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城外的一間小木屋中,身躺在床上的冷如月緩緩睜開了眼。
看著陌生的環境,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可身體各處傳的疼痛感迫使她又躺了下去。冷如月開始轉頭觀察整個屋子。
屋子不大,但裝飾還是比較精緻的,一看就知道屋主人精心設計過。床頭旁的櫃子上點著檀香,檀香的香氣多少減輕了冷如月的疼痛。
冷如月記得自已正和那個叫影十三的打鬥,突然飛來一道水浪將自已和於子夜分開,之後她只覺得頭暈乎乎的,隨後昏了過去,醒來就在這裡了。
對了,於子夜呢?想到這裡,冷如月撐著床邊強行坐了起來。
這時她才發現自已的衣服被人換過了,此時自已身上正穿著一件淡藍色的寬鬆衣服,從樣式上看應該是男人的。
冷如月臉上升起了兩道紅霞，難道自已被看光了!冷如月扶著牆一步步走向門邊。
門外,一襲白衣的於子夜正坐在爐前熬著藥。聽到聲響於子夜回頭望去淡淡地說:\"醒了,比我想象地要快不少嘛。\"
冷如月走過去坐在於子夜旁邊,紅著臉說:\"我的衣服……\"
\"我還以為你會先問這是哪裡或者你昏迷後發生了什麼、怎麼到這的,沒想到你會先問這個。\"於子夜把藥倒在碗裡,放到冷如月面前,繼續說,\"你的衣服是我換的。因為要給你包紮傷口,所以我只能脫了你的衣服。你放心,我可沒對你動手動腳的,不該看的我也沒看。我對你沒那個趣。\"
冷如月小口喝著藥,有些不爽地說:\"什麼叫沒興趣?難道本公……本小姐不好看嗎!\"\"你關注的點真是……”
於子夜走到一旁的棚子裡,裡面有著灶臺和一些廚具,想來應該是廚房。
於子夜熟練地從後面抽出幾根木柴開始生火,一邊火一邊說:\"你那傢伙的匕首上有毒，雖然不是什麼劇毒但也能使人麻痺昏迷,最後在昏迷中死亡。在你昏迷的兩天裡我已經幫你去除了大部分毒素,不過你還是要先喝幾天藥。你剛才醒來的房間裡，床旁櫃子從上下第二格里有瓶藥,你去吃一粒。\"
看著於子夜開始切菜,冷如月問:\"你還會做飯?\" \"很奇怪嗎？\" \"只是覺得你不像是個會做飯的人。\"
於子夜停下手上的動作,有些落寞地說:\"我妻子教的。\"
冷如月意識到自已失言,立馬轉移話題:\"你好像,對這裡很熟悉啊。不但知道藥在哪裡,連生用的木柴拿的很是熟練啊。”
\"因為,這裡,是我家。\"於子夜說完又開始忙碌起來,\"你先把藥吃了,等一會吃飯。”
“冷如月啊冷如月，你是不是腦子傻了，他對這裡這麼熟悉，這裡肯定是他家啊。你還問這個沒腦子的問題……”冷如月在心裡說道。
冷如月進屋找到了於子夜說的那瓶藥。開啟瓶塞的瞬間,一股混雜著花香的藥香充斥著冷如月的鼻子。
\"這味道,怎麼這麼熟悉呢?\"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冷如月一口吞下,頓時感覺身上的痛減輕了少。
冷如月開始在屋子裡閒逛。
屋子的西側有著一扇白色的薄紗屏風,屏風後的桌上有著一把琴,旁邊的桌子上放著紙筆和墨以及一些平畫畫時會用到的顏料。旁邊放著一個精緻的小香爐,裡面有著厚厚的香灰,想來主人家應該經常使用。
屋裡還有一個小書架,但上面沒有多少書,大部分櫃子都空著但沒有落灰。冷如月隨手翻了一下,都是些詩詞歌賦什麼的。
\"他還看這些?\"冷如月怎麼也想不明白,像於子夜這樣的人居然還會看這種書。
屋外傳來於子夜叫她吃飯的聲音,冷如月聽到後向屋外走去。
屋外,於子夜正將鍋裡的菜盛到盤子中。小棚內的桌子上已經擺不少盤子。冷如月本挺高興的,可一看到的盤子裡的菜,臉上的笑容立馬僵在了那裡。
她略帶恐懼，聲音顫抖的說道:\"辣椒炒肉,辣子雞、乾煸辣椒、涼拌辣椒……你,你是魔鬼吧!\"
於子盛了兩碗飯,沒搭理冷如月自顧自地吃了起來。冷如日本想拒絕這頓飯,可她的肚子卻發出了抗議,只好硬著頭皮坐了下來。吃了一口,辣味瞬間充斥口腔，冷如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這辣的程度,似曾相識啊。\"
\"有那麼辣嗎？”於子夜內心道，搖了搖頭繼續吃飯。
兩人堆也不說話,氣氛突然僵了下來。冷如月咳了一聲率先打破僵局:\"我看你房間裡有一把琴和一些畫畫用的東西,你還會彈琴畫畫?\"
“嗯。”
\"這些,不會也是你妻子教的吧?\"冷如月試探著問。\"不全是。琴是她教的,我本來就會畫畫。”
