
但現在楊夏沒有辦法了。
如果不喝，牧子將醒不過來。
端著酒杯從人群中走過，陣陣藥酒的香味撲面而來，只是一小口，滿屋子都是酒香。
光是香味傳入鼻內，就讓人心曠神怡，精神振奮。
病人們不由自主的回頭看過去。
“藥神，這是酒？”
楊夏點點頭。
“有什麼用嗎？我不喝酒的人聞著都好舒服！”
楊夏朝著大家笑了一下。
“等下你們就知道了。”
也許這一群人都見慣了生老病死，所以牧子暈倒在他們看來是習以為常的事情，在醫院見過癌症患者的離去，一旦暈死過去，就很難再搶救回來。
所以他們更多的是關注楊夏手中的那一杯藥酒。
“唐三哥，把牧子姐的頭扶起來一點。”
唐三照做。
楊夏拔出扁鵲神針，對準牧子的太陽穴，兩針下去，牧子痛苦的睜開了眼睛，但整個人依然是無比虛弱。
“喝了它。”
避免牧子再次暈厥過去，楊夏把藥酒遞到對方嘴邊。
牧子費勁的嚥下，隨後立馬又陷入了昏迷中。
周圍的人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前天，在魔都腫瘤科醫院內，一個四十歲的男人得了癌症就是這樣暈了之後，再也沒醒過來。”
“來的還是太晚了，像這種情況，醫院就要下病危通知書了。”
“這個時候了，我們就別煽風點火了，如果不是有藥神在，其實結果都一樣。”
“……”
現場氛圍頓時沉默下來。
然而，ta們剛安靜下來不到三分鐘，靠在凳子上的牧子就好像詐屍一般猛地呼了一口氣後，站了起來，目光詫異的看向周圍。
大家都被嚇了一大跳，膽小的甚至都後退了兩步。
唐三也是微微一愣，直到看到那雙熟悉的溫柔的眼睛，他才心安下來。
“你醒了。”
牧子點點頭，臉上有些紅暈，似乎是在為剛才的莽撞行為愧疚。
“你感覺怎麼樣？”楊夏看向牧子。
牧子認真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有些驚奇道：“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身體裡面忽然有了力量，痛苦也減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