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急急忙忙找到鄭藝莉,她正和蘇瀟趙雪她們一起。
“怎麼樣,聯絡上了嗎?”花信開口問道。
鄭藝莉搖了搖頭道:“還沒,學校找了一圈,沒有找到,電話關機了,資訊沒回。”
“什麼時候聯絡不上的?”
“今天下午,宋禧匆匆出門了,然後就聯絡不上了。中午還答應了一起吃飯的。然後五點多我找她就找不到了。”蘇瀟神色慌張,雙手緊緊地抓著鄭藝莉的胳膊。
“別擔心,也許是出門手機沒電了。我們再找找,有沒有人知道她下午去了哪裡?或者她經常去的地方?”花信看了一眼,除了蘇瀟宿舍的四個人,還有待在鄭藝莉身邊的兩個女生。這幾個姑娘看樣子是一起在找人的。
“圖書館還沒去,食堂去找了,二食堂還沒去。平時會去後街,還有盛世廣場。”蘇瀟想了想道。
這都是人群密集的地方。都不是好找的。
“我們分頭行動。”花信和鄭藝莉一起將眾人分成幾組。
“我們要不要報警?”蘇瀟看向花信,眼眶已經發紅了。
“時間夠不上失蹤,警方不會立案。我們還是先找找看。”花信安慰道。
林聽站了出來,開口問道:“宋禧出門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林聽的話讓蘇瀟愣了愣,她只是搖頭道:“我下午在上課,那時候宋禧在舞蹈室。我問了她的隊員,宋禧是接了個電話,也沒說什麼事,就出門了。”
眼看著蘇瀟就要哭了。鄭藝莉把她抱到懷裡道:“沒事,宋禧那麼聰明,應該就是手機沒電了。我們去找找吧。”
幾個人分開,去學校裡開始檢視。
林聽騎著單車前往二食堂,在路過舊樓的時候,他停下了,猶豫了幾秒鐘,他並沒有進去。是恐懼嗎?
林聽離開舊樓,將車停在了3號樓下面。這裡其實是一個實驗樓,足足九層。
林聽這次沒有猶豫,進了樓內,大門是沒有關的,只是裡面的實驗室基本上都已經鎖上了。此時已經晚上八點了,沒人在了。
坐著電梯到了頂樓,從應急通道走上天台。林聽看了眼繁星點點的夜空。
星辰,確實是很好聽的名字,二組還有一個名字叫“太陽”也是個很好聽的名字啊。
並沒有很多東西的天台,除了那幾個水箱遮擋,站在高處就可以看清全貌。
正中央有一片空地,宋禧正抱膝坐在那裡,四目相接。
林聽緩緩走了過去,在宋禧的面前坐了下來。
“我真沒想到是你最先找到我。”宋禧長長的吐了口氣,紅撲撲的臉蛋上掛著淺淺的微笑。
林聽遲疑了一下,將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宋禧的身上道:“不冷嗎?”
天台風大,已是十一月了,氣溫已經很低了。
宋禧沒有回答他,兩隻手拉住衣角,將臉埋進膝蓋小聲的道:“我一開始是躺在這裡的,冷風吹著,感覺很舒服。你一來,我就覺得好冷啊。”
林聽蹲在一旁聽得清楚,只是搖頭道:“是天氣冷了。晚上不該到這個地方。”
宋禧抬起頭,看著這個古古怪怪的少年,腦回路真是清奇啊。
“你為什麼不緊張,找到我,你不開心嗎?”
是啊,林聽的舉動太不尋常,一般人不應該很開心,然後帶她離開,聯絡其他人嗎?
林聽盤膝坐了下來,指了指腦袋,一臉認真的道:“我的腦子有病……”
宋禧被他逗笑了:“我是開玩笑的。”
林聽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那些情緒不知不覺的被弱化了。
“發生了什麼,既然躲到這裡,就是不希望別人知道。那麼,發生的事情不解決。你也不會回去。”
宋禧看著林聽那青澀的臉,雖然不苟言笑,一臉認真,但怎麼看都有一種小孩子裝大人的感覺。
“那是我自已的事情,我只是想找個地方靜靜。我會回去的。蘇瀟一定急壞了吧。”
林聽見她不想說,就沒再追問。然後站了起來道:“我走了,你最好快點回去,至少給他們打個電話。”
宋禧難以置信的看著林聽,他竟然要把自已一個人丟在這裡。
“你就這麼走了?”