\"那你房間裡為什麼沒有一幅關於你妻子的畫呢?\"
於子夜夾菜的筷子停了下來,半晌之後才回答說\"她,不喜歡。她說太麻煩了。”
冷如月知道自已又多嘴了,打了個哈哈又問:\"那除了這幾個你還會幹什麼啊？”
\"養雞、養豬、種地、木工....\"於子夜如數家珍。
\"你還真是多才多藝哈。”冷如月突然想到了什麼,問:\"對了,那個叫什麼影十三的人呢?我記得我們兩人被分開了,後來我昏倒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啊,死了。\"於子平靜地說。\"死了?！誰幹的?\"\"我殺的。”於子夜說出這句話時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彷彿殺死的是一隻蟲子。
\"怎麼可能?你一個普通人居然殺死了一位化去境的高手,吹牛呢吧。一定是有位高人路過,出手將其斬殺。”於子夜對此也只是笑了笑,沒再解釋什麼。
\"對了,你之前說他是什麼隱字門的,那是什麼勢力啊？而且你好像對他很瞭解啊。”
起身正要離開的於子夜停了下來,轉頭說道:\"你的好奇心太強了,這會害了你。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很可能會因此喪命的。對了,你的劍在那邊那口井後面的桌子上,記得拿走。”
冷如月撥弄著碗裡的米粒嘀咕道:\"裝什麼裝,不想說就直說,真是的。\"
屋裡傳出一陣悠揚的琴聲。透過開啟的窗戶去,於子夜將頭髮散開隨意地披著端坐在琴前,十指靈巧地動著琴絃,整個人顯得極優雅。
\"還別說,這傢伙雖然人不怎麼樣,但彈得還是挺好聽的,會的東旁邊的西也很多,基本上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懂一些，多才多藝。難怪老三會喜歡他。”冷如月單手托腮在心裡說道。吃過飯後於子夜就進了一間屋子,一下午都沒出來。
入夜,一陣敲門聲在耳邊響起,冷如月前去開門,門外正是悶在房裡一下午的於子夜。此刻他的額頭有著些許汗珠,幾縷白髮貼在耳鬢,顯然是剛剛忙完。
於子夜開口說:\"我給你準備了藥浴,你現就去吧。等你洗完後我給你把藥換了。\"
冷如月點了點頭跟著於子夜來到浴室。
冷如月進去後於子夜就關上門離開了。浴室裡霧氣騰騰,一進門有一塊大屏風將裡面擋上。繞過屏風，房間中央有一個挖好的水池,裡面的水正不斷髮著熱氣,表面飄著一些藥的碎塊。水池旁邊有一塊托盤,裡面放著一件乾淨的衣袍。
冷如月解開腰帶,隨著衣物滑落,一具白皙的胴體暴露出來。輪廓有如經過精密計算的曲線勾勒而成,面板細膩,因空氣潮溼身上出現些許水珠,雙峰挺拔,身上幾乎沒什麼贅肉。
冷如月緩緩進入水池，傷口與藥水接時產生的痛感不禁使其發出一聲嬌哼。等熟悉過後,冷如月開始享受起來，看著手從水中1撈起的藥材,冷如月雙眼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個時辰後冷如月從水中走出,換上了旁邊放著的衣服。這是一件寬大的白色絲綢浴袍,此刻的冷如月少了幾分白日的活潑,多了一些獨屬於女子的韻美。
回到房間,於子夜正在桌前看書。看到冷如月,於子夜把書放下,說:\"洗完了?\"
\"嗯\"
於子夜從旁邊拿出放有布條和藥膏的托盤,向床的方向仰一下下巴說道:\"去床上,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換藥。”
冷如月小臉通紅但還是照做，坐到床上背對於於夜,緩緩褪下了浴袍。於子夜站在冷如月背後,看著誘人的雪白肌膚,眼神卻無一絲情慾,古井無波.
手指輕觸傷口周圍的肌膚,於子夜感受到冷如月的身體微微顫抖,搖了搖頭，將自已的外衣脫下給她圍上。
背後和肩膀的傷很快包紮完成,整個過程冷如月一直緊閉雙眼，當給冷如月包紮完腿上的傷後,於子夜扶冷如月躺下,拿走自已的衣服後拉下了床邊的簾子。
\"你早點休息,我出去了。\"說罷,於子夜吹滅了蠟燭離開屋子。聽到關門的聲音，冷如月這才睜開了眼。
她將頭深深埋進被子裡心臟呼呼地跳著，\"他竟然……”
屋外傳來一陣輕柔舒緩的琴聲,冷如月頓時睏意襲捲,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這曲子,聽得人好睏啊。\"