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之後，聚會就開始了。為了儀式感，陳青椒還讓陳紅豆買了一個蛋糕。
袁山從廚房搬出了幾箱啤酒和飲料。落座之後，黎禍摟著林聽從他的房間走了出來。
芒果歪著腦袋看著林聽，好奇道：“這小蘑菇怎麼臉那麼紅，這天也不冷啊？”
林聽坐在芒果的旁邊，聽了這話連忙捂住臉，笑著道：“屋裡空調足，出來一下子沒適應過來。”
芒果捧著熱水，笑了笑，把肉串拿給林聽道：“吃吧，小壽星。”
林聽接過肉串，抬起頭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大家吃啊。”林聽抓了下頭髮。
黎禍舉起酒杯站在椅子上，高聲大呼道：“生日快樂！”
“乾杯！”眾人舉杯。歡聲笑語，響徹整個小院。
吃完飯已經是中午了。
陳青椒喝醉了，去睡覺了，黎禍也喝了不少，這兩個像是賭氣一樣，一人喝了一箱。
陳紅豆早早就走了。袁山酒精過敏沒喝酒，等到都散去了，他陪著黎福把東西收拾之後就帶著林聽往學校趕去。
“他們沒事了吧？”路上，林聽問袁山。
袁山點了點頭道：“是，沒事了。不過最近都接不了案子了。老闆說了讓我們歇一段時間。已經調了三組的人回來做事。”
三組基本上都是接的外市甚至是外省的工作。基本上常年出差。組員基本上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林聽對此沒有多問。
袁山繼續道：“老大說了，最近不太平，你沒事就不要回小院了，好好的看著秦以寧就好了。”
林聽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回了學校，宿舍其餘三個人都在。
“咦，回來了啊。我還以為泡湯了呢？”花信看見林聽回來很是驚喜。
“怎麼了？”林聽放下包問道。
“今天不是你生日嗎？一早出門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晚上有空嗎？”花信笑著道。
林聽點了點頭。花信會心一笑道：“那就好，聽我安排下午上完課在宿舍集合。”
林聽點了點頭。回了床上躺了會兒，林聽下午就去上課了。
一下午昏昏沉沉，還是天災的事情。陳青椒不願意多說，他只能從陳青椒說的那些裡面進行猜測。不會害自已？難道自已和天災還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嗎？
林聽想不出來，看來真的要等天災的人來找自已嗎？
雖然心裡知道，那個組織一定會來找自已，可是想起這件事，他還是莫名的心慌。
晚上，陳青椒在餐廳訂了包廂，除了宿舍四個人，還邀請了鄭藝莉和蘇瀟，還有宋禧。
七個人坐在一起，林聽細細地看了眼宋禧，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沒有那麼強烈了。今天的宋禧只化了淡淡到的妝，穿的也是素雅，白色高領毛衣勾勒出完美身材。
倒是蘇瀟，今天畫了一個美美的妝。精心打扮下，令人眼前一亮。
推杯交盞，眾人將禮物送上，生日宴會就到了尾聲。
在精神病院從未慶祝過生日。每年都是黎禍來看自已。食堂會加餐，除此之外就沒什麼特別了。
今天倒是特別，兩次宴會，林聽都很開心。只是沒有那麼顯露出來。在眼前這幾人看來，就是笑容多了些。
他們也習慣了林聽這種冷淡的性格，也不在意，各自喝酒開心。
吃完飯，眾人往回走。
林聽落在最後，身邊是蘇瀟。默默地走在一旁。
