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直接問了一句。

“署長,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署長用鼻子掩住口鼻,因為實在受不了這裡複雜的味道,他回到車上, 從車廂裡面拿出了一個口罩給自己戴上。

醫療系統工作人員的習慣就是隨身或者隨車都會攜帶口罩,因為你不知道下一分鐘就會被安排到哪個部門亦或者哪家醫院檢查工作。

去醫院檢查工作,戴口罩是有必要的,尤其是經常接觸疾控和傳染病區域,更是要保護好自己。

戴好口罩的現任署長又看了一眼眼前到處錯落著的破破爛爛的帳篷,回應了一句:“我怎麼知道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個貧民區,更像是被這個國家遺忘的重災區。在我們首都居然還存在這樣的地方,真是孟買人的恥辱。”

司機 不由的苦笑。

“是啊,出生在婆羅門家族的人永遠也無法感受到底層首陀羅或者達利特人的悲歡,他們就是被這個時代遺棄和遺忘的種族。”

“你想說什麼呢阿努比亞?”

司機叫做阿努比亞,他能說什麼呢,因為他既不是首陀羅也不是達利特人,他是第三等級的吠舍,能夠為尊貴的婆羅門子弟開車已經是他最大的幸運了。

“我說什麼也沒有用署長大人,我是帶你找答案的。”

說完朝著帳篷的聚集地指了指。

“我們過去吧署長大人。”

現任署長看著遠方的帳篷,時不時的有人影遊動,他猶豫了一下,問:“這裡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嗎?”

“或許吧,我也不敢肯定,但比我在車上告訴你答案有用的多。”

司機說完自顧往前走去。

現任署長看了一眼周圍,黑乎乎的,還帶著一絲涼風,時不時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讓他不由自主的跟上了阿努比亞。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他有些害怕的說道。

“來都來了,我保證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阿努比亞朝著現任署長回應了一個放心的表情,對方緊緊的挨著阿努比亞的身子朝著帳篷區走了進去。

在走到第一個帳篷口的時候,裡面躺著一個枯瘦的老人,他光著上半身,身上瀰漫著大大小小流著膿血的瘡 口, 很虛弱時不時的發出幾聲咳嗽。

在看到阿努比亞和署長走過來後,他緩緩的從發黑的床單上坐了起來,帶著一絲笑意看向他們。

而此時此刻,署長卻是緊了緊自己臉上的口罩,因為他一眼就發現了,對方感染的是HIV病毒,也就是艾滋病,而且處於非常嚴重的階段。

看到署長的動作,老人表情立馬淡了起來,他重新躺下,目光凝視著帳篷的頂部,如同在凝視死亡的深淵。

“他們還是很友好的署長大人,所以我建議您還是把口罩摘了吧!”

署長搖搖頭說:“不,難道你不知道他得了艾滋病嗎阿努比亞?”

“我知道,我很早就知道了,因為這裡就是一個毒區,超過百分之八十的艾滋病患者聚集在了這裡,他們都是最底層民族,首陀羅、達利特,他們大部分都是被城市管理者們無情的驅逐到了這裡,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不祥之物,是瘟疫,是災星,所以不顧死活的瘋狂驅趕……最後在這裡聚整合了一個毒區,人口超過了一千甚至更多。”

署長聽到這後不由的啞口無言,眼前從帳篷裡面忽然鑽出來的一個小女孩遠遠地呆呆的看了他一眼,可能是因為害怕,署長看向她時,她立馬又鑽了回去。

“所以她也是艾滋病患者?”

“她不是,她媽媽是。”阿努比亞說道。

“為什麼她媽媽是,她不是?”

阿努比亞小聲說道:“女兒出生後不久,她丈夫便逼迫她去紅燈區工作,以此滿足他的吸毒需要。”

“畜生!”署長大罵了一句:“她的丈夫呢?”

“死了……”

“吸毒死的?”

“不,感染艾滋病死的。”

“可憐的孩子。”

兩人不由的往前走,帳篷內,大大小小眼睛看著他們。

年齡小一點的,會開心的喊上一聲“阿努比亞”

阿努比亞會微笑的點點頭。

越往裡面走,聚集人口密度越大,他們時不時的能夠看到在破爛床鋪上翻來覆去的患者在痛苦的嘶喊著,越往深處走的時候,這個聲音越大聲,越密集。

周圍人彷彿都習以為常 ,沒有一個人的臉上表現出同情,因為換一個時間,發出慘叫聲的就是他們。

這個時候, 也有人在帳篷門口生起一個小火堆,在一個陶罐裡面煮著胡爛糊發黃的東西。

充斥出來的味道混雜在一塊,讓署長忍不住作嘔 ,他連忙把頭偏向一邊, 帳篷外的婦人連忙用蓋子蓋住陶罐。

抬頭看向署長的表情除了一種冰冷,還有一種惶然。

阿努比亞看向署長說道:“你知道里面煮的是什麼嗎?”

署長搖搖頭。

阿努比亞便說了說出:“是那些貴族們沒有享受完的餐餘垃圾,被工作人員倒入垃圾堆裡面後,他們分揀出來,在裡面再加點水,煮開後的就是一頓甚至一天的食物。”

“嘔……”

署長實在是忍不住了乾嘔了一聲。

阿努比亞連忙把他帶離了這邊,往前又走了一段距離。

一個破爛帳篷內,躺著五個孩子,一個女人,一個老人。

五個孩子擠成一團,全部瘦成皮包骨,帳篷內蚊子蒼蠅聚集,一旁的女人在一邊給他們驅趕蚊子,一邊給他們扇風。

即使生活已經如此艱辛,可當女人在他們身上打下一隻蚊子時,他們也會開心的發出一片歡快的笑聲。

這是署長在這裡聽到過的最能夠慰藉心靈的聲音。

只是這股聲音清澈的過分悲涼。

另外一側,老人木訥的蹲坐在角落,茫然的看向阿努比亞和署長,她在不停的抓撓著身上的傷疤,她緊皺的眉頭可能在今晚之後永遠無法再舒展。

繞了半圈,這人間悲劇在署長的眼前一幕幕上演。

最終,在孩童稚嫩好奇的眼神中 ,他把口罩摘了下來。

阿努比亞看到後,笑了笑。

也許,署長已經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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