林聽點了點頭:“我不來你也會一直待下去。我要回去,衣服明天還我。我再待下去一定比你先生病。”
宋禧從地上爬了起來。心裡堵得慌,你小子也沒說讓我走啊!你也沒說你接我走啊。怎麼有一種被人丟下的感覺。
“衣服還你!”宋禧追上林聽,將衣服丟在林聽的懷裡。
只是,她並沒有撒手。
“腿麻了?”林聽低頭看著姿勢怪異的宋禧。
一手抓著衣服,一手捏著大腿的宋禧,低著頭,咬著牙道:“不要你管!”
林聽嘆了口氣,抓住宋禧的胳膊將她扶住。
“要我抱你下樓嗎?”
宋禧大驚失色,滿臉慌張,驚聲尖叫:“不要!”
宋禧伸手推開林聽,可是雙腿麻木,一個不慎,摔在地上。
捂住屁股的宋禧,下一秒感覺不對,立馬將手放在地上,然後整個人躺在地上,擺成了一個“大”字。
雙眼緊閉,兩頰滾燙,心跳急速加快,天殺的社死現場。
耳邊只有風聲,林聽沒有動靜了?這小子不會走了吧?!
宋禧悄悄睜開一隻眼睛。林聽就站在一旁,抱著胳膊,一動不動。
“你是木頭嗎?我摔倒了你不知道扶我?”宋禧快要被林聽氣死了,本以為主動脫外套是個暖男,沒想到是個大傻嗶……
“你推開我,很明顯不想我碰你。還有你是屁股先碰到地。應該沒事。”
不提屁股還好,林聽一提,宋禧羞憤交加,自已站了起來,捶了捶還有些麻的腿。咬著牙道:“不要你管!”
林聽搖了搖頭,女人真是麻煩。
兩個人一起進了電梯,各自站在一個角落。宋禧抱著胳膊一隻手拿出手機開機。
她給蘇瀟打去了電話。
電話裡蘇瀟讓她待在3號樓等她,她馬上就到。
電梯到達一樓。
宋禧先一步走出了電梯。林聽跟在後面,在大門口,林聽在宋禧的身邊停住,開口道:“小心你宿舍的那個方婷婷。”
“嗯?”宋禧聽得奇怪,轉過頭看向林聽,這傢伙竟然雙手插兜直接離開了。
這大晚上的,周圍黑漆漆的,恐懼感陡然蔓延全身。
為什麼剛才在樓頂沒有這種感覺?
看著林聽的背影,宋禧猶豫了一下,小跑兩步追了上去,不過沒有叫住他,離著兩三米,就這樣跟在他身後。
拿著手機照明,她給蘇瀟發了資訊,讓她直接回宿舍,男寢女寢都是同一個方向。不知道為什麼,她並沒有說出林聽也在。
“為什麼讓我小心方婷婷?”宋禧看向林聽,在他身後開口問道。
林聽沒有回頭,回答道:“因為嫉妒。上次吃飯的時候。我在她眼神裡看出了這種情緒。就像我剛剛在你眼睛裡看到了厭惡。”
宋禧神情一囧,她可不知道自已剛才有什麼表情。搖了搖頭,她回想方婷婷,自已和她的關係其實也還好,不像同蘇瀟那麼親近,至少平時並沒有矛盾。
嫉妒?
宋禧知道這樣的情緒,自已也算是有些名氣,長得漂亮,也有一些追求者。這些都是現實。不過她並沒有表現的很驕縱,對待方婷婷她們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也沒有炫耀過什麼,平時也沒有大手大腳花錢,而且自已還幫著方婷婷開了直播,她還擁有了很多粉絲。
也許林聽說的是真的吧。自已本來就遭人妒忌,長得好看,這也是罪嗎?難道真的要搬出宿舍?
宋禧是個很聰明的姑娘,同樣也是善良的,她從未以惡意去揣測別人。即使趙雪用小號抹黑她。她都沒有很生氣。還勸蘇瀟不要意氣用事。只是她已經很小心的照顧別人的感受了。難道真的不能擁有朋友嗎?
只是那個人,我要怎麼辦呢?