她時而抬頭，卻欲言又止。
走到岔路口，林聽停下腳步開口道：“有什麼要說嘛？再不說，只能明天再說了？”
蘇瀟的勇氣，一路上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林聽這一開口，她徹底洩了氣。
看著林聽，硬是開不了口。
看著蘇瀟的樣子，林聽輕輕一笑道：“那好，以後再說。快回去吧。她們都走遠了。”
蘇瀟咬著牙，沒說出口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向著女生宿舍的方向跑去。跑遠了些，蘇瀟停了下來，大口喘氣，冰冷的空氣刺激著脆弱的喉嚨。她咳了兩聲，回頭看了過去。林聽的背影已經模糊。
生日過完，林聽就在法律上成年了。
他的學業在穩步上升，尤其是教課的老師都認識了這個喜歡在課後提問的學生。
泡在圖書館的時候，林聽總覺得這裡和精神病院很像。安靜，身邊的人互不打擾，只是看書學習。書本的味道令林聽著迷，對於各種未知資訊，林聽總是樂此不疲。
這天是週末，花信的足球賽如期舉行。啦啦隊也如約而至。來了不少觀眾。林聽作為工學系的參賽隊員，客串替補後衛。
其實工學系基本上都是男生，但是湊出一個足球隊實在困難。上場的十二個人裡面只有幾個算是會踢。門將還是從籃球隊借的。可以說是參加隊伍裡實力最差的。可是這個學系是校內最好的，傳說工學裡面有好幾位狀元。
他們是第二週的比賽了，也是最後一場小組賽了。說是小組賽，其實就是淘汰賽。一場制。
林聽他們的對手是新聞系，對方實力很強，不是工學系可以碰瓷的。新聞系有幾位校隊主力球員。
比賽一開始，場面就被完全壓制，因為沒有戰術，排出的站位也都沒用了。新聞系壓在工學系的半場。好幾個人追著一個球跑。一開始能夠給對方造成麻煩。
後來那幾個新聞系主力球員將陣型拉扯開，依靠傳球，撕扯密集防守。林聽守在中路，重點盯防對方的中鋒。
只是效果並不好，這個前鋒的跑位意識極好，經常跑動接球，最後都能跑到林聽的身後去。在他身後反越位跑動。這讓林聽毫無辦法。
半場結束，三比零的比分令工學系士氣低落。
林聽將所有隊員叫到一起，指著那些啦啦隊女生道：“我知道大家都是來看小姐姐的。但是輸球還是挺丟人的。”
“那有什麼辦法，他們球都拿不住，只會一腳踢飛，完全沒辦法反擊。總是丟失球權。”一個還算會踢的隊友無奈道。
林聽點了點頭道：“我們還是要想想辦法。下半場，我們還是半場防守，但是我們需要一個體力好，能射門的，站在中線。他不用參與方式，在中線附近徘徊。我們在後場搶到球之後，不要帶球，不要傳導，直接大腳將球踢給他。而我們防守也要想辦法，不能一起上，我們一人一個，對位防守。然後不要輕易上腳，盯人不看球，球過人不過，慢慢退，陣型退到球門附近，那時候人很密集。他們傳球一定會失誤。那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了。還有就是，個子高，體力好的在中後衛和中場。盯防對面的那幾個校隊主力。”
林聽深吸了口氣：“這場比賽，我們可以輸，但是決不能那麼狼狽。而對面的新聞系也休想再進我們一個球！”
能夠上場的大部分都是會踢一些，就是腳下粗糙。有一兩個不會踢。林聽派他們專門盯人，就跟著那個人跑，他在哪，你在哪兒。
本來都是過來湊熱鬧的，可是輸了球還是有些脾氣的。工學的都是墨城大學的頂尖人才。林聽的話他們都能聽懂，這下半場，無關勝負，只為爭一口氣！
嚴格執行這個戰術，至少不會再丟三個球了。
下半場開始。
