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和李浩兩個人八點多就出了門,還是上次的那家燒烤攤,點了串,上了啤酒。

林聽端起酒杯淺嘗一口,李浩在一旁充滿期待。

“怎麼樣,怎麼樣啊?”

林聽微皺眉,啤酒的味道並不好,微微苦澀,還難以入口,這個東西怎麼會上癮?

“哈哈,酒這個東西就是要苦才有味道。”李浩仰頭將一杯酒幹完,發出感嘆:“只有難喝才那麼令人著迷啊。”

林聽不解。

李浩為自已又倒了一杯,神秘一笑道:“喝,喝到位了,一切自在不言中。”

他不是那種很會勸酒的人,實際上他也並不是很喜歡喝酒的人。因為喝多了真的很難受。但是酒後那種飄然若仙,忘記一切煩惱的感覺真的很爽。

林聽將信將疑,兩個人也沒什麼話題,一口串,一杯酒,兩個人很快就上頭了。

李浩酒量很差,比林聽要差很多。雙眼迷離,開始胡言亂語。也許是因為不熟,他僅存的理智還是告訴他不要太放肆。沒有手舞足蹈,更多的是剋制。

林聽坐在座位上,有些飄飄然,伸出手,感受著酒精帶來的麻木感,遲緩的肢體,和混沌的思維令他感覺到一絲恐懼。看著李浩,他知道不能再喝了。

兩個人在那裡坐了很久,都沒有說話,神經麻木的林聽還是沒有緩過勁。倒是一旁的李浩清醒了不少。

“回去吧。”李浩起身走向收銀臺。

林聽上去拉住他,笑著道:“我已經付了,說好了我請客。回去吧。”

李浩回頭看了一眼,很小聲的說:“下次,下次,我請你。”

林聽拍了拍他的背,點頭道:“好,聽你安排。”

林聽真切地感受著李浩的情感,這是他這一個多月來感觸最多的。之前的他將所有的人與事都當成最簡單的“劇本”。可是書上得來終覺淺。只有在與人生活之中才能感悟到人的情感是多麼奇妙的事情。

收穫良多的林聽十分開心,他還沒能完全看透人性,但是李浩給了他第一個模板,在林聽的劇本里李浩是個配角,一個可能只是過客的人,他給予了一個“善良”的標籤。

李浩與人和善,在宿舍裡存在感並不強,不討厭,很勤快,自覺的打掃衛生,對待每個人都一視同仁。沒有攀比,沒有諂媚,極力剋制,維持著自已的自尊。

也正是如此,花信那個自我意識強大的人才會接納這個根本看不上眼的人。

是的,花信也有自尊,他也是驕傲的。但是面對李浩的態度決定了他的高度。註定不是一般人。

兩個人肩並肩往回走,說了很多,夜風很涼,兩個人抱著雙臂,李浩講起自已的人生計劃。平淡又不凡。

大學畢業,找到一份好工作,娶妻生子,贍養父母。

這是每個平凡的人的通用模板。最難得的是,才大三的李浩已經擁有了這麼簡單的理想。你說他不上進?並不然,李浩十分努力,高考成績在墨城大學裡泯然眾人,但是在他家那個村子裡,他是為數不多的大學生。

很多人離開學校,成為社會的一份子之後都以為自已 會飛黃騰達。是的,每個人都是人生的主角。但是能夠真正成功的人只是極少數的。

李浩的理想,很多人都要付出加倍,甚至數倍的努力才能達到。

那會是人生最茫然的時刻。接受自已的平庸。

兩個人低頭走著。突然面前出現一道身影擋住了他們的路。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側身讓路,可是那個人並沒有離開。昏暗的光線下,林聽抬頭看去。那個人一身黑,戴著鴨舌帽,看不清面容。

下一秒。林聽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林聽緩緩醒來。第一感覺就是頭疼。

來不及去感受酒後的感覺,林聽發現自已動不了了,手腳都被綁在一張椅子上。

大驚失色下,他看向四周,昏暗的房間裡站了三個人。

聽到動靜,那三個人都看向了林聽。

“醒了?”其中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不苟言笑自我介紹道:“我是颱風,很高興見到你,林聽。”

這個男人身材板正,類似花信,看上去非常結實。一張很普通的臉,黝黑的面容,乾淨利落的短髮。

軍人?這是林聽的第一印象。

“颱風?”林聽看著男人的臉,完全想不起有見過這個人。

“聽說你失憶了,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重新自我介紹。”颱風還是板著一張臉,說話語氣平淡,沒有感情。

“我們是‘天災’。和你們天盛一樣,替天行道。”颱風說出自已的組織。

林聽卻聽得一臉懵。

“既然如此,抓我幹什麼?”

“我們要你加入我們。這是你當初的選擇。因為你知道,我們和天盛是不同的。”颱風道。

林聽皺眉,他繼續問道:“怎麼樣才能放了我?”