想起那個人,宋禧心頭一顫,心情一落千丈。
只是這林聽,真是個奇怪的人,真的腦子有病。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慢慢的走回了宿舍。也遇見了尋找宋禧的其他人。
看著宋禧和蘇瀟熱情相擁,花信鬆了口氣,拍了拍林聽的肩道:“真有你的。”
林聽搖了搖頭道:“只是碰巧遇上了。在三號樓門口。”
林聽看向了宋禧,宋禧也正好看向了他。她聽見了林聽說的話。他們在這一刻十分默契的點了點頭。
時間還早,花信建議活動繼續。吃完飯再回去。
都餓著肚子。大家都同意了。再去外面時間太趕了,於是就一起到食堂吃飯了。
花信走在最前面。林聽慢慢地落在最後。
和他一起走在最後的還有一個人。就是方婷婷。
他在剛剛看見她的時候就在偷偷觀察她。她的表現很奇怪,也沒有驚喜,反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失望。難道真的和她有關?
林聽走著走著來到方婷婷的身邊:“你在想什麼?”
方婷婷走神了,被林聽嚇了一跳。她瞪了林聽一眼,厭惡道:“有病……”
看著快步跑開的方婷婷,林聽摸了摸鼻子,自已還真是沒有女人緣啊。
一晚上被兩個女人罵,林聽有些無奈。
吃飯的時候,方婷婷再一次提起了那個跳樓的女孩,自已的命是保住了。可是孩子沒了。那個男生最後還是拋棄了她,而她也回了家。還有就是那個女孩並不是墨城大學的。
這件事自那之後就沒什麼人提起了。江秘書對這件事做了保密處理。墨城大學很多學生甚至都不知道有人跳樓。
至於方婷婷是怎麼知道的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一次,她的話題成功將眾人吸引。
幾個女生開始譴責渣男,而幾個男生只能尷尬乾飯。
吃完飯,各自結伴回了宿舍。
路上,花信問秦以寧:“聽說你最近和那個‘宋宋千禧’走得很近啊?”
一聽有八卦,李浩湊了過去,一臉壞笑問道:“什麼情況,什麼情況啊?”
秦以寧笑了笑道:“這不是過完年就要組織參加大學生足球賽嘛,宋禧是學舞蹈的。我就想著找幾個跳舞跳的好加入啦啦隊。你也知道,之前的啦啦隊都是鄭藝莉和她的同學一起。真的不專業。”
花信聽了扯住秦以寧的脖子道:“你小子敢嫌棄我物件了?”
秦以寧高舉雙手求饒道:“不敢不敢,莉姐天生麗質,無人能比。只是她的那些同學拉胯。我就是想找幾個身材好的。那不是很有面兒嘛。”
秦以寧義正嚴詞,李浩在一旁滿臉的不相信,陰陽怪氣道:“誰知道是選啦啦隊,還是給秦大少選妃啊……”
花信聽了爆笑,狠狠地一掌拍在秦以寧的後背:“我就知道你小子沒憋好屁,比賽三月份才開始,這才十一月月初,你就開始搞這些。”
秦以寧張牙舞爪,因為夠不到後背,原地蹦了兩下,然後一臉嚴肅的看向李浩:“李浩同志。”
李浩笑著道:“秦大少 有何吩咐?”
“李浩同志啊,這個選啦啦隊,任務繁重,不是一般人能夠處理的。我一個人實在分身乏術。我在想要不要找一個搭檔。本來看你回來了,想把這個任務交給你,只可惜啊……”
秦以寧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
李浩眼前一亮,忙跑到秦以寧身邊,輕輕地拍著秦以寧的背,一臉諂媚道:“秦少爺,您開口,小的一定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看了眼表了決心的李浩,秦以寧揹著雙手點了點頭,裝腔作勢道:“李浩同志很不錯,組織上很看好你。好好幹。我看好你喔。”
李浩站直身子,鄭重其事的敬了個禮,大聲道:“保證完成任務!”
四個人歡天喜地回了宿舍。
進了門,花信來到秦以寧的身邊小聲道:“大秦啊,啦啦隊什麼時候選啊?”
感覺有別的目光聚焦到自已身上,花信站直身子,假咳兩聲。義正嚴辭道:“身為校隊隊長,有責任,有義務加入這個艱鉅的任務!”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