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靠在窗邊看著芍藥,身旁的藍湛準備著過段時間座談會所需的東西。
為何魏嬰今日如此之靜,有心事嗎?
是否在想,那個姑娘信任他,而我,曾給他一劍?
“在想什麼?”站起身來,隨魏嬰一同看向芍藥。
魏嬰一驚,險些從窗邊跌落,“藍湛,你不忙嗎?突然出現,嚇我一跳。”
“站穩”你想什麼,竟這般沉入,都未感覺到我。
“無事。”
藍湛從暗格裡拿出天子笑,魏嬰欲接,嗯?並非給我,拿出來幹嘛?
藍湛一口一口的喝著
“藍湛,你幹嘛?別喝了。”突然喝酒幹嘛?
“我有悔。”
好吧,怕是這小古板受了今天姚鳶兒的刺激,又開始了。
魏嬰無奈,你悔什麼,我欠你的太多了。藍湛
“酒給我老老實實的放回去,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不”
“那我走了。”
“魏嬰...”藍湛只好搖搖晃晃的放回去。
藍湛啊藍湛,你就這酒量還敢喝,幸好之前偷喝后里面被我偷偷灌了點水,不然你以為你還能走過去?
魏嬰負責藍湛做好。“藍二哥哥,是不是有問必答時間到了?”
“嗯”
“你還在後悔當年未與我站一起?”
“是”
“可我已經是你的了,為何還要糾結?”
“魏嬰,不該被誤會”
“你可曾有過喜歡的女子?”
“否”
“我是誰”
“我的,魏嬰”
看著藍湛醉倒在桌上,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姑蘇一杯倒,還是這樣。
“藍忘機啊藍忘機,我便這般好嗎?有時候我也想過,若我當年未被江叔叔帶走,我會不會隨心所欲一輩子呢?但又想到,我即使不是雲夢江氏魏無羨,我也會做這些事情,只是不會牽連江家牽連你罷了。”
“我曾想問你的,可當你在我面前,在金陵臺與我共進退時,我便不想問了。”
藍湛,在那個時候,你真的信我嗎?
魏嬰扯著抹額,一下一下的撫摸著。
“藍湛,你當年死活不讓我碰抹額,可曾料到會有如今這麼一天。”
“其實,我也曾…罷了,不提了。”
幾何時,我也曾悔過。
“是你的。”抹額是你的,我也是。
魏嬰看著眼睛逐漸清明的藍湛,微愣,這是醒的還是醉的?
“你酒醒了?”
“未醉。兄長曾教過我用金丹化酒。”若不裝醉,如何聽得見你想說的。
“藍忘機,你,拿走”如今為了套話都這樣了,將抹額丟過去,拿走。大騙子。
“你的”抹額輕輕戴在魏嬰的髮間,是你的。
這小古板,怎麼變化越來越大了。
“來這麼久了,還不肯露面,非要我叫你出來你才出來嗎?”
藍湛正欲拿起避塵被魏嬰壓住,無事。
“公子,奴家看含光君和公子你,這叫奴家如何出來嘛。”紅衣女鬼道。
藍湛掩面一紅。
魏嬰尷尬道“行了,讓你盯得事可有結論,是他嗎?”
“是,公子判斷無誤。”
“好,我知道了。你去幫溫寧看著點思追和景儀,處理的差不多就讓他倆給我滾回來,掃個祟都掃多久了。”
“公子,溫寧在勸了,後面的祟並非是他二人可鬥得過。”
“廢話,不然讓你去幹嘛,讓他倆趕緊給我回來,我目前還不想正面起衝突。”這兩人傻嗎,都要查到別人家了,還不收手。
“是”紅衣女子化作煙散了。
“藍湛,讓他倆趕緊滾回來,都是你教的,打不過不會跑嗎?”自已當年打不過就直接跑的,怎麼不會學呢。
藍湛揚唇一笑,“你當時曾說,處理不完不可回。”
魏嬰趴藍湛懷中,“你也打趣我,我是逼他們一把,可沒讓他倆送死啊。”
藍湛,你怎麼越來越壞了。
“魏嬰,問。說曾什麼?”為何說一半。
“藍湛,我覺得答案已經不重要了,我已經是你的了,追究過去已然無了意義。是吧,藍湛。”
“我想知曉”我想知曉,你有多怪我,你應該是厭過我的。
魏嬰將頭上的抹額解下,疊整齊的置於桌面。
“並未,我從未想過,去怨你未信我。我當時倒想知道,那個時候的你當真信我嗎?可是,我逐漸想明白了。”
“藍湛,我為何要去求取他人的理解與信任,在那個時候,我怎能要求你與我一同面對呢?”
魏嬰靠著門框,只是將取下的紅色髮帶變成灰隨風而去。
過去的魏無羨,就當做死了吧。
“魏嬰...我並非他人”你怎能不怪,你如何能不怪。白衣少年的魏無羨,我只得到了一個吻,還是我偷來的。
“我不想戴抹額。”魏嬰攔住藍湛欲用抹額纏頭的雙手。
“為何?”為何不願戴抹額,家規你從不需守的。
“藍湛,我不願。紅髮帶是魏無羨,抹額是誰?藍家主嗎?可是你應當知道,這並非我本願。”
你還是不願留在藍家,在我身邊嗎?
“此地何人,聽我號令,速將藍思追藍景儀帶回。”魏嬰從額間捏出一絲靈力召喚出一個黑影。
“藍湛,你在靜室等我,我去一趟雲萍城,你莫同去。”
“我們一起”不能讓你一人面對危險。
傻藍湛,你去了才真是有危險。
“不可,溫寧說藍氏弟子進入此陣法靈力自封,我需得去一趟。你在靜室等我。”
魏嬰轉身去取陳情,眼前一黑。
藍湛連忙接住“你如今,如何去?”這般虛弱還要去嗎?
魏嬰心中一緊,這該如何,不一定能夠救出他們二人。
“藍湛,帶我去山下。”怕是,只能使用此招了。
藍湛不明,仍是聽魏嬰話。
“藍湛,待會若羨羨撐不住,還要藍二哥哥,保護著點。”
“不可,別鬧。”你要幹什麼?
魏嬰不理,若不用此招,他二人如何,你我又該如何。
“今日魏無羨在此召喚各位,望各位前往雲萍城將我二位弟子帶回。鮮血作引,怨氣相隨。所有人,聽我號令,去。”
魏嬰臉色蒼白,漸漸站不住。
藍湛用靈力治療著魏嬰。
魏嬰笑道“他們來了,藍湛,避塵可借我一用?”
魏嬰接過避塵,“今日魏無羨在此多謝諸位相助。這,便作為謝禮,諸位勿怪。”
指尖的鮮血滴入地內無半點痕跡。
“家長。”藍景儀藍思追跪在家長面前,家主為何滴血入土。
“你,”還未說完,失血過多暈在藍湛懷中。
“隨我去靜室,等魏嬰醒來。”藍湛抱著魏嬰回去。
“跪下”靜室門口,藍湛讓兩弟子跪在那。
若非你們二人,我家魏嬰怎會到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