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去吧。”陳青椒拿起檔案走向辦公室：“我去放一下。”
“一起吧。”林聽坐著沒有動。
林聽感受到陳青椒似乎很害怕自已變回過去的林聽，可是最好的辦法不是讓自已永遠待在精神病院嗎？
搖了搖頭，林聽沒再深想，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熟悉這個他工作的“公司”。
下了樓外賣已經到了。
芒果氣鼓鼓的坐在前臺椅子上。見陳青椒下來，冷著臉埋怨道：“衛老總過來也不說，我自已點的外賣又不好吃，還吃飽了。”
不好吃還吃飽了？
陳青椒看著芒果，只是搖了搖頭。
“再吃一點，嚐嚐味。”
陳青椒過去摸了摸芒果的腦袋。
芒果推開陳青椒的胳膊，瞪著他道：“走走走，別礙眼。我收拾東西下班了。”
陳青椒抬手看了下表。
“這才幾點？”
芒果噘著嘴道：“吃完叫我。”
芒果就住在隔壁，那是她和葡萄買的公寓，她們倆是雙胞胎，兩個人一個白班，一個晚班。
陳青椒只是點了點頭。芒果低頭收拾東西。手機，平板，充電器，化妝包……
休息區，袁山正在拆包裝，衛餘青點了不少吃的。
陳青椒從前臺拿過一個小冊子遞到林聽的手上。
林聽接過看了一眼，封面上寫著“天盛偵探事務所服務專案”。
林聽很是好奇，開啟一看。“非刑事案件調查取證。”
這倒也正常，畢竟在華夏偵探這個職業是並不是合法的。一般的私家偵探就是調查取證一些民間糾紛。比如“找小三”。
翻看第二頁，上面寫著“捉鬼”。
這讓林聽頗為費解，不過，下面有一行字解釋了。“鬼怪靈異事件處理”。
陳青椒站在他身邊笑著道：“世上是沒有鬼的，所有被人看到的鬼都是人性惡的顯化。我們就是為了破除封建迷信，那些鬼，都是惡人。”
林聽點了點頭，他對鬼的看法和陳青椒相同。
第三頁寫著：“弱勢群體援助”。
林聽看了這個，忽然覺得衛餘青有錢最大的好處就是這個了。
“是不是所有的案子都不一定用錢作為報酬？”林聽看著第三頁問道。
“大部分都是用錢結算。例如第三頁的，那都是不收報酬的。是真實的援助。”
陳青椒想了下繼續道：“就比如這一次，羅家的人並沒有支付我們另外的錢，只是報銷了所有人的行動費用。另外就是付了我們一年的固定工資。其他的就是羅家自身的付出，比如那些沿山村還活著的人，羅家是出錢為他們安置了。另外羅家的老爺子還成立了基金會。幫助全國被拐家庭尋找親人。”
“固定工資？”
“接事件有獎金，沒有行動，有每個月一萬塊的生活消費。吃住通勤報銷。”
林聽點了點頭，員工福利還是很好的。
吃完飯之後，芒果抱著一大袋子零食回來了。
“她一個人要待一整晚？”林聽看著孤零零待在前臺的芒果，開口問道。
陳青椒笑了笑道：“放心，芒果還是很聰明的。二樓紅豆也在，沒事的。”
聰明？
林聽看著躺在椅子上，抱著零食對著平板傻笑的芒果，這個詞似乎並不匹配啊。
袁山帶著陳青椒和林聽回了小院。路程大概半個小時左右。
“為什麼要住在這裡？”
林聽有些好奇，這個小院屬於郊區，靠近國道，是個縣鎮，附近最多的是農村田地。
“空氣好，然後就是有些東西不能放在市區。”
見林聽好奇，陳青椒就帶著林聽來到倉庫。
這裡擺放了各種各樣的工具。最誇張的竟然有一臺機床。
兩個人來到角落。陳青椒將一個箱子搬開。露出一個鐵板。開啟鐵板，這裡竟然還有個地下空間。
“這個地下室有一些違法的東西。”
林聽跟著陳青椒來到內部，入眼是一牆的“管制刀具”。
“那些都是甜兒的收藏。”陳青椒指著那些刀介紹道。
另外就是一些大箱子。
“那天的槍是假的？”
林聽想起那天在沿山村，陳青椒曾拿出一把刀。
“對付那些年紀大的侏儒，還用不上槍。”陳青椒笑了笑帶著林聽來到一個箱子前。
陳青椒開啟箱子，裡面是一個個單獨包裝的小盒子。
“槍一般不使用，威脅性太大，容易留下痕跡。除非萬不得已是不能用的。”
陳青椒的話很明顯就是在說，他們是擁有真槍的。華夏禁槍，人盡皆知。這可是大罪。林聽可不覺得衛餘青能擺平。
“可以不用，不能沒有。”林聽道。
“核武同理。正解。”陳青椒一拍手。笑著道：“這裡除了武器，就是存放了一些檔案資料。畢竟我們還是掌握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林聽看著裡面那幾間鎖著門的房間，沒有說話，那些東西竟然比“槍”還重要。林聽已經沒有興趣去看了。有時候，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林聽忽然想到，上次沿山村，還有今天，是所有人都離開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不用人看管嗎？
