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一直守在魏嬰床邊,寸步不敢離去,害怕魏嬰醒來看不到自已。
“忘機,休息一會吧。兄長替你看會無羨”澤蕪君看著藍忘機越來越蒼白的臉,一會無羨醒了你又倒了。
“我無事。”我的魏嬰是因為我才到這般地步,我怎可丟他一人。
魏嬰在睡夢中彷彿看到了師姐,淚水從眼眶劃過。
遲遲不敢出聲。
是你嗎,師姐。
“羨羨都是要做爹爹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害哭鼻子啊。”仍舊是那個滿臉笑意,眼中極其溫柔。
“師姐,師姐,你終於肯見我一面了。”這麼久,你終於捨得來我的夢裡看看我了。你是不是還是恨我啊。確實,怎能不恨。
江厭離走近魏嬰,笑道“羨羨不必自責,師姐很開心,羨羨這麼厲害,為何要自責呢。那是旁人強加在你身上的罪名。師姐與你相識這麼久,怎會不知你的為人。羨羨之前問師姐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看來羨羨這是與那位含光君互通心意了呢。師姐真為你開心。”
魏嬰哭道“師姐,是阿羨的錯。若不是阿羨,師姐怎會與金凌...又怎麼與金公子...阿羨錯了。師姐...我對不起江叔叔,也對不起虞夫人所託。”
江厭離擦著魏嬰的淚水,緩緩開口“師姐從未怪你,凌兒有你與阿澄在,師姐很放心。子軒也未怨你。阿羨,只有你自已不肯原諒你自已。那位含光君值得託付。阿羨,朝前看。”
金子軒也緩緩出聲“魏公子,子軒未曾怨過你,阿離亦是。阿離的為人我甚知,她的弟弟又能差到何處?說起來,是在下慚愧,金家對不起阿離與你啊。若非金子勳與金光瑤勾結未被我察覺,魏公子你又怎會被捲入此局。還請魏公子勿怪啊”
江楓眠牽著虞紫鳶緩緩出現。
“做得很好。不愧為他之子啊。毫不遜色。”江楓眠腦中回憶著那位好友。
虞紫鳶輕輕拍著魏嬰的肩膀“魏嬰,過去我聽信他人之言,誤怪你不少。你可能原諒我?其實江家出事並非為你之過。溫狗怎會因一隻風箏而找上門來呢。無非是找個理由罷了。我讓你誓死護好江澄,未讓你這般犧牲自已啊。我那蠢兒子我自知是何品性,魏嬰。我想你為自已而活下去,莫用紅髮帶束髮了,我看你這般模樣我又如何能原諒自已所犯之錯呢。若能重來,我必好好彌補。嬰,放過自已。好嗎?”說到此處,虞夫人也為魏嬰流下了一滴淚。
魏嬰此時已泣不成聲。
江厭離溫柔的安撫著“羨羨乖,不哭。我與子軒,還有阿爹阿孃想看到你和含光君,還有那兩個孩子往後的日子裡都是開心的。阿孃很喜歡那兩孩子呢,給了不少靈力給那兩孩子。羨羨還不謝謝阿孃。”
原來如此,竟是虞夫人給的靈力。
怪不得周身全是靈力。
“單純喜歡那兩孩子不行嗎?你走吧,都當爹了還不知穩重。跟你娘一樣沒心沒肺。看看那位含光君,都成何樣子了。還不回去啊。不好好聽話,我就讓紫電抽你。就讓你去祠堂罰跪。”虞夫人雖是斥責,句句關心。
魏無羨,這一次,你就做魏無羨吧,無需羨慕他人的魏無羨。
魏嬰被虞夫人甩出的紫色光芒帶出。
緩緩睜眼,看著藍湛趴在身旁。滿臉疲憊。
“藍湛,上來躺著。”
藍湛猛然驚醒,看著魏嬰的模樣,清冷的含光君如同一個被丟棄的小孩。
“魏嬰,我怕。”我怕你又丟我一個人。我怕我又失去了你。
魏嬰輕柔的擦著藍湛的淚水,細心哄道“不哭,我的藍二哥哥。羨羨永遠都不會丟下你的。藍二哥哥,休息會吧。”
藍湛仔細查著魏嬰脈門,幸好,無大事 只是氣血虛弱。
“嘶”藍湛躺上的幅度較大,不小心扯到了魏嬰的傷口。痛的臉色慘白。
“魏嬰,可否讓我看看?”
魏嬰瞬間將被子死死按住“不可。藍湛,別胡鬧。”
“我並非未曾見過。”為何不讓我看,見過很多次,為何在乎這次。
能一樣嗎?那下面血跡斑斑的,有什麼可看的。
“藍湛,我先處理下,你躺著。不許動.。”正欲坐起,腿部一軟,險些跌落。
藍湛摟住魏嬰,“我在,你躺好。”
魏嬰只好看著藍湛一絲不苟的處理著,竟絲毫不嫌棄。
“藍湛,遇到你,真幸運。”
“是我之幸。”魏嬰,遇到你才是幸運。
“咕咕咕”魏嬰的肚子不合時宜的發出聲音。
不好意思的摸著後腦勺“嘿嘿,我有點餓了。”就不能堅持一會再響嗎?
“是我之過”昏迷這麼久未進食怎會不餓,是我未曾考慮周到,應當一直溫著待你醒來的。
“含光君,江宗主託人送來的。”門外弟子拿著膳盒遞給藍湛。
開啟膳盒,蓮藕排骨湯的香味勾著魏嬰的味蕾。
“藍湛,餵我好不好。”好香啊,好想吃啊。
“好”魏嬰,明日我給你煮,今日考慮不周讓江澄搶先了。
魏嬰一口接著一口,還不忘投餵點給藍湛。
“藍湛,我想請藍老先生為我行冠禮,可妥?”魏嬰緩緩發聲。
藍湛一時手抖,差點弄灑了手裡的湯。
“因何?”為何想通了,魏嬰,你真的,想通了嗎。
“藍湛,莫激動。我昏迷中好像看到了他們。也有可能是我太渴望見到他們了。藍湛,我好像聽到了虞夫人在跟我道歉,讓我放過自已,就像夢一樣。應該是個夢,我已經分不清夢與現實了。”魏嬰說時,眼眶仍是紅紅的。
“本該如此。”虞夫人道歉難道不應該嗎?她對得起所有人,唯獨對不起你。稚子何其無辜,憑何遭此罪。若非她一意孤行,我的魏嬰,又怎會只排名世家公子第四,若在藍家,何人能與之媲美。哼
魏嬰看著一臉認真的藍湛,不忍一笑。
我的藍湛,甚是可愛。
“藍湛,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嗎?攔我在外面,罰我抄家規,要與我打過,毀我天子笑。甚是可惡啊。”那時真好,現在也不差。
藍湛輕輕擦除魏嬰嘴角的油漬。
“只要不攔我在外面,其餘你皆可對我做一次。”若早知會如此,我怎會攔你在外,罰你抄家規,更不捨對你動手,天子笑更會為你買更多,你想要的,我皆可雙手奉上。
“藍湛啊藍湛,我便這般好嗎?”
“你特別好,我特別喜歡。”
“二哥哥,我亦是。”
藍湛摟著魏嬰,魏嬰看著窗外的芍藥。而藍湛的眼中只有魏嬰,再無其他。
任何事物,皆比不上我的魏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