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雖說還是有些詫異，但也印證了吾當時的想法。
森月眉頭微皺，細細地打量著這枚戒指。
“月公子想必也發現了吧，沒錯，這枚戒指當中儲存的冰系靈力，正是您本人的。”
森月的動作倏然一滯，隨後將戒指輕輕遞迴風希面前。
“風前輩，您又是如何獲取吾的靈力的？據吾所知，吾與前輩先前並未見過。”森月的語氣雖是平靜，卻略顯一絲警示的意味。
風希嘴角微微含笑，便是將戒指重新戴回了食指。
“二十二年前，塵曾委託過我替他製作兩枚冰系儲靈球，三年後我才得以製作完成並交予他，也是那年塵突然退位。退位後他將其中一隻儲滿冰靈的靈球贈予了我，雖未告知其來源，但當時國內能運用冰系靈力的只有主上您一人。”
森月端起咖啡輕呼口氣便小飲了一口。他並未看向風希，只是嘴角若有若無地露出些許邪魅的笑意。
“前輩您也知是二十二年前的事了，這枚靈球中儲存的靈力應當是無法支撐十九年的消耗的。”
風希卻是不慌不忙地解釋道：“主上，方才風希已經為你展示過了，我身後的這座靈力轉化儀便能做到靈力的轉化，但與其說是轉化，不如說是……靈力的複製。”
森月突然抬眸對上風希的視線，風希的神情淡漠，眼眸平靜如水，要企圖從中探查出絲毫的蛛絲馬跡應當是不可能的。
即使是同種屬性的靈力者，不同人在所擅長的領域上均有差異，能夠完美複製他人的靈力這得是多麼可怕的一項技能。
見森月似乎沉默了半晌，風希率先開口：“主上，此儀器的複製折損率較高，幾乎需要耗費十顆儲靈球的靈力才能凝成一顆的量，且複製原件也會略有消耗，因此只會用於稀有靈力複製與應急，然而十九年來這枚靈球中的靈力如今也快消耗殆盡了。”
“前輩，您確定冰系靈力沒有被他人盜用嗎？”森月嚴肅道。
“不可，複製出的冰系靈力十分珍貴，我都是儲存於靈戒中隨身攜帶。且除了我自已，沒有其他人能未經允許進入我的工作室。”
看來此事當另有隱情，如今風前輩這裡的線索已斷，吾還是擇日早些回國的好，此事也需稟明一下師尊。
森月略顯沮喪地嘆息一聲。
“吾明白了前輩，此次前來多有打擾，不日吾便回國再細查此事。”
風希用小勺輕輕攪動著杯底的砂糖，動作卻突然停頓了一刻。
“主上，風希方才想起一事，雖可能與此案件無關，但或許能作為個案例參考。”
“前輩請細細說來。”
“那是我曾在風靈院時，發現的一個奇怪事。風靈院每日會提取各屬性的靈力用作能源儲備，但偶爾會見著一些供靈的靈力者，他們所提取出的靈力中會非常細微地參雜著一些其他屬性的靈力。”
“其他屬性的靈力？”
“是的，我後來仔細研究才發現，這部分靈力者都有個共性，他們都是有子女的婦女，而其子女與她們並非同種屬性。我曾將這部分靈力分離出來，發現居然與她們的子女一模一樣。”
森月食指指腹輕抵著上唇，略作沉思道：“竟有此事，莫非孕育子嗣時，其子女會影響母親的靈力屬性？還是說會有部分靈力融合進了母體。”
然而森月卻突然注意到一絲異樣。
“等等，前輩您剛說風靈院？莫非您先前為吾國國民？”
風希卻是稍顯疑惑道：“主上這是何意？先王難道什麼都沒有對你說嗎，離國此事是我親自上訴告老還鄉，雖說我年事未高，但或許是因為身任多年掌司的原因，長老會竟然同意了我的請求。”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雖說到了一定年歲確實能夠告老還鄉，但從未有過離國返鄉的前例。更何況風前輩曾是風靈院掌司，長老會是絕對不會同意其離國的。外界兇險，若是總部高層落入喪屍手中，難免會有國家機密的洩露。
他為何又在說謊？還是當中另有隱情？
“風前輩，可以請問您離國之日距今有多長時間了嗎？”
風希環手於胸前，凝視著天花板彷彿開始追尋起回憶。
“怕是得有個八九十年了，那個時候主上應當年歲尚幼。”
八九十年……吾十二歲那年才被凌家收養，不知此事確實也正常，但為何從未聽起長老會甚至任何人提過此事？
“那如此說來風前輩……果真是風家的人了？”
風希停頓片刻後眉心微皺，隨即陷入了深深的猶豫之中。
他回憶起過去的種種經歷，不禁思索著是否應該坦白一切，這意味著得將內心的秘密給揭露出來。
捕捉到風希一絲微妙的神情變化，森月打算繼續試探，乘勝追擊。
“風前輩，您可知王有任意處置影衛的權利？吾最後對月光下達的指令如今尚未完成，他今日卻出沒在此處，如若沒個合理解釋，吾便只能依照當今律法以私自違令罪處置他了。”
風希眉頭陷地更深，甚至兩指都開始反覆地摩拳著杯匙。
“前輩莫不是不知？暗衛若是擅自違背指令，按律當……”
斬。
“況且還可能牽連至風家，您也不希望事情發展至此吧？”
風希終究還是長嘆了一口氣，隨即退後雙膝跪地作揖道。
“前風家家督長子風思希見過主上，事前多有欺瞞，望主開恩恕罪。”
“風思希？你就是月光，不，你就是風思澤的親哥哥？”
“正是。”
風希，風思希……吾應該早些想到的。風思希的事蹟吾倒是略有耳聞。
古往今來的律法，“影”之暗衛，幾乎是由各宗家後代選入，一是因為可用於限制各單方勢力，防止家族謀逆。二是因為“影”的煉獄選拔大多隻有純正屬性的宗家後代能透過。
吾曾聽聞凌老講述過風家的事蹟，當時風家家督後代僅有一子，本只能將其送去“影”衛的收錄，而後卻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次子頂替了他的位置，想必這次子便是風思澤，而這位長子便是……
風思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