新聞系開球，他們直接壓過半場，幾腳傳遞並沒有太多阻礙。工學系的陣型在往後收縮。他們有些不解，不過有球權在手，他們也沒想太多，大舉壓上。兩個邊後衛已經衝到底線附近。兩個中後衛更是來到了中線附近觀戰。
看臺上的同學有些看懂了，大叫了聲：“這是擺大巴啊。”
花信是懂球的，他看出了工學系的變化。不再貿然上搶，給對方推進，但是那種推進是陣型在推進，傳球的空間在減少。
工學隊人盯人有富餘，林聽充當了那個輔助防守的人，在大禁區邊上徘徊。在工學隊逼近大禁區的時候，他就會撲上去騷擾持球隊員。
在這樣的壓迫下，新聞隊終於出現了傳球失誤。那個搶到球的工學隊員，先是一愣，腦海裡立馬想起戰術，抬頭看了一眼，那個躲在中線的前鋒已經準備啟動。
猶豫了一秒，他使出全力，將球踢了出去。
球高高飛起，越過中線，那兩個中衛被嚇了一跳，球往左側邊線飛去，那裡是空擋，沒人防守！
工學系的前鋒是離那裡最近的人。他早就飢渴難耐了。
拿球之後直接一腳往前送。
那兩個後衛也是業餘的。兩個竟然全都追了上去。
那個前鋒作為工學隊腳法最好的人。直接四十五度往球門奔去。
場外一陣驚呼。他信心大增。
那兩個後衛根本追不上他。
闖進大禁區，他抬起頭，對方門將一臉驚慌，這是工學隊這場比賽第一次有人離這位門將如此近。
門將站在門線上，四顧茫然，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了。
見門將沒出擊。前鋒往前又帶了兩步。那門將吃不准他什麼時候射門，開始向著他帶球的方向移動。前鋒心中大喜。門將中計了。他抬頭瞄準遠角，一蹴而就。
足球應聲入網！工學系得一分！
進球后的前鋒激動不已，扯著球衣，往回跑。迎上一個球員兩人抱在一起，激情慶祝！
“丫的，讓他們偷了一個！”兩個後衛十分氣惱。
戰術成功，工學系信心大增，看臺上的觀眾也都在高呼加油！
比賽繼續。
這一次的新聞系謹慎很多，沒有冒進，四個後衛全部留在本方半場。在對方半場以長傳為主，調動對方的防線。畢竟不是職業的。腳法不夠精湛，傳球還是出現了失誤。
不過工學隊基本功更差，沒辦法組織很好的反擊，很快就丟失球權。
新聞隊有些著急，他們想進一個球來鼓舞士氣，因為現在場外的觀眾幾乎都是在給工學隊加油的。他們心裡憋得慌。
久攻不下，新聞隊隊長招呼後衛加入戰鬥。兩個中後衛留守，只不過這一次站位靠後，即便對方反擊也可以及時遏制。
多加兩個人，場面上，新聞系的優勢更大了。
多了傳球點，新聞系的傳球也流暢很多了。
林聽招呼隊員繼續往後退，只有那樣才有機會斷球。林聽跑到身邊的那個隊員身邊道：“待會兒斷球了，你往左邊跑。我就把球踢給你！你搶到球，我就往中路跑。你傳給我之後，你就還往左邊跑。”
林聽和那個隊員擊掌之後，看了眼藏著右路的那個前鋒，兩個人往中場附近走去。
幾腳傳球之後，球來到了林聽的附近，林聽和那個隊員對視一眼，兩個同時衝了上去。一下子有三個人出現在面前。那個持球隊員立馬慌了神。
馬上想要回球，一下踢呲了，球剛好落在了林聽的腳下。
林聽轉身立即看向兩邊的隊友，然後將球傳給左路。
此時，對方半場十分空虛。在本方半場的開始回追，其中一箇中後衛已經往左路跑去。
沒想到那個隊員停下球並沒有帶球前進。
他抬頭看了眼往對方球門狂奔的林聽。回頭那個中衛，在他離自已很近的時候。將球傳給了林聽。而剩下的最後一箇中衛這一刻才動。因為他們的半場此刻有三個對面的人。
他沒有遲疑，直接衝向林聽。他有信心斷下他的球，因為他沒見到林聽來過他們的半場。下意識就覺得對面是個菜雞。
可是他猜到林聽是個菜雞，卻把那個剛剛進球的前鋒忘了。那個前鋒在右路已經和自已在一條線上了。
