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從靜室出來後,不知道去哪,蓮花塢被江澄打理的很好,我還是莫去添亂了。罷了,便去亂葬崗吧。

熟悉的石床,兜兜轉轉,竟還是回到了這裡。不免發笑。

過去的回憶皆在眼前,有人進亂葬崗。

熟悉的檀香味,藍湛啊藍湛,你來做甚啊。

魏嬰設了個結界,看著結界外那個身著藍衫拼命捶打結界的人。笑的更甚。

藍湛著急道“魏嬰,魏嬰,你讓我進來。”

魏嬰施出一股黑氣攔住藍湛欲跪的雙腿。

“你進來做甚,是準備告訴我,那晚我知你在後面偷聽,為了讓你知錯,我故意氣你罷了,我不會娶他人,如果只為了說這,含光君慢走不送,魏某受不起你這一跪。”魏嬰笑道。

藍湛停住了捶打,“你既知曉,為何,為何還要離開我。”

藍湛啊藍湛,你到現在都沒有明白,我在意的到底是什麼。

魏嬰低頭不語,背對藍湛,只是一時委屈湧上心頭,“其實,我們也不是那麼合適對嗎?”

並未等到藍湛回答,只是進了室內,從後門走了,亂葬崗給你了,我走,現在,並不想見到你。

隨著結界散去,藍湛差點就抓住了魏嬰,只差那麼一點,就可以抓住你了,兩次,我都只差了那麼一點。

澤蕪君看著失魂落魄的忘機,搖頭道“忘機,你們的事我也多多少少聽說了一點,你來找他的原因究竟是因為你心悅他,他屬於你,就該在你身旁該,被你圈禁,還是因為你考慮不周,讓你所愛之人故意聽到你這模稜兩可的答案而心存愧疚。兄長曾有心屬之人,無條件信任,即使後來他的確做了一些錯事,但兄長在未知曉之前從未懷疑並堅定不移的信任他,更何況你明明知道魏嬰在意的東西,你偏偏挑他在意的東西,當他面撕碎,藍忘機,你應當想想自魏嬰回來之後,你都做了些什麼,雖說你曾堅定信他,但你本該如此啊,兄長未教你愛人,但你應該知曉,遇到心愛之人,第一想法是應該我尊重你所有的選擇,而不是擔心受傷,困在身旁,更不是將一個本心在曠野的人鍛鍊成如你一般的古板……”

藍湛看著澤蕪君離去的背影,不知該如何回答。

“澤蕪君留步,魏嬰有要事找……”魏嬰喊住了澤蕪君離去的背影。

澤蕪君點了點頭,“魏公子請講。”

魏無羨看了看身旁的藍湛,悲涼一笑,“澤蕪君,你所信任之人,若日後相見,你待如何?”

澤蕪君微愣,許久才問“你的意思是…阿瑤他?不可能,當日我親眼看見被封入棺槨的,怎會?”

魏無羨拍了拍澤蕪君的臂膀“有人想救他,我的封印被破,那吹簫之人,怕也是與他相識。 ”

破開封印?澤蕪君記得書中曾言,若封印被破,施咒人將遭受反噬,澤蕪君用靈力探查“魏公子,原來,你如今……”

澤蕪君未說完的話被魏嬰匆匆打斷“我知,事實雖說並非是這樣,但也差不多,澤蕪君寬心,魏嬰無事”

“無事?魏公子,莫要胡鬧,你如今傷勢若再嚴重一點,你還要忘機再失去你嗎?你……”澤蕪君皺眉。

魏嬰燦而一笑“我並非想被莫玄羽獻舍,我也並非是心甘情願而活,既然我所在意的已棄,結果怎樣,魏嬰已不在意,我想求澤蕪君幫我除去鬼道修習,剩下的日子,魏嬰想作一普通人,遊走在山水間,請澤蕪君同意。”

澤蕪君大驚失色,藍湛更是害怕,拉著魏嬰抱到了靜室,期間掙扎,並未掙脫開。

魏嬰急道“你如今又要將我關起來?”

“我從未想過困住你,你想去哪就去哪,我只是想你到之處能夠有我陪你,我不懂得如何愛人,也做了諸多錯事,魏嬰,我錯了,我辭去仙督之位,我們一起隱於世間可好?你想去哪我陪你,過普通人的生活,沒有靈力 ,沒有邪祟,沒有責任,好嗎”

“藍……罷了,我答應你,現在陪我喝酒,可好?”