問了陳青椒，他只是說了句：“萬事大吉。不用擔心。”
——
第二天一早，小院裡就只剩林聽和黎禍了，其餘人都出門了。
“今天要跟著我出去見一見公司的其餘同事了。衛小姐中午會見你一面。”圍著圍裙做早飯的黎禍對林聽道。
林聽點了點頭，他昨天見了衛餘青，這個心態極為年輕的中年人和他心裡所謂的長輩還是很不同的。衛小姐這個稱呼林聽聽黎禍提過幾次。
林聽倒是聽過黎禍吐槽過衛餘青，就是芒果都叫衛餘青“衛老總”。但是對於衛今安，不管是黎禍還是其他人，都是挺尊重的。至少沒聽過他們說她壞話。
上午，黎禍帶著林聽來到一家“武館”。
“天盛武館”
這裡屬於天盛的二組，陳青椒是一組。
二組的組長沈星辰親自接待了林聽。
沈星辰一頭金髮捲毛，穿著運動短褲，戴著拳擊手套，正在擂臺上同人切磋。
武館不大，人也不多，十幾個人，都在訓練。
“蘑菇啊，能想起來我不？”沈星辰將毛巾掛在脖子上，帶著林聽往一旁的休息區走去。黎禍則去換衣服去了。一組裡面除了袁山就是他最能打了。他也是這裡的會員。
林聽面無表情，一臉茫然，沈星辰抓了抓頭髮問道。“喝什麼？”
“白開水就好了。”林聽有些無語，每個認識他的人都在問這句話……
沈星辰笑了笑叫了人去取。
兩個人坐下後，沈星辰說道：“陳組長和我說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二組一共十二個人。你也看出來都是些暴力狂，一般都是處理衝突事件。充當打手。衛小姐缺人的時候我們補上。”
林聽點了點頭。
“然後就是三組了，三組老大是雲洲。基本上都在執行任務，很少會回墨城，一年到頭也見不到。”沈星辰將三組的資訊也告訴了林聽。
林聽並沒有說什麼，他不知道陳青椒的安排是有什麼用意。他接觸最多的還是一組，別的組雖然有合作機會也不用特意拜訪啊。
“有什麼想問的嗎？”沈星辰也是不知道說什麼，他並不喜歡林聽，要不是失憶了，他可不會和這個人說話。
林聽搖了搖頭。
沈星辰站了起來道：“那好，我去熱熱身，和甜瓜打一架。一起去看一看？”
林聽搖了搖頭，他對打架不感興趣。
沈星辰也沒多待，白開水送來之後就離開了。
林聽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每一個人。他們都在做自已的事情。
擂臺上互相叫囂的沈星辰和黎禍，他們似乎都有自已存在的意義。
林聽的心情有些許低落。他還是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臨近中午，完美落敗的黎禍換了衣服帶著林聽趕往墨城大酒店。路上黎禍對林聽道：“到了放輕鬆，衛小姐說什麼聽著就好，吃飯是關鍵，吃飽了就回家。”
林聽對此不置可否。
墨城大酒店是墨城首屈一指的高階酒店。上了三樓，一個包間裡，衛今安早早就到了。在她身邊坐著一個女孩，一副清冷模樣，和陳紅豆一個樣。看上去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
“衛小姐。”黎禍笑著問好。
“坐吧，菜已經點了。小聽有什麼想吃的嗎？”衛今安笑了笑看向了林聽。
林聽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稱呼他，不由得多看了衛今安一眼，不得不說，衛今安的樣貌是極好的，是他出了精神病院之後見過最好看的人。
落座之後，林聽搖了搖頭，道了聲謝。
“最近怎麼樣，還習慣嗎？”衛今安繼續關心的問道。
林聽點了點頭，他有一絲絲的緊張，這是身體給自已的反饋。
“那就好。小敏，把東西給他。”衛今安看向身邊的女孩。那個女孩拿起一個袋子遞到了林聽的手上。
“裡面是手機，沒有密碼，存了我的號碼，具體的怎麼用，甜瓜會教你。”
“好！”黎禍舉手點頭。
林聽接過手機，劃開鎖屏。簡潔的介面沒有多餘的軟體。
開啟了通訊錄。裡面只有一個“衛今安”的號碼。
菜上得差不多了，衛今安拍手道：“好了，吃飯吧。我們邊吃邊聊。”
“天盛的主要事務都是我在處理的。後勤四組的工作我主要負責，也可以聯絡小敏。”衛今安對林聽道。
那位清冷的女孩衝林聽點了點頭道：“我叫莫敏。”
林聽點了點頭。
衛今安繼續道：“四組主要負責後勤，也就是一些善後工作，然後就是情報工作。畢竟光是靠紅豆的偵探事務所，幾乎是接不到案子的。我們有專業的人負責收集，判定，然後分派給各個組。”
林聽沒想到衛今安才是天盛的實際掌權人 。衛餘青更像是個金主。
大腦迅速消化這些內容。然後就是吃飯，他並沒有什麼要問的。
兩天時間，林聽將天盛的所有情況都大致瞭解了。
吃完飯，林聽問衛今安：“我什麼時候可以接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