林聽停了一秒，兩個邊路都在往對方球門跑去，因為左路帶走一箇中衛，右路並不越位。身後回追的人已經跑到身後了。
一腳傳球，球從那個中衛身邊劃過？
失誤了？
不是，林聽打得就是這名後衛的身後。讓那個右路前鋒把球帶到右路底線就晚了，對方的隊員那時候就回防到位了。
只有傳這個後衛身後。他們就可以直接跑向禁區的方向。拿球就可以直面門將了！
球成功傳出，林聽鬆了口氣。
仍是二打二。林聽沒有停留往右路跑去。吸引防守。
工學系前鋒再次帶球，他有些慌張，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門將。這傢伙比他還要慌。他根本就不會踢球，完全就是湊數的。
他聽著看臺上的尖叫吶喊。他帶球前進。
左邊後邊兩個中衛全都向著自已撲了過來。他帶球闖進禁區，向著球門右邊移動。
當他的腳踩在小禁區線上的時候，他將球停在腳下。抬頭看了眼左路的隊友。已經沒有射門空間了，那兩個中衛已經貼過來了。所以他選擇了傳球。
跟著跑進禁區的左路隊友剛停下，球便滾到了腳下。
抬頭一眼看見空了一半的球門。他毫不猶豫地抬腳就射。
球進了！
三比二！
場下又是一陣歡天喜地的慶祝。
工學隊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新聞系隊長氣急敗壞差點摔隊長袖標，對著兩個中衛一頓臭罵。
比賽還有二十分鐘，工學隊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想要反超比分！
可是新聞隊會給他們機會嗎？
見情況不對，新聞隊改變了戰術。
由新聞隊開球，比賽開始。
新聞隊隊長一腳將球踢向工學隊的球門。
球在空中飛出一個優美的弧線，落在了工學隊的球門口，守門員慌慌張張將這個威脅不大的球抱住。等到他站起來的時候，他發現新聞隊竟然全都站在原地不動了。
他們不攻了！
工學隊被這一幕看呆了。新聞隊將球權交給了工學隊。
四顧兩茫茫，所有人最後將目光聚焦在林聽的身上。
“他們不攻。我們也不攻。”林聽將那幾個腳法稍好一些的叫了過來。“我們倒腳，逼他們過來。”
眾人點頭，繼續執行剛剛的戰術。
招呼門將把球傳出來。
可是令林聽失望的是，對方根本不出來，只有三個前鋒壓出來逼搶，三個中場就站在中線附近不參與進攻。四個後衛全部留在半場，站成一條線。
這是要守比分了。
球權在工學隊半場交換了幾次之後，林聽感覺不妙了，對方不願壓上來進攻，而自已這邊根本攻不進去。
林聽找到一個隊員，問他：“會罵人不？”
那個隊員先是一愣，然後搖了搖頭。
林聽嘆了口氣，往前跑了幾步，來到中場附近，對著新聞系的那些隊員喊道：“你們這些校隊的是不是太慫了。都不敢攻了！”
“慫包，慫包，慫包！”
有隊友看出林聽的心思。
跟著大叫。
把新聞系的氣得不行。
林聽見情況，往看臺跑去。
對著看臺大聲道：“新聞隊慫了！”
裁判，見林聽搞事情，連忙跑過去制止。
而此時新聞隊的隊長已經氣得不輕，捏著拳頭想要去揍林聽，好在被隊員攔住了。
“不管了，一起上，我就不信，他們能頂住狂轟亂炸！起高球。越亂越好。我們幾個往禁區擠。”新聞隊隊長準備放手一搏。他讓幾個校隊成員往工學隊禁區跑，其餘人全部壓過半場，拿到球就往禁區吊。高球本就不好接，他們這些主力都不一定能停好。那些工學隊的更是不可能接住。
那麼就可以把禁區變成最混亂的地方。他們腳法好，運氣好肯定可以偷一個。
比賽繼續。