藍湛開啟暗格,拿出天子笑放在魏嬰手上。

魏嬰一罈一罈的喝著,有了幾分醉意。

喝著喝著放下了天子笑。

“魏嬰,不喝了嗎?”不是嗜酒嗎 我藏了好多。

“藍湛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我該怪你嗎,你已經很好了。”

“我不應該瞞你去蘇氏,可我若帶你去,你會有危險,更何況這本就是我為站你身旁應該付出的。”

“可你為什麼要讓我故意聽到你和別人說話,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我不喜歡你了,我討厭你。”

“我喜歡那個順著我的藍二哥哥,我不喜歡欺負我的藍忘機”

“滾啊,你滾啊,去找你的那個姑娘,你走啊,嗚嗚嗚嗚”

藍湛看著喝醉的魏嬰,哭鬧著,怕是喝醉了我才知你內心想法。

哭著哭著,靠著床邊睡著了。

藍湛抱在床上,擦著淚水,整理因推他走而弄亂的頭髮。

真可笑啊,我自已都忘了那個執劍天涯的魏無羨,現在只是一身邪氣,連骨子裡都是邪氣 的夷陵老祖,竟幻想玷汙這個雅正高潔的含光君。

我曾想這一世護你周全,曾想遠離你,莫要讓你背上私藏修邪的罵名。可為何你滿目柔情的看向我時,我又想自私的將你留在身邊。

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想和你天天

我更想和你一起夜獵,一起遊走於鄉野

但我不能,你是仙督,怕是無人如你做的這般好了。

藍湛不知魏嬰心中所想,只是看著床上的人眉目緊鎖。

魏嬰躺床緊鎖眉頭,四天四夜,仍舊處於昏迷,藍忘機一直守在身旁,發現魏嬰竟渾身發燙。

正準備去找兄長時,魏嬰猛的抓住藍湛,死死的抱住了手臂,喊叫著“藍湛,不要丟下我”

似是將自已喊醒了,慢慢睜開雙眼,臉上全是淚痕,察覺到眼睛酸澀,衣袖擦了擦淚水。

藍湛看著久未回神的魏嬰。

魏嬰起身,痛撥出聲,又似是猛然想起了什麼,抓著藍湛渾身查探,無事便好,我夢到我不小心傷了你,幸好是夢。

藍湛不知魏嬰所做,只是看著魏嬰摸著自已的脈門,又掙扎著查探自已,淡言道“你先坐下,我無事。”

一股清冷的古檀香傳來,不亞於藍湛的溫柔。

“魏嬰見過叔父。”

款款溫步,不急不躁,藍老先生怎麼突然來了。

“魏嬰,我已知道了,亦為此事而來,你且坐下,我為你療傷。”忘機竟會不知輕重,哎。

魏嬰本欲拒絕,奈何藍老先生已經輸入靈氣了,丹田那溫熱起來。

“魏嬰,我罰忘機戒鞭三十,若不妥,你可加,可否讓你洩氣?你決定該如何罰,交於你,可好?”藍啟仁越看魏嬰越喜歡這個一腔孤勇的孩子。

魏嬰連忙跪下“叔父不可,藍湛並未有錯,是魏嬰之過,魏嬰魔道纏身,承蒙藍湛不棄,本就應感恩戴德,怎可罰予他,我一魔道之人將雅正高潔的含光君拉下神壇,叔父並未怪我,還允許魏嬰進藍氏族譜,魏嬰受之有愧。還望叔父收回成命,戒鞭應當罰魏嬰,莫要藍湛替我。”

藍啟仁扶起魏嬰,眼中皆是慈愛“魏嬰,孰正孰邪,孰黑孰白,你比我懂得通透對嗎?又為何如今困住了自已?”

“魏嬰不知……”我不知道我是對的還是錯的。

藍啟仁說道“道法沒有正邪之分,是人心,你修鬼道,那又如何?世間道法千萬,並非只有劍道,那年你一腔熱血,當眾回我的,靈力是氣,怨氣也是氣,為何不煉化怨氣的少年郎,如今竟也潛移默化的認為自已是邪道嗎?”

“我且問你,救溫情一族,你可有悔?”