“你想走,現在就可以。”

颱風抬起手,他身邊的一個人走上前給林聽鬆綁。

“你沒什麼想問我的?”鬆了綁林聽抬腳就要走,颱風忍不住上前一步問道。

林聽搖了搖頭,他並不想知道。

他也不會加入這個莫名其妙的組織。無論他們和天盛的關係是怎麼樣的,他都選擇相信黎禍。而不是這些來路不明的人。

“好吧,我們會再次見面。敬請期待。”颱風說完帶人先一步離開了。

林聽還是很緊張的。能夠這麼冷靜還是多虧了酒精刺激了他的神經。

拿出手機,找了好久才從這棟建築裡走了出來。

回頭看了一眼,林聽不禁感嘆,世事無常啊。

林聽現在待的地方是當初的逛學校的時候看見的那棟酒樓。當時心有餘悸,看來冥冥之中他會和它有所交集。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出去之後,林聽把電話打給了黎禍。

“喂,你知道天災嗎?”

“知道啊,地震,海嘯,颱風,山火……”

林聽打斷他道:“你確定你和我說的是同一個?”

黎禍道:“當然,我說的都是他們的代號。那是一群瘋子。他們找你了?”

聽黎禍的語氣,似乎他早就猜到了。

“為什麼?”

黎禍嘆了口氣道:“明天我去找你和你當面說。”

林聽看了眼手機現在是 凌晨三點多。

“我現在就要知道。”林聽用著毋庸置疑的語氣道。

黎禍沉默了幾秒之後道:“你在哪兒?”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林聽慢慢走到了學校門口。

等了半個小時左右,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他的身邊。

黎禍開啟車窗衝林聽招了招手道:“上來吧。”

林聽上了車。

黎禍拿出一個保溫杯遞給林聽道:“喝點熱水。”

林聽接過小小的抿了一口。

“酒不好喝吧?”

林聽沒有感到奇怪。陳紅豆在監視自已的事情他早就猜到了。以他們的態度明顯的防備。

“說事情吧。”林聽抱著杯子,心情有些沉重,他感覺這件事並不簡單。

“天災的人和我們一樣,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只不過他們比較極端。其實他們才是真正的替天行道。他們殺人只有一個條件,那就這個人該死。”黎禍介紹了天災這個組織的核心秘密。

林聽沒有說話,黎禍繼續說道:“天災和我們並不是勢同水火,其實我們擁有相同的目標。他們的老大瘟疫和我們的老大是老相識了。因為我們曾接觸過相同的案子。而我們是有委託人的,而他們不需要委託人。只需要‘判定’,巧合的是那些案子的人,被天災判定為該死。”

“老大說了,給你選擇的權利。天盛也好,天災也好,其實他並不希望你加人任何一個。他覺得你現在的身份很好。如果可以用這個身份一直生活下去。他會很開心。”

“那我留在精神病院不是最好的選擇嗎?”林聽很小聲的道。

“那不是選擇,你終歸是要回來的。那就像人,無法選擇自已的出生一樣。我們是衛餘青養大的。那是我們無法改變的過去。我們只能改變未來。而現在老大隻想改變你的未來。很多事不和你說是因為現在的你什麼也改變不了。”

林聽看向黎禍,這個整天笑呵呵的人,此刻臉上的神情是那麼認真。

“天盛有秘密?”

黎禍搖了搖頭,他知道林聽想錯了。

“天盛沒錯,衛餘青也沒錯。我們做的事情都是對的。也沒有殺錯過人。可是因為我們,會有無辜的人死。就像沿山村。那是最嚴重的一次,死的人太多了。我們被盯上了。真以為這個國家會讓你在他的眼皮下幹這種事情?法律才是維繫社會秩序的根本。我們一直都在犯法。”

林聽恍然大悟,衛餘青再有錢,能夠和一個國家機器對抗嗎?答案很明顯。在那個龐然大物面前。任何人任何組織都如同隨時都可以捏死的螞蟻。

“陳青椒想把我摘出去?”林聽想明白之後,知道了陳青椒的良苦用心。

黎禍沒有發表意見。只是笑著道:“記住衛餘青的話,選擇。人生在於不同的選擇。而你的選擇權,一直在你手上。”

“那你呢?”林聽不由得好奇,黎禍的選擇是什麼?

黎禍伸了個懶腰,伸手指了指自已,咧嘴一笑:

“我,我的命是老大的,我一定會死在他前面。”

“你被洗腦了?”

“啪!”黎禍一巴掌打在林聽的腦袋上。這是黎禍第一次打林聽。

“那特麼的信仰。大學怎麼上的,滾下去讀書去。”

看著滿臉笑容,氣急敗壞的黎禍。

林聽不由的笑了起來。

是啊,每個人都有選擇,他又有什麼理由質疑別人的選擇。那是他的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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