四個後衛站在最外圍，胡亂解圍出來的球基本上都被新聞隊搶到，而那些隊員搶到球之後直接瞄準工學隊的禁區起高球。
一次兩次還能胡亂解圍掉。
可是不停的轟炸，工學隊有些頂不住了。
為了防守，更多的人擠進禁區。這是一直在給對方罰任意球啊。
工學隊腳下都不咋的，頭球更是一竅不通，根本沒人敢用頭去碰球。
場面一度十分膠灼，禁區內十分混亂，全是人，擠來擠去難免有身體接觸。雙方本就憋著氣。幾下推搡，一下子就爆發了衝突。
好在裁判及時制止。
時間慢慢過去，離比賽結束只剩最後五分鐘了。
林聽要求暫停比賽。因為不是什麼正規比賽，是可以停一分鐘補個水的。
此時眾人的體力都快耗盡。這一陣的防守實在太吃力了。
“我們只有一次機會扳平比分。最重要的就是門將了。”林聽看向籃球隊借來的門將：“接下來對方肯定還會繼續轟炸。只要你能夠抱到球，我們就有機會。不要著急往外踢，用手拋越遠越好，你手比腳好用，我們這一次，所有人都往對方門將跑過去。記住全都跑。勝負在此一舉。記住，無論是誰拿到球，直接往對面踢出去，要往門將那裡踢。不要太大力氣，給我們衝刺的時間。你們幾個腳法好的。去追這個球，待會兒也不要防守，往那幾個後衛身邊靠。只有一次機會。每個人都至關重要！”
所有人抱成一個圈，揮動著拳頭，高聲吶喊：“加油！加油！加油！”
暫停結束，球員上場。每個人都拍了拍門將。他沒想到自已在比賽快結束會成為最關鍵的人。
新聞隊看見工學隊在商量戰術，不禁擔心，新聞隊隊長搖頭道：“在牛的戰術也沒有時間了。”
比賽繼續，新聞隊界外球。
接住球的新聞隊球員毫不猶豫地往工學隊禁區吊球。
腳法極好，落點極準。就在所有人往落點擠過去的時候。
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躍而起，這是這位門將第一次出擊。
他穩穩接住了球。大喜過望，他抱著球往前跑。
林聽大叫一聲：“跑！”
工學隊所有人大吼著往對面狂奔。新聞隊隊長見狀大呼：“不好！快回追！”
還是慢了一步，工學隊隊員已經快要越過半場。守門員用了吃奶的勁將球丟擲。
球飛躍了將近半個足球場。落在了中線附近。剛巧就在林聽的身前。咬著牙，林聽衝了上去，眼睛盯著那個已經快要越過半場的前鋒。一腳將球踢了過去。
球飛出很遠，在前鋒的身前滾動。
“出擊啊！”新聞隊隊長大吼，那球林聽用力過猛，明顯更靠近門將。
只可惜，那個門將太業餘。根本不敢出擊。
前鋒拿球，一路毫無阻礙衝進禁區，這是兩人第三次面對面。那個門將，完全沒了信心。
前鋒咬著牙選了個方向，一腳踢出。
球進了。
那個門將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十分後悔來參加這該死的足球賽。只是他不知道，還不到他絕望的時候。
比賽還沒有結束。還有最後兩分鐘。
這兩分鐘。工學隊鬥志昂揚，所有人的體力都到了極限。這一刻都是扳平的喜悅在支撐。
新聞隊毫無鬥志，這兩分鐘失誤頗多，連一腳射門都沒能完成。
時間到了，比賽還沒結束。接下來是殘酷的點球大戰。因為體力完全不夠支援踢加時賽。所以只能以點球大戰分勝負了。
工學隊所有人都坐在中線上，他們臉上洋溢著無比燦爛的笑容。溫暖的陽光令他們心情愉悅。到此為止，他們其實已經贏了。
“點球有戰術嗎？”門將問道。
“沒有。無所謂，不是專業的就不要那麼拼命，別把自已搞受傷了。這個時候就看誰先失誤了。你就站在原地，要是踢中路，能撲到就撲到。撲不到就算了。”門將點了點頭，他看過足球比賽，要真像那些職業門將那樣撲救，他可做不到，再說人家那是真草，自已這裡摔一下不得把腰摔斷了。