魏嬰連忙稱之“魏嬰不悔,溫若寒之錯,不應牽扯無辜之人。”

藍啟仁笑著說“你仍是那個魏嬰,不夜天那場,當真是因你離經叛道而圍剿你的嗎?是因為你心性純良且天賦異稟,讓那些不學無術的家族心存恨意,怕你威脅到他們?說起圍剿,叔父愧疚,當年藍氏也盡了一份力,”

魏無羨第一次抬起頭看藍啟仁,這還是那個拿書砸自已的老古板嗎?“叔父,魏嬰明白,謝叔父。”

“可是叔父,發生之事,怎可忘記,我仍未救下,還連累了很多人。”

“可是魏嬰,你可曾想過,此事若發生在旁人身上,又當如何?當年忘機都未有這般想法,莫要沉迷過去,如今,你身旁之人,想與你一起。”藍啟仁看著只知道拉著魏嬰袖子的忘機,會說的不開竅,開竅的不會說,真是絕配。

轉身離去,將仙督夫人令牌甩魏嬰懷中後關門。

魏嬰看著手中的令牌,看旁邊人委屈巴巴的眼神,直覺燙手,乾脆甩藍湛手裡。現在就給我,叔父變了很多。

藍湛不喜,“叔父給你的,你不要我了嗎?”

藍湛到底是誰教的!啊啊啊啊啊,就離開了一會,就學會了哭,還表情這麼委屈,讓人疼惜。

“你別這麼看我,你背過去”你要再這麼看我,我氣都消了。

看藍湛乖乖聽話,心中一喜“藍湛,我問你,若江叔叔在世同意我們結為道侶,那邪修想殺我,你當如何?”

“我會先殺了他,讓江宗主安心將你交予我。”

“若他邪修克我,我在他那絲毫不能出手,你會帶我一起嗎?”

“不會……”藍湛猛然轉身,原來竟是如此,若是我,亦是這種想法

“我且再問你,若你解決後 去找我,卻看到我與別家女子拉拉扯扯,談婚論嫁,你又當如何?”一字一步,逼得藍湛步步後退。

“含光君可懂了?我父母皆不在,江叔叔虞夫人也不在,所以,你便要如此欺辱我嗎?”

“我自知愚鈍,從前瞧不得自已的真心,與你交好只知開心,你既比我先懂,為何不告知我?等我瞧出真心,你卻又如此待我。藍湛,我累了,睡覺吧。”不想說什麼,很累很累,這幾日傷未痊癒,東奔西走,心神受損,沒有精力再吵了。

藍湛看著躺床睡覺的魏嬰,將他圈予懷中。

聞著熟悉的檀香,不自覺的靠了近了點。

“藍湛,我好想你,抱緊我”悶悶的嗓音訴說著這幾日的委屈。

藍湛沉迷於魏嬰的溫柔鄉里。未察覺有人來了。

藍景儀帶著一眾弟子進來“魏,魏前輩,含光君,你……你們這……”

思追看著抱著的兩人,急忙拉著景儀走。

魏嬰看那麼多人,一腳把藍湛踹下了床。

藍湛被踹到了地上,臉黑的陰沉,看著前面的弟子。

“你們,家規三萬遍,明日不聽學,每人給我去亂葬崗除邪祟,剩一個,多抄二十遍,現在,全給我下去!”

思追拉待著的景儀,說了句是,連忙跑了。

“藍忘機,你故意的?他們來你一點動靜都不知道?你讓我以後怎麼面對這群孩子?”看著躲在被子裡的魏嬰,不免發笑,真可愛。

藍湛委委屈屈的拉著魏嬰,“我當時只專注你,沒注意,再者,我是你夫君,”

夷陵老祖的臉發燙,羞道“別說了,藍湛”

藍湛嚥了咽口水,眼前害羞的魏嬰,好想吃下去,我的。

“夫人,怎麼害羞了,讓為夫看看”藍湛何時學的這般壞。

躲進的被子都被藍湛扯走了,只好撲藍湛懷裡。

魏嬰害羞的哼幾句 ,令藍湛把持不住。

靜室內,夷陵老祖呻吟聲撩的藍湛更加急驟。

雖設下的結界,也有一部分聲音傳進了藍曦臣的房中。

澤蕪君笑著,這兩人,走到今天不易,終於和好了。

阿瑤,你當真要回來了嗎?還要與我為敵嗎?如果我將你帶我身邊待著,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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