“踢呢？誰上？”
“自覺腳法好的上。不過對面門將也是臨時工。我們避免失誤就好，有信心就選角度射，沒信心就對著門將大力悶一腳。不過一定要壓住，被飛了。”
林聽躺了下來，這場比賽已經得到了最好的東西了，點球大戰的結果已經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什麼？是開心啊。
很快點球大戰開始。說是不緊張，真要開始的時候還是很緊張的。
第一個上場的是新聞隊隊長。這個校隊主力，腳法自然過關，他的心態過硬。推了個角度。穩穩罰進。
“加油！”林聽在球進的那一刻立即鼓掌給門將鼓氣。
本來失落的門將見隊友們都在高高興興的鼓掌，他也是笑了笑，壓力小了不少。
第二個工學隊的點球手也將球穩穩罰進，那個門將和自已這邊的門將執行了同樣的戰術，站在原地……
很快幾輪之後，竟然都沒有失誤都罰進了。
可是在場的人竟然是兩種心情。工學隊越來越開心，而新聞隊則越來越擔心。
雙方都是派的腳法好的先上，越往後，越有可能失誤，因為剩下的都是臨時湊數的啊。
新聞隊第五個上場到的同樣是校隊成員，這是特意安排的。本以為自已會是最後一個。所有人都沒失誤，他的壓力更大了，尤其看著工學隊那邊笑嘻嘻的樣子。他的心態壞到了極點。
他放好球，抬起頭，正好迎上了門將的眼睛，那個門將竟然笑呵呵的，他已經完全放鬆下來了。
他後悔了，不該看他的，節奏被他打亂了。
裁判哨響。起跑，射門！
心態崩了的點球手腳下打滑，足球飛向了看臺！
“哇！”一陣驚呼。
工學隊所有人都瘋狂慶祝。
門將更是跑過來把林聽抱了起來。
林聽則面無表情。他作為這場比賽的“指揮官”被任命了罰球。經過猜拳，排隊，他是第五個點球手。也就是說，他是決定比賽的人。
林聽在裁判的催促下，抱著球往點球點走去。他低頭看著足球，本想學著電視上，那些球星親吻足球，奈何這球太髒，他用額頭輕輕碰了下球。然後將球放好。
他抬頭看向那個門將，此刻的這位門將十分堅定，但也看得出緊張，第三個球確實是他沒有果斷出擊，讓新聞隊失去了贏下比賽的機會。而現在就是他自我救贖的時刻。
他的壓力很大啊。
林聽深吸了口氣，眼睛往左邊瞄了一眼。這個動作很刻意。
可就是這樣還是騙到了門將，他看到了林聽的眼神。他可不會想到林聽是在騙他。什麼人可以在這時候還能保持鎮定，還能耍花招。所以他堅定的以為林聽會往左射。
裁判哨響，林聽起跑，射門。
將整個人丟向左邊的門將在半空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那個球往自已的右邊滾去。
林聽腳法實在不好，他的這腳球幾乎沒什麼角度，只是往右偏了一點點。如果門將站著不動極有可能用腿擋出去。可惜沒有如果。
比賽結束了。
工學隊進入了四強淘汰賽。
觀眾衝進場內慶祝。
足球場上，歡聲笑語，一片祥和。
林聽來到了新聞隊隊長身邊。他垂頭喪氣，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已輸了。
“好了，都是為了啦啦隊才參加比賽的。我邀請你們加入工學隊，參加下一輪。”林聽拍了拍隊長的肩，對他笑了笑。
作為校隊編外成員，林聽自然是認識他的。兩個見過幾次，就是沒說過幾句話。
為了比賽精彩，也為了校隊所有人都可以有機會接觸啦啦隊。四強的比賽，四個球隊都是可以叫外援的。所以，新聞隊輸了。而新聞隊的隊員還是有機會參加接